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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47)

作者: 折一枚针/童子/童童童子 阅读记录

“孩子,”那老人徐徐问,“你们在干什么?”

聆听者没回答,祭司长又问:“你,和床上那个东方人,在屋子里,干什么?”

聆听者吓坏了,罪人一样跪在那儿,额头蹭着地板:“什么也……也没干。”

这回答很没底气,祭司长笑了:“是吗,”他转而去问皈依者,“什么也没干,那你光着屁股干嘛呢?”

他们那么多人也没控制住皈依者,他大喇喇坐在床上,恶狠狠地问:“哪个告的密!”

“你们敢在修士院的走廊上行渎神的事,”祭司长朝他走去,“上帝的余光看见了,命我来捉你!”

“上帝,”皈依者嗤笑,“上帝是瞎眼的!”

祭司长愤怒了,一挥袖子,那些人立刻跳上床想制服他,但即使他没有刀,他们也不是他的对手,祭司长只好朝聆听者这边吩咐,让他们掐他的脖子。

咳嗽声一出来,皈依者就不反抗了,乖乖地任那些人抓住手脚,剥开被子,屈辱不堪地趴在床上。

祭司长苍老的眼睛盯着他绷紧的屁股,以一种暧昧的神态,他朝他的人动了动手指,那些家伙随即扒开皈依者的臀缝,许多根指头一起去试探他的肛门。

祭司长饶有兴致地观赏,咂着嘴说:“他的体毛真稀啊。”

聆听者看不见他们的作为,但这话里的意思足以使他明白了,他开始挣扎,咬牙切齿,直到那些人失望地禀报:“长者,里头是干的,他还没与男子行不道德的交媾。”

祭司长颔首:“还没……”他向着聆听者说,像是有意的,“听说检验一个男子是不是被人当女子一样玩弄过,只要亲身试一试……”

“长者!”聆听者顺从他了,跪伏着,可耻地承认,“是我带他来的,我想强迫他,但他反抗,我没成功。”

祭司长居高临下睨着他:“你抚摸过他吗?”

“有过。”聆听者沮丧地点头,随着他肩背的肌肉松懈下来,抓着他的人也松了手,祭司长追问:“摸过哪里?”

聆听者明白,这些审问似的刁难,不过是满足他们下流的恶趣味罢了:“耳朵、胸脯、大腿,都摸过。”

“亲吻呢?”祭司长在他面前蹲下来,戴着宝石戒指的手闲搭在膝盖上,聆听者不着痕迹地扫过去,“也有……”

“伸舌头了吗?”祭司长眯起眼睛,“或者亲吻的时候,有没有情不自禁互相猥亵,我是指……”

他没来得及解释指的是什么,聆听者猛一下把他扑倒,拿胳膊卡住他的咽喉,稍一使力就能叫他毙命。所有人都朝这边聚拢,皈依者趁机跳下床,从僧袍里捡起弯刀,拔出来,扔下刀鞘,咚地一声,斩草一样将这些人一个一个斩倒。

血在地板上漫延开来,祭司长抱着聆听者的胳膊拼命掀腾,掀着掀着,慢慢不动了。

把尸体反锁在屋里,他们去找偷盗者和持弓者,然后一起冲出修士院,到圣徒墓去接银子。大白天的,动静不小,路上不少修士都对他们起了疑心,驾着马车赶到东边闸口的时候,背后正是夕阳漫天,看门人从石崖顶的小木屋出来,疑惑地朝他们喊:“天要黑了,赶车干什么去?”

“祭司长交代了急事,”聆听者自若地斜坐在车辕上,“我平常进进出出,你还不信我吗?”

上头没声了,闸门两侧的木头滚轴开始转动,发出嘎嘎的噪音,聆听者扬起缰绳,正要打马,后头远远跑来一伙人,边跑边喊:“关门!别让他们出去!”

聆听者当机立断,拍了拍车板:“拉弓的!”他狠狠抽马,土扬起来,车轮飞转,“把上头那家伙射下来!”

苫布随即掀开,持弓者引着箭指向石崖,一眨眼,看守人来不及去下闸门,就被飞箭射倒看不见了。

马车冲过闸口,皈依者抱住持弓者的腿,让他站稳了好有余地搭箭,箭镞密密麻麻破风而去,追车的人唰啦啦倒下一片,持弓者收回弓,轻松地笑着,挨着皈依者坐下来,很不客气地说:“手劲儿挺大啊,美人儿!”

偷盗者听见了,聆听者也听见了,捏着缰绳回头看,那家伙正不尊重地把手搭在皈依者大腿上,皈依者傲慢地挑了挑眉,本要随意收拾他一把的,不经意瞥见聆听者的目光,反倒有些慌张地打开那只手,别过头去。

“怎么,”持弓者被他这反应弄得心痒,“还害羞啊?”

他要去搭皈依者的肩,被聆听者叫住:“你还剩多少箭?”他侧过身来询问,其实是偷偷打量皈依者,他那副生怕自己多想的样子着实让人心动:“明天一早,我们还有十来只狼要杀。”

杀狼、杀红衣修士、拿钱,这一套已经熟门熟路了,紧张感是从把车停在老者出现的地点开始的,聆听者掏出哨子,皈依者和偷盗者走到他身边,腰上分别系着油袋子和圣水瓶,凝重地盯着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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