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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总裁(54)

他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问我,“你饿不饿?”我以为,他又要问我他有大黄瓜要不要吃,所以坚决地摇头。可他不吃这套,他有的是套路,“那我们先运动一下,运动完你就饿了。”

“你是真不怕肾虚啊,”我摇头,“作为一个老师,我要告诉你,要节制。”

他嬉皮笑脸地捏了一下我的脸,“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你又不是医生你懂啥,我告诉你啊,就算哪天比萨斜塔倒了,我也还是金枪不倒。”

我最终只能给他回应一个白眼。

他用手机连接了镶嵌在天花板四个角上的蓝牙音响,播放了手机音乐,我疑惑看他,“大晚上你干嘛?”

他答非所问,“我下面给你吃啊。”

“……”

我作深呼吸,忍无可忍地爆粗,“谁他妈要吃你下面!”

“你看你这黄暴的思想,我必须得教训你一下,程老师,你还敢说自己是个人民教师?”他伸出指头戳着我的脑门,数落道,“你自己不会看眼时间啊?”

关时间什么事儿?我抓过他的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分针都快指着12了,“……马上零点了啊。”

“傻逼,零点一过不就是六月八号吗,你过生还得我提醒?我找了酒店师傅,让他给我揉了个长寿面,真的是一根那种哦,不过,你要是吃完还想吃我下面,我也没意见。”他把我按在沙发上坐着,笑笑,“你等会儿啊,我去给你煮。”

其实以前过生,程乖乖也会给我煮这个,后来兜里有钱了,就是给我买个蛋糕,他一半我一半,无论哪种方式,我都是开心的。想不到突然有这么一天,给我过生的人变成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就发展到要见父母地步的男朋友。

我低声骂了句操,伴随着内心升腾起的想要和这个人过一辈子的念头,还有种火急火燎的欲望,觉得胸口里那些坚硬的骨头都化成了温水。他开车时也会放他手机里的歌,所以每一首听不懂语言的歌曲,我都有百度过,他似乎是特意建了个歌单,现在响彻整个屋子的都是些柔情似水的乐曲,温柔的调子,使人不自觉浮现微笑的声音。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甭管他下的面得是什么令人绝望的味道,我都会连汤都喝光的。

我怕他自己在厨房做的太绝望,没忍住去看了一眼,面还在沸水里煮着,我瞟了一眼温度,问他,“煮多久了?”“七分钟,”他回答后,“酒店师傅跟我说煮十分钟来着。”“十分钟?煮面糊呢这是。”“你管我呢,快出去,”他难以忍受我的指手画脚,先关火,再把我赶走,可那懊恼的神情,明显是记起来自己做错了,可是不愿意承认,可面只有这么一根,想重新煮也难,我忍住笑意,才安慰他说,“别恼了,我爱吃面糊。”

他不发一言,用筷子一挑,面条从中间断开,他大概是很想对着这不听话的面发火,可到底忍住了,捞了半天,果然一碗面糊问世,“不做了。”

“干嘛不做啊,赶紧的,我等着吃呢。”

他看我一眼,“这面都断完了,什么寓意都没了。”

“断了就断了,寓意什么的,谁管那么多。”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然你吃我的吧,”他把面碗推到一边,“我说真的,反正你也不管什么寓意,至少我的怎么着也不会软。”

“够了啊,”他的话简直辣耳朵,我背过身去,“赵大厨,您赶紧的。”

等他端着成品出来后,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看到这碗面的心情了,一碗面糊,上面敷衍而做作地躺着三个大虾,撒了点儿切的非常糟糕的葱花,还体贴地插了根勺子,知道这东西不能用筷子吃。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拿起勺子,只觉得牙疼。

他夹走我碗里的大虾,眼神还是那么期待,“我给你剥虾,你趁热吃。”

