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妖葬书(52)
没有这小丫头在场,这二人似乎越发放肆起来,看得那些宫女个个面色绯红。
姜染面皮薄,起初不适应,挣扎着要站起来,偏偏银眷那厮不断地在他耳边提醒,“周遭眼线遍布,我装得昏庸一些,在宫内行事也就方便一些。”
想起被抄家抄走的铜牛,姜染决定,豁出去了。
他伸出双手圈着银眷的脖子,“殿下,听说金吾卫抄了一家棺材铺,抄出了许多稀世珍宝?”
银眷放下筷子,“想看?”
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暗示他亲自己一下,“你将我哄得开心了,我就带你去看看。”
这宫里什么女人都有,但像六殿下一般,敢将男子光明正大带进来亲热的,他是第一个。
偏偏这两位都很养眼,宫女们好奇地要命,时不时地抬头偷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会将六殿下迷成这样。
甘泉殿内的氛围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端菜的宫女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都快走不动道了。
整个甘泉殿的人,都在等着看他亲六殿下……
姜染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道:“不要太过分。”
银眷不说话,依旧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姜染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后,顺势站起身来,突然抽出了他送给银眷的那把剑。
“不过是取悦殿下而已,有何难?”
他并拢两指,抚过冰冷的剑身,至末端,屈指弹了一下。
那长剑发出一声长鸣,剑身震颤,似被人从沉睡中唤醒,随着姜染的一招一式,寒芒更盛。
姜染干净利落地舞动着长剑,剑刃破空,风声不止,衣摆翻飞,烛影明灭。
谁能看出,那个肆意舞剑,面带英气的鲜活少年,其实是个死人?
就连姜染自己,都逐渐沉浸其中。因为不愿亲吻银眷,所以改成舞剑,他的眉目间带着年轻人独有的傲气,令银眷越发沉迷。
姜染转身挽了几个剑花,将殿内的烛火挑到了长剑之上。
所有的光都聚集在那柄剑上,四周一片漆黑,宫女们纷纷靠边,不敢动弹。
姜染肆意地舞着剑,他到哪里,哪里就是亮的。
烛火之光,微乎其微,姜染置身其中,却异常耀眼夺目。
不阴柔,不献媚。
浩然剑气,随性张扬。
有好几次,姜染的剑直指银眷,锋刃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围观的几位宫女,都被这架势吓得惊叫出声。
姜染的行为,便是在这时喊一声“刺客”也不为过。
偏偏六殿下无比包容,剑在眼前,断了几根发丝,也依旧无所动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压抑在眼底的欲望如浪翻腾。
姜染提剑一挑,将酒壶抛至空中,以剑端托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从酒壶中翻出的美酒。
酒壶坠落,应声而碎。
此时长剑上只余下一截烛火,一杯美酒,姜染把剑横在银眷面前,一剑舞罢,挑衅地看着他。
银眷于昏暗中,露出笑意,他微微仰头,露出了脆弱的脖子,“我的命你想要,随时拿走。”
姜染将长剑往前送了送,用冰冷的剑尖抬起了银眷的下巴,逼迫他仰头饮尽杯中酒。
饮罢,姜染抽剑随意一挥,满室烛火重新亮起。
“殿下可还满意?”姜染居高临下地看向银眷。
银眷还在回味方才那杯酒的滋味,随口道:“我若说不满意呢?”
“那殿下可以去死了。”
姜染一言不合,又将剑横在了银眷的脖子上。
宫女们倒吸一口凉气,屏息不敢多言,却在心中狂吼,这位胆子也太大了!动不动就拿剑架在六殿下的脖子上。
这可是六殿下!不是市集里待宰的鸡!
但相对的,在看过姜染舞剑后,她们又理解了,六殿下为什么对这位包容至此。
毕竟这位舞剑的身姿宛若天人,在场的诸位无不叹服。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许是自觉无趣,姜染他吹灭了剑身的烛火,以极快的速度收剑入鞘,他也就比划比划,又不可能真的替银眷抹脖子。
银眷实则内心满意至极,在看过姜染舞剑后,心情大好,命令金吾卫们赶紧把今天抄棺材铺得来的那几大箱子宝贝都抬到甘泉殿里来,美其名曰:姜染舞剑,深得他心,他想要什么就赏他什么。
金吾卫们白天都被白文星打怕了,哪敢不从?不一会儿就将东西都抬了过来。
姜染把所有的宫女都支了出去,一一打开这些箱子,检查一番。
不一会儿,殿中传来惊呼:“铜牛呢?”
“牛呢?”
……
……
韶则近来被秦太后软禁在了永宁殿,不用学习打理朝政,不用被逼着看成堆的奏章,他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