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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解语(115)+番外

傅深被沈迈瞪得很心虚,歉意问道“解语,爹吓着你了?”解语笑吟吟摇头,“哪那么容易吓着啊。”我又不是吓大的。

沈迈怒道“解语胆子大,吓不着;我小孙子定是被你吓着了!”想到未出世的小孙子被傅深欺负了,沈迈的目光颇有些不善。

“阿爹您这么大声做什么?”张雱不满了,“您甭在这儿捣乱了,送傅侯爷出去罢。”一个两个的说话声音都这么大,不知道孕妇身边需要安静么?还是岳父好,说话一直都是温言温语的,像春风一样和醺。还有爹爹,从来都是笑咪咪的,从不乱发脾气。

沈迈气冲冲拉着傅深出来到院子里,“都怪你!我家阿雱不高兴了!”傅深“哼”了一声,“这臭小子傻呼呼的不知道个尊卑上下,我替您教训他!”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哪有儿子这般跟老子说话的?虽说是义父子,也忒不像了些。

沈迈更生气了,“我家阿雱好得很,不用你多管闲事!”你教训阿雱,少说笑话了,你打不打得过他?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教训阿雱呢,他教训你还差不多。

傅深闷闷看着沈迈,说不出话来。沈迈头发花白,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像他这样武功盖世的人却怕儿子,还是义子!傅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张雱有什么好怕的地方,不就是个傻小子么。

两人在院中生了会儿气,又到演武场打了一架,方好了。再次回到主屋时,两人都是容光焕发,轻言细语的对着解语献殷勤,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傅深临走,解语蹙眉说道,“我不送您了。这几日身上总觉不好,吃什么吐什么,累死了,大夫让我好生静养。”自然也是出不了门的,更去不了什么六安侯府。

傅深迟疑了下,“女儿,若你祖母来当阳道看你……”解语怀了身孕行动不便,太夫人身子康健,出门想必无碍。

“欢迎之至。”解语微笑。太夫人来当阳道看自己?怎么可能。六安侯府是她的地盘,当阳道是自己的地盘,她怎么可能离开六安侯府到当阳道来相认?傅深真是不了解女人。

傅深大大放心,高高兴兴走了。张雱送他出去,抱怨道“您可真笨。”明明跟解语是亲父女,可是跟解语一点也不像,解语多聪明啊,傅侯爷却笨死了。

被张雱这傻小子嫌弃“笨”,傅深气得肝儿疼。“胡说什么呢?!”我能比你还笨不成?

“解语多替您着想,”张雱白了傅深一眼,“我们要造反的时候,她特特的要把您摘出来,让您呆在泽山享清闲,不让您理会京城这乱七八糟的事。她说,不能连累您。”您可倒好,时不时的给她找麻烦。

我闺女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做爹的往后要多疼她,多替她着想!傅深长叹一声,独自去了。

黄昏时分安瓒、谭瑛、安汝绍一家三口来看解语,解语冲安瓒使个眼色,安瓒会意,让谭瑛带着安汝绍先回去了,“我和无忌下盘棋。”安瓒一个人留了下来。

听完今天发生的事,看过太夫人的信函,安瓒沉吟道“傅侯爷若再提起,解语推到爹爹这儿来,爹爹自有应对之策。六安侯府,万万不能回。”六安侯太夫人实在是心狠手辣,解语最好永生永世不见她。

解语点头,“我才不回呢,只推说身子不爽不能出门,太夫人听了便是不高兴,也奈何不了我。”这是孕妇的特权,不服气不行。安瓒很是欣慰,“解语做的对。”回又不能回,亲爹说了又不好正面驳斥,正该寻个由头推了。

“这事必要瞒着你娘,她知道了也是白担心。”安瓒交待道。解语笑着答应,“是,爹爹。”爹娘已是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恩爱,真好。

也不知傅深回六安侯府后是如何糊弄太夫人的,总之太夫人好像很通情达理似的,对解语孕吐难受不能出门之事表示非常理解,“亲人终是亲人,总有团聚的一天”,太夫人开始把眼光放在将来。

