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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总裁(28)

我上车的时候,赵寅杉趴在方向盘上,“你们下课铃都打了十几分钟了你才出来,你走的是有多慢。”

我倒在座椅上,把安全带扣好,偏头看他,“我提前进入老年期了。”

今天一大早的时候他就摸准了时间来敲我的门,我正好起床,他在客厅逗狗,我洗漱完他就开始逗我,前几天涂了药看起来好多了的嘴唇又肿得不像话。

他慢吞吞地发动汽车,一边堵我话,“老年人皮肤才不像你这么滑……我说你是不是整天拿牛奶泡澡啊。”

“你想多了,”要不是顾忌他开车我早一指头过去戳他的脑门了,“这是天生的。”

他笑,“正好便宜了我。”

车子开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问:“去哪?”

“卓叔那里,”他说,“你不是想跟他学两招吗,学好了做给我吃啊。”

我们到卓叔家的时候,苗苗穿着中学校服,正在喂池塘里的小金鱼,他对于赵寅杉来了这件事提不起半点兴趣,连头都不肯抬。

我推了推他的胳膊,“你为什么这么不受待见?”

我来这里几回了,赵寅杉回回都要和苗苗这个初中生斗嘴,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苗苗有个姐姐,以前一直喜欢我来着,我这不出柜了嘛……”

“噢……”我恍然大悟地点头,“也都赖你啊。”

他低下身子偷偷与我交耳,“我估计现在啊,他连你也一起讨厌上了。”我看向他,表情完全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完全是无妄之灾,我看着一个人也玩的起劲的苗苗,不知道说什么好,赵寅杉这个人,除了苗苗姐姐,不知道还祸害了多少人。

真怕有一天我也变成了他的过去式。

卓叔早已把调料和配菜备好,而他要我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切菜,“很多人不把刀工当一回事儿,但是要想做菜好吃,好的刀工首当其冲。你要真想学点儿本事,那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做起。”

而我切菜,最多也就是个大小均匀整齐罢了,什么复杂的雕工,高难度的刀工我就不行了,但卓叔对我没那么高要求,当看到我切菜没什么问题了,他就给我了一整个土豆,让我切成一整个薯塔,“苗苗爱吃这个,切好了你下油锅炸了给他拿过去,他就不会不理你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原来苗苗是真对我有成见啊。薯塔这种东西,我以前在街上买过,马铃薯被机器削成旋风的形状,看起来简单,可真要让我手动来切,我还真是……

“你看清楚了啊,”卓叔把一整块去皮土豆放在手心,一只手拿着菜刀,左手不断转动着土豆,右手的菜刀没怎么移动,卓叔先生慢动作转了几圈儿,我认真地看着,他就加快了转速,我只觉得眼睛一花,最后卓叔放下菜刀,两手抓着土豆像一摞扑克牌那样摊开,他继续说,“切的时候你小心点别切到手了,不然待会儿小寅得跟我急。”

“行,”我点头,“我小心。”

毕竟得做出完美的成品来收买对我有成见的苗苗,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任务。

吃完饭后,我又练习了多次,我看见赵寅杉多次抬脚想走,后来都按捺住性子,他从不在卓叔这里抽烟,所以我看见他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走,瞪着池塘里的金鱼发呆,一些金鱼从水面跃出来,惊起池塘边的洋绣球抖掉几片花瓣,他越发焦虑了,我知道那是烟瘾犯了。

他的这种焦虑终于在苗苗回来的时候结束了,而苗苗放学回来之前,我也终于切了一个看起来可以媲美机器的完成品。

苗苗不情不愿地接过我一下午练习的劳动成果,“就凭这个你就想打发我了?我不如在学校门口买一个……”他咬了一口,沉默了一下,“算了算了,我就当你除了眼睛瞎别的都很好吧。”

赵寅杉终于松了一口气,刚从卓叔那儿出来就迫不及待把烟掏了出来,火急火燎地四处摸索,“打火机打火机!”

