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道侣是白狼(140)

那人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当即保证一定会做到三公。

云鸿又问:“何家其他人呢?”

如果只处理何飞宇,也没什么用。

那人就道:“因为参与人数较多,历时较久,过程可能会有点慢,但就目前掌握的初步证据来看,何家人确实是有很大问题的,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

病患们之间也是通风报信的,今天上午何飞宇的爷爷一被抓,有关部门立刻接到实名举报,说是曾经有个孩子排队等待器官移植,明明已经等到了,却因为有人找到何飞宇他爷爷的门路插队抢了器官,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去世……

何家三四代经营下来也算根深蒂固了,如今一朝查办,难免拔出萝卜带出泥,也牵扯到其他方方面面,又有许多不能忽视的沉疴,少不得借机一块儿办了。

所以现在虽然确定肯定要倒台,但想把这么多年的细节都查清楚,肯定还要一点时间。

接下来几天,云鸿一边点播徐友善他们,一边等待安格。

可也不知安格究竟去哪里执行任务,竟连个信儿也没有。

云鸿正琢磨要不要回白石村时,接到了潼关的电话。

“据可靠线报,明天下午三点半,东黄岛港口会有两个偷国修行者上岸,你想办法把人拿下。”

这个“拿下”,就很耐人寻味。

云鸿还特意确认了尺度。

潼关没好气道:“反正他们是偷偷过来的,政府也不会放在明面上交涉……不过那些棒子素来无耻,留口气吧。”

只要人活着,管他残了,还是废了,随便找个理由就完了。

出门旅行嘛,遭遇点意外不是很正常吗?

比如说交通事故,又比如说他们无视警告牌,强行深入无人区探险什么的……

东皇岛作为沿海旅游城市之一,最大的特色就是隔海相望的几个岛国游客特别多,以至于几大交通枢纽和知名景点内外都有相应的外语指示牌,恍惚间有种出国游的错觉。

云鸿顶着一张嫩脸,背着双肩包混在人群中,活脱脱一个刚考完试的学生。

夏日的海边格外热闹,温暖湿润的风推着深色的海水往岸边走,卷起一层一层雪白的浪花,刷~刷~

现代交通中以飞机最快,但是跨海游轮别有一番风味,所以从海上过来的外国人也不少。

云鸿随便找了地儿坐着晃腿儿,目光散漫的看着身边的游客来了又去,看着他们对大海大呼小叫,拍了一张又一张照片,隐隐有些陌生。

他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曾经的云鸿生活困顿,只是维持基本日常所需就已精疲力尽,自然没有余力游山玩水。

如今倒是不愁没钱,可又顾不上了。

大概闲坐了十几分钟吧,闹钟和远处的汽笛声一并响起。

又是一艘游轮靠岸了。

舱门一开,乌压压的人群操着各色鸟语钻出,像罐头里倒出来的沙丁鱼。

“滴滴”声从他怀里抱着的双肩包里响起。

这是离开望燕台时,潼关派人给他送的灵纹检测仪,在一定半径内有修士出现时,就会有警报。

看来是目标出现了。

云鸿环顾四周,马上就跟两张油亮亮的发面脸对上了。

话说回来,棒子国的长相当真极富特色,那大饼子脸,那小眯缝眼儿……

这会儿都修真了,竟然还不忘整容?

出门在外,跟人四目相对是很寻常的事,但那两人却有一瞬间紧绷,隔着这么远,云鸿清晰地听到他们骂了声西八。

自当初从林振鹤的梦境中解脱后,云鸿就在有意无意中加强了五感的训练,因为很多时候表情可以骗人,眼神可以骗人,甚至夺舍者们的灵力本源也可以骗人,但唯独一点,突发状况时骤然错乱的心跳骗不了人。

即便修士可以最大程度控制肉/身,但哪怕只有零点零一秒的心跳错乱,就能够被捕捉到。

云鸿微微合上眼,短暂地屏蔽其他感官,全部精神都集中到一双耳朵上去,周遭的喧哗声、游客的嬉笑声、海鸥的鸣叫声、海浪一遍遍冲刷着海岸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化作滚滚洪流,凶猛灌入。

当视觉消失,人的听觉就会被无限放大,最初的几秒钟,云鸿仿佛被丢到海水里的鸭子,拼了命地从里面捞两根讨人厌的针。

但很快地,嘈杂如傍晚退潮的海水般迅速褪去,又如置于风口浪尖的油画,在长年累月的无数次风吹日晒过后,终于露出了本色:

他从无数道声音中,摄取了两道目标的心跳:

“砰砰!”

“砰砰砰!”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可控的对象,现在他只要伸出指尖,就能碰触任何自己想要捕获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