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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233)+番外

外戚和后宫一样不能干政,从泥腿子里头选出来的,高高捧起来当猪养就成了。至于朝政军事这些,不准有半点干涉。

宝馨瞧着他眼里的热切,心里啧啧了两声。

“来了?”朱承治让方英将地图等物收拾到身后紫檀架子里最隐秘的那一格。

“臣见过太子。”王崧老老实实跪下给朱承治磕了头。

“起来都起来。”朱承治抬手就叫王崧起来,他大方的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下。”

王崧爬起来谢恩,然后在朱承治指着的圈椅坐了。

吴瀚见宝馨站在朱承治后面,伸手招呼她,“徐姑娘站着作甚?这么冷的天,太子爷怎么好意思叫您站着。”他说着,圆如大盘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不是说要怜香惜玉吗,太子爷也不好多多照顾她。”

王崧听得恨不得钻个地缝,这话说的,要是在外头,指不定会被当家的给一棒子给轰出去,有这么当人面说女人的么?

朱承治转头看了宝馨一眼,“说要你坐着了,吴世子又不是外人。”

宝馨笑,“规矩在那儿呢,太子爷疼我,奴婢总不能持宠而娇,传出去说奴婢坏了规矩不是?”

这话听得王崧身上鸡皮疙瘩直冒,侧殿里头那个难道还是个假的,和现在眼前的不是一个人儿?

两人目光相触,含情脉脉的,吴瀚这种大老粗都瞧的有些不好意思,瞧着王崧喝茶,连忙端起来就往嘴里塞。

一碗上好的福建贡茶下去喝掉了大半,朱承治瞧见吴瀚那迫不及待的样儿有些好笑,“这会还冷,等到天再暖和点,父皇龙体有了起色,就和世子一块出京打猎去。”

“这里打猎不过瘾,打猎的话,还是要到关外,那里猛兽多,猎狗放出去,不多会儿就能叼个野兔回来。”吴瀚说着,自个先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朱承治含笑听,转头去看王崧,“最近老伯爷的身子骨还硬朗吗?”

这么问,不硬朗也得硬朗。王崧低头,“劳太子过问,老祖父一切都好。”

朱承治颔首,“那孤就放心了,这天冷的厉害,最近宫里事多,虽然派了人去探望,但不能亲自去看,心里总是放不下。”

王崧连忙道,“老祖父也一直念叨着太子爷呢。”

朱承治沉吟一会,“哪会孤抽空去看看他老人家。”

场面话说了两回,朱承治叫太监捧出几株百年老人参让王崧给带回家去。这玩意儿基本上只能摆着看,老年人用不得。一用指不定可以活到百岁都要被补的两腿一蹬。

宝馨颇为同情的瞧了王崧一眼,这玩意还是回去给他爹用吧。

西北边战事吃紧,朱承治示意下头人举荐了吴瀚,而后一头扎进了乾清宫。

宣和帝身边离不开药了,躺在床上,脸色枯黄。朱承治亲自在侧殿给宣和帝煎好了药,自己亲自尝过冷热,才持了银匙送到宣和帝嘴边。

朱承泓站在一边,瞧着哥哥伺候父皇。父皇生病了,做儿子的只要没有就藩,那么就该到父皇跟前尽孝,只是他向来是被伺候惯了的,一时半会的也不会照顾别人。一双手除了写字拉弓,其他的都没有教过他。一开始熬药,有小太监看着,都差点翻了炉子。

后面朱承治体谅他年幼,干脆就叫他站在一边了。

宣和帝艰难的张嘴,吞下喂过来的药汤。药汤熬的是火候,吃到嘴里,满嘴苦涩。朱承治给他喂了汤药,慢慢的给他说了自己在朝堂里做的事。

皇帝病重,太子监国。哪怕宣和帝不想,也不得不叫朱承治去挑大梁。内阁和司礼监相互牵制,皇帝就该做里头的横梁,免得哪一头得了重头,失去控制。

他不行了,那就只能叫太子来。

“嗯。”宣和帝嗓子眼里头慢吞吞的吐出个字眼,“西北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朱承治有些意外,老马恋栈,高高在上久了,手里没权,难免心中生怒。他已经打好了腹稿,布置一如前几年,只是他叫吴瀚父子做了前锋。

他的这点异动从没想过要瞒过宣和帝,也瞒不过。所以都和这位父皇交底,要是有个示下,也好处理。

宣和帝靠在那儿,说了几句话,就露出了疲惫,“你现在是太子了,该怎么做,你自个心里应该有数。”

这话说得好像他生来就懂为君之道似得,哪位储君不是要自小培养,也就他,一上来就抬了副这样的担子。做的好了,那是应有之义。做的不好,那就是向诸臣工证明,他这个太子的确无能。

算来算去,都是父皇那边儿得便宜。

这冰冷冷的天家父子情,究竟还是不能容的下有半点幻想和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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