日子一天天平静温馨的过去,不知不觉间,解语怀孕已是第七个月了。这几个月间傅解意、傅解忧已相继出嫁,连岳雪也说定了人家,明年即将嫁到赵国公府。

要说这几个月中间最好的消息,便是岳霆的新婚妻子韩氏也有了身孕。“爹爹不必来抢孩子了。”张雱长长出了一口气。若只有一个孩子,自是免不了争抢,到时孩子生出来,难不成真让爹爹和阿爹打一架?如今岳霆也要有孩子了,不用抢了。

解语温柔笑笑,没说话。管他呢,谁有本事谁抢到孩子的冠姓权,反之孩子只能养在自己身边,姓什么有何干系。

越是临近产期,谭瑛越是紧张,一天要往解语这儿跑上好几趟。这日谭瑛正带了侍女要穿过小门过去看解语,门房传进来一张名贴,谭瑛拿到手中一看,懵了。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来了?我真不敢见他,阿瓒呢,阿瓒怎么还不回来?谭瑛看着名贴,脑中一片混乱。

一名气度雍容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身着青色长袍,相貌儒雅。谭瑛站起身来,颤声叫道“大表哥!”

中年男子冷冷看了谭瑛半晌,看得谭瑛羞愧低下头。“你竟真的活着,”中年男子声音似寒冰一般,“阿瑛,你竟然没死。”

☆、第97章

厅内的侍女全被赶了出来。小红轻手轻脚走到窗户旁侧耳倾听,这“大表哥”说话可真是不留情面,夫人都被训哭了!“……大表哥,全怪我不好……”夫人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小红咬咬嘴唇,疾步走到门房问了几句话,然后穿过小门到了解语处。

解语正陪傅深说话。傅深是来送新鲜猎物的,他昨日打猎猎到不少活物,野鸡、野猪、狍子、狐狸、兔子等,还有一只幼鹿,“养着玩罢,蛮有趣的。”傅深提到那只幼鹿,含笑说道。

采绿陪笑来回“少奶奶,傅侯爷,安夫人身边的小红姑娘有事求见。”看小红急的那个样子,唉,也不知安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傅深沉下脸,“让她进来!”这个阿瑛也真是的,女儿怀着身孕不照看,回安家去做什么?安家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皮实得很,有丫头们服侍便好。

小红进来后看见傅深也在,规规矩矩行了礼,只说“来借杯盏的。有位杜老爷来访,夫人正陪着杜老爷说话。”解语笑问“杜老爷?哪位杜老爷啊。”安瓒这些同僚同窗中,姓杜的有好几位。不过,杜老爷来访,谭瑛出面接待的?这事透着几分奇怪。安瓒若是不在家,也该是安汝明出面;若是安汝明也不在家,应该管家出面了。

“回姑奶奶的话,这位杜老爷是第一回上门,以前从未见过,夫人称呼他为‘大表哥’。”小红恭恭敬敬说道。

大表哥?杜家的人?杜阁老的孙子罢,谭瑛的娘家亲戚寻上门了。解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旁边的傅深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大表哥?”谭瑛的大表哥?杜知安来了?

“女儿,爹还有事,先走了,先走了。”傅深落荒而逃,临出门又回头交待,“好孩子,听话,若见到你表舅舅,定要规规矩矩听听说说的,莫惹他生气。切记,切记。”说完跟逃跑似的,一阵风般去了。

谭瑛这大表哥好厉害,把傅深吓成这样!解语正在感概,小红见傅深走了,急急说道“姑奶奶,不好了!杜老爷不知说了什么,把夫人说哭了!”夫人向来镇定,可没有这样泣不成声过!这杜老爷真是太凶了。

“无事,不必担心。”解语笑盈盈说道。谭瑛的性子清冷倔强,若是外人要逼迫她斥责她,她根本不予理会,更不会哭泣;她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她哭,只会在亲人面前哭。

如果是六安侯府太夫人,谭阁老的继室夫人这样的人逼迫她,或责骂她,她只会横眉冷对,不可能哭泣示弱。能把谭瑛说哭,看来这大表哥是极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