我心想,虽然样子不好看,但指不定味道还不错呢?毕竟是有酒店大厨指点的人,没准调味调的还行呢。可当我用勺子舀了一大勺汤和断成渣渣的面条喂进嘴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这是一种直击灵魂的味道,没有鲱鱼罐头那么夸张,可也……耐人寻味。“怎么样?”我努力让自己不露出一点点痛苦的表情,用了个褒贬通用的词,“起死回生的味道。”他皱着眉,差点儿就要拿手机查这个成语的意思看。我不得不再次对抗我正在举旗抗议的味觉,又吃了好几口,“你是不是放了很多糖?”甜得能鼾死人,他挺洋洋得意,“你爱吃甜,我就多放了点。”我昧着良心竖起大拇指夸奖,“做得……好。”

“真的?”他说着,把剥好的虾凑到我嘴边,我张口咬住,终于来了个能拯救我味觉的东西,他继续说,“你给我喂一口,我要尝尝自己美妙的手艺。”“不要,”我赶紧护食,他要是吃了,没准下一秒就能跑厕所吐了,我咬咬牙,硬生生说,“这是给我煮的,你不能吃。”

他拧着眉毛瞅我,但是看得出高兴,“真小气。”

第51章 第 51 章

我开玩笑说,“我就是小气鬼怎么了?”他再给我喂了个虾,捏了捏我的耳尖,笑得一脸能苏死人的宠溺,我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你手都没擦……”“那又怎么了?”他挑起一边眉毛,报复地捏着我鼓起的脸颊,“反正捏的是你,吃的也是你。”

好容易吃完这碗酷刑般的长寿面,我恍若已经升天了,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自信,连这种味道的面条都能吃光,程诺,这世界上没有你过不去的坎了。

我在面对窗户的沙发上坐下,伸直双腿。屋里的音乐一直没有停,灯光突然暗下来,窗户外面是一片嘈杂,明亮的城市夜景,附近商业区已经是一副盛夏景象,即使已然半夜,仍有人影穿梭在底下那条明黄色的街道。向着夜空望去的时候,则是广袤的银白色星光,镶嵌着一轮很浅的月牙。我推开那些窗户,让风得以全部进来,一下刮起我的头发,让我不得已眯起了眼。赵寅杉从旁边靠近我,我能感受到他的注视,当我偏头去看他,能看见他的眼睛因为集中而闪亮了一下。整张脸上,一半有光,一半在影子里,但是都被那一点点闪亮给笼罩了,嘴角的微笑,让他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浮起来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柔。有一会儿工夫,我甚至没法移开眼睛。

“你又看傻了。”

我迅速掩耳盗铃地移开视线,他抓住我的肩膀往回揽,“这又不是什么罪过,”他的手臂迫使我站起来,我需要仰望,才能与他对视,他往后退,往屋子正中央的空地走,“来,我们跳舞。”

在黑暗中,我一个踉跄踩上他的脚背,叫我这个连联谊舞会都没参加过的人跳舞,开什么玩笑?“我不会。”我直白地说。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们面面相觑了一阵,“没有关系,”他维持着好心情和耐心,“你只需要抱着我,跟着我走就行了。”

“可是……”“嘘,”他贴着我的耳廓说话,混杂着音乐声像一个新鲜的双色甜筒,“你闭上眼睛就行。”

我不再说话,听从他的闭上眼,地板很凉,我们只是毫无意义地在Chris Botti演奏的Moon Dance里摇来摇去,像一把在绵雨下的伞,像高脚杯里晃来晃去的酒液,也像汪洋大海里一条快活的小鱼。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人搂着跳舞,我以为我们贴得这么近,不出一会儿他就会发情,结果没有。倒是一直不知疲倦地光着脚在地板上前前后后有节奏地晃荡着。我微微有些喘,一半的笑的,一半是累的。

大概被我莫名其妙的笑声传染,他懊恼地问我,“笑什么?”问完自己也开始笑,又问了一次,“你笑什么?”

我咳嗽了两声,说,“不知道。”他更加懊恼了,眼睛看着我,似乎在说我神经病,我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心。”说完,我们就象两只袋鼠一样用前腿抱在一起,同时猛跺着后腿儿,在原地兴奋难当地转了好几圈儿,笑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