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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是白狼(40)

他此时的样子也不比云鸿好到哪里去:

灵气暴动,阵法中心区域形成气刃,将他割得遍体鳞伤。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翻卷着,涌出来的鲜血在脚下汇成血泊,又沿着祭台潺潺流下。

疲倦滚滚袭来,夹克青年再也维持不住人型,化身白狼,安静地匍匐在云鸿脚下,迅速陷入沉睡。

日出日落,星起星沉,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云鸿觉得自己睡了好久,久到好像过了一辈子,等他再睁开眼时,竟发现身上结了厚厚一层冰壳。

血红的冰壳。

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的丹田气海已经不能再被称为气海,里面储存的灵力全部液化,这是成功步入筑基期的标志,可缩地成寸,可日行千里。

前提是,要有法器。

神识由原来的300米一口气扩张到数千米,闭上眼睛,整座大山都尽在掌握。

他看到后院的潼关似有察觉,正提着袍子往这边飞奔而来;

门窗上的春联和福字正在寒风下瑟瑟发抖,墙角的湿泥中还有紫红色的爆竹碎屑;

山脚下挤满了正在等待排队上香的信徒,中间夹杂着一张熟人的脸,是黄女士……

云鸿缓缓眨了眨眼,尝试着活动四肢。

从指尖开始,厚重的冰壳上蔓延开细密的裂痕,蛛网般铺开,并沿着他的手臂迅速攀升,最终遍布全身,在久违的日光下咔嚓碎成满地冰屑。

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云鸿长长地吐了口气,竟有些心口发烫。

他看到了脚边的白狼,对方身上还有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和未愈合的伤口。

过去那段时间就像一场噩梦,他的思绪一片混乱,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但还清晰地记得当时不顾一切闯入的冷香。

是终年不化的冰雪的清冽味道。

云鸿蹲下去,拨开被血渍黏成一团一团的毛发,看着毛发下皮肉翻卷的伤口,手有些抖。

这得多疼啊。

云鸿的右手食指在左腕上轻轻一划,就有热血涌出,他把手腕举到白狼嘴巴上空,让血流进去。

修仙者的血肉内蕴含大量灵气,乃大补之物。

白狼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几秒种后,它的眼皮轻轻抖了几下,醒了。

尝到了口中的腥甜,它下意识看向云鸿收回的手腕,正好看见那道伤口迅速愈合、消失。

他用血救我。

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里尝过。

云鸿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没事了吧?多谢你那时救我。”

安格一骨碌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冰屑,“我是监护官。”

监护官……监护人……

一字之差,原来真的可以差这么多么?

从没有人为他做到这一步。

云鸿垂下眼,鸦羽似的两排睫毛颤了颤,旋即抬头笑道:“无论如何,你救了我是事实,对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冰雪莲,”安格道,“西北极寒之地孕育的灵物。”

云鸿惊讶道:“是不是很珍贵?”

白狼甩了甩头,奈何大量毛发都被血污糊住,打在身上劈啪作响,很有几分狼狈。

它懊恼地皱了皱鼻头,“留着也是无用。”

等闲天材地宝已经不能对大妖产生作用,而普通的修行者根本承受不住冰雪莲内蕴藏的天地灵气,强行服用只会有一个下场:

爆体而亡。

“福生无量天尊,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潼关终于赶到。

云鸿笑了笑,忽然抬起手,右手五指翻飞,五道灵力线喷涌而出,不过眨眼功夫,竟在虚空中组合成一张充灵符!

潼关:“……”

卧槽!

空手绘符?!

云鸿满意地点点头,谦虚道:“如你所见,小小地突破了下。”

潼关:“……”

哪儿来的装逼犯,刺痛我的眼睛了!

凉风刮过,吹走了地上的雪沫,也驱散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酸意。

潼关扭曲着一张脸,“回去还是怎么着?”

普通修士和修仙者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如今受点打击不算什么,日后的打击还多着呢。

云鸿点头,“走吧。”

他刚刚突破,境界还有些不稳。

而且境界提升后,他对自然法则和天地大道又多了一重新感悟,也需要慢慢消化。

眼角的余光瞥见祭台上的阵法,云鸿心头微动,竟莫名生出诡异的熟悉感,就好像,好像这个阵法是他画的!

确切的说,是绘制阵法的灵力和他同出本源!

这个结论一出,就把云鸿吓了一跳。

他赶紧感受了下自己体内的灵力,仔细辨别之下,冷汗都下来了:

他的灵力本源变了!

大略还是一样的,但细微之处确实有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