“这儿,”我从兜里摸出一个给他,他接过以后,没有立刻点燃烟,他抓住我的手腕看我的掌心,握了一下午菜刀,都在摆弄一个土豆,我的手心看起来还是挺可怜的,他的眉眼间写满了心疼,嘴里怒骂,“那该死的兔崽子!”

“ 你就放过他吧,”我说,“他只是个孩子啊。”再说我手弄成这样也不是苗苗的错,却全被赵寅杉不由分说推到他身上了。

“不行不行,回去得给你涂点儿药,”他抓过我的手就往嘴边凑,我吓得赶紧把手往回抽,“你干嘛啊!”他逮住不放,硬是亲了两口,“我心疼我亲两口又怎么了……你当你自己的手不是我的啊。”

本来就不是你的啊,我在心里反驳着,却什么也没说了,手又酸又疼,大概明天不能写板书了。本来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被赵寅杉抓在手里时候,我就觉得我这手吧……挺金贵的。

“哎你糊那么多干嘛……”我对着挤了一大推药膏然后均匀糊在我手心的赵寅杉说,“你当这药涂得多一点就能好的更快点啊……”待会儿还不是得洗,可他满脸都是“我不听我不听”,本来用不着涂药的,他非要小题大做,“我明天不能让你去卓叔家了,你学个菜至于吗,拼命三郎似的。”

“我学好了不都是得便宜你吗?”

他想了想,“那倒也是,”他终于把我的手还给我了,“不过也没必要那么认真,你做菜也挺好吃了,我今天就站那儿对着池塘干站了一下午,你再也别想有下次了!”

时间越发迟了,我听见学校那边的放学铃声响了,知道赵景阳马上就得回来了,可赵寅杉没有半点儿要走的意思,本来门门是习惯趴在我身边陪我看电视,结果这人一来,就把门门给赶到沙发底下去了,门门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前爪扒着我的拖鞋,我只得安抚性地挠了挠它的下巴,赵寅杉立刻把我的手打开,“你刚涂药!”我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说,“你家侄子下课了。”意思是是时候你回家了。

“下课了?噢……”他转了一个音,“你提醒我了,我得上去拿毛巾和牙刷,嗯还有睡衣。”

我瞪大眼睛,“你拿那些干嘛?”他理所当然地说,“我不住这儿吗?”

这不要脸的,你当然不住这儿了。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再说,景阳也不关心我住不住那儿,他又不是小孩儿了,等我会儿啊我马上就回来。”

我估计这是他一早就盘算好的,包括成为我的邻居,从那一步开始就步步为营,我也如他所料地很快就沦陷了。他也一早知道我弟弟住校,不喜欢回家,宁肯在网吧玩通宵也不回家,所以把家当都搬到了我卧室。

我把手上莫名其妙的药全洗掉了,要不是看在他给我涂的份上,这么臭的药我是绝不会允许它呆在我皮肤上超过一分钟的,我靠着门框看着他换上睡衣,不过他的睡衣,就是一件纯棉短T,以及……我的视线向下瞄了瞄,嗯,看得出尺寸非常可观的子弹头内裤。我看了眼那大约是常年锻炼卓有成效的结实又性感的大腿肌肉,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描绘这双腿的力道了。

他冲我挑了挑眉,“待会儿给你看看我需不需要补。”

“……”我干咳了一声,“我去洗澡了。”

在一个家里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选择洗澡似乎是个不太明智的做法,谁知道我的湿身会不会诱惑到他,然后兽性大发……我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子,把洗发露在手心搓成浓密的泡沫,然后全部抹到了发顶,我听到他友好地敲了敲浴室门,“先生,需要服务吗?”

我笑了出声,拒绝了他,“不需要。”

他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了,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浴室门口徘徊来徘徊去,就想实行一次特殊服务。

过了几分钟,我把头上的泡沫冲掉,他再次敲了敲门,这次我很快就说,“说了不需要了,不用过几分钟再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