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个客套话。
客套话说完,就进入正题了。
幸村直接走到真田的旁边,对着真田挥了挥手:“你的训练结束了?还是说指导完成了?”
“……幸村。”真田略感心虚地偏移了一点点视线。
“没做完就去做,身为副部长不知道要以身作则吗?”幸村这么说道,语气却很淡。话语中的意味分明刺人,但听起来却并不是训斥的味道,反而像是叮嘱一般。
这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这样的幸村。
真田暗自打了个寒战,果断决定……还是听幸村的吧。
迹部眼看着真田真的擦了擦汗就要转身,眉毛一竖:“这就走了?比赛可还没结束呢。”
“没有必要继续打了。”幸村看着他轻轻勾起唇角,“你的招数已经练成了不是吗?目的达成,你可以走了。”
“哦?不欢迎本大爷吗?”迹部也勾起唇角。
“如果想要打练习赛,请提前一周联系以便进行事宜的安排。”幸村笑容愈发深了。
敏锐察觉到幸村大概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迹部见好就收。
他一抬手就又把帽子给带上了,夹着球拍往球场外走:“那本大爷就不多留了,全国大赛上见。”
这件事给立海大带来的影响,大概就是愈发觉得这段时间不太顺的幸村又一次调整了队内的训练单,其他人明智的默默接受了。
以及,这件事给仁王带来的影响……
就是他突然觉得,立海大多出来的这一周准备时间,可以做的事,并不少。
咦,我是不是可以……
第一轮的比赛中,六角和比嘉中的对话让旁观的青学炸开了锅。
立海大去看了这场比赛的只有例行收集情报的柳。
对他来说,比嘉中那种球风还不算特别野蛮——被他们拉下九州大会王座的狮子乐中学还要更臭名昭著些。至于打教练……
立海大又没有教练。
在比赛结束后的第二日,也就是立海大例行没有训练的周日,仁王把幸村约了出来。
“为什么突然叫我出来?”幸村开玩笑道,“要比赛吗?”
两个人都想起了在大半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比赛。确实有点像是角色置换?
仁王拉着小辫子笑了:“也不算是错的吧,就是……我想去拜访一个人,但是不想一个人去。”
“拜访……一个人?”幸村挑了挑眉,“这就是你今天让我带着网球拍到东京爬山的理由?”
“噗哩,这哪里算是在爬山啊。”仁王吐槽道,“充其量算个小山坡。而且,我想找的人,在神社……还是庙里?”
“连神社和庙都分不清,仁王你出去还是别说自己是立海大的学生了。”幸村开玩笑道。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在山(坡)上看到了建筑物的模样。
山野中的小庙,看起来挺破旧的。
让人惊讶的反而是从庙周围那并不高的围墙外可以看见里面的简朴的网球场。
……网球场?
幸村皱了皱眉,他仔细看了看庙的门口。
没有牌匾,没有名字,没有标识……
这庙里的人……
“应该就是这里了。”仁王先行走了进去,“不知道他在不在,总之先进去看看吧。”
“……不知道在不在你就直接过来了?”幸村无奈道,“也不怕白跑一趟?”
“在这里的几率超过百分之五十哦。”仁王笑道。
“你到底要带我找谁?”幸村不解道。
他跟着仁王往庙的后面走。
从外面看很小的地方,绕到后面才发现别有洞天。
前面看到的围墙是半开口的,瞥见的网球场的后面还有亭子和大钟,而在亭子的扶手上躺着一个翻着杂志穿着黑色长袍的僧人。
……是僧人吧?
有头发?
在见到那个僧人的时候,仁王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他走了过去,站在了那个僧人的旁边。
被挡住了光线的中年男子移开了面前的杂志,抬起手掏了掏耳朵:“哟,少年们,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吊儿郎当的。
仁王松开了他拉着小辫子的手,握住了背着的网球袋的背带:“越前先生,冒昧打扰。我们是来找你比赛的。”
“比赛?什么比赛?”中年男人转着还在耳朵里的手指装傻,“比赛敲木鱼吗?这里可是庙里哦。”
仁王面不改色。他早就从之后U17的选拔中见过这个人了,第一次见面当然是幻灭的,久而久之也习惯了。看了一眼打算装蒜到底的中年男人,仁王难得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当然是网球比赛。”
“……网球比赛?”中年男人抬起眼,“少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不会什么网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