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兰陵(217)

“你知道紫夜的下落了？”长恭急切地问道。

泠歌点头，“不是我知道，而是应当有人知道。”泠歌说完，回头正色瞧着长恭，“你若是信我，一会儿就不要拦我做任何事。”

“好……”长恭重重点头。

“那就有请王爷把所有下人丫鬟侍卫都召集起来，我要夜审。”泠歌定定看着长恭，“我希望结果不是你我心里想到的那一个。”

长恭只觉得一颗心忽然揪了一下，她也不是笨人，泠歌的意思她知道。

织锦……但愿一切与你无关。

不出一刻的时间，丫鬟，下人，侍卫纷纷齐结院中。

泠歌与长恭并肩立在台阶之上，问向了长恭，“高长恭，人都到齐了？”

长恭的目光扫过了众人，道：“少一人，近几日一直感染风寒，起不了身。”

“哦？”泠歌眸光一沉，“那我就先审这些人了。”

长恭默然点头，应允了。

织锦站在远处注视着院中的一切，看不明白长恭与泠歌究竟想做什么？

泠歌放声道：“今夜我只问大家三个问题，我找到想要的结果，大家便可以回去休息。”顿了一下，泠歌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骆紫夜消失之日，你们身在何处？在前院布置的站我左边，在后院戍卫的站我右边，不在前院也不在后院的站在原地不动。”

丫鬟，下人，侍卫顿时分成了三派。

丫鬟下人大多都站到了左边，侍卫多数站在了右边，唯有十余人立在中间。

“在前院布置喜堂的你们若是能互证属实，便可以提前回去休息。”泠歌放出了话来，看着丫鬟下人们彼此指了指，并未看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来，于是不等丫鬟下人们开口，便挥手道，“你们可以下去休息了。”

“诺。”丫鬟下人们退了下去。

泠歌又瞧向了右边的侍卫，道：“你们回答我第二个问题，说说看那日究竟有多少个刺客？”仔细观察着侍卫的表情，泠歌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十人！”侍卫们齐声回答，也没有异常。

泠歌点头挥手让他们也退了下去，定定看着院中最后的十余个人，道：“该问你们第三个问题了。”

这十余个人当中有丫鬟，有下人，也有侍卫，听到泠歌冰冷的声音，心不由得悬了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要被留下夜审？

泠歌并没有问下去，而是转身看着长恭，“高长恭，我一会儿若是怀疑谁不说真话，你可不能手软，直接下令拖出去杀了！”

“你……”长恭迟疑地看着泠歌，眸中满是惊色。

泠歌昂起了脸来，“你说过你信我，难道你做不到了？你若做不到这一点，骆紫夜也就永远不可能寻到！”

长恭咬牙点头，“好！拿剑来！”

侍卫们将剑送到了长恭手边，长恭抽了出来，剑锋指向了院中那一个个脸色惊变的人。

“王爷饶命！”四名丫鬟最先跪了下去，“当时我们都在布置洞房啊，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是吗？”泠歌撑伞走到了那四名丫鬟身边，“抬起脸来，看着我，再说一次。”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四名丫鬟眼中隐隐已有泪光。

“你们退下吧。”泠歌挥手，目光落在了五名侍卫脸上，“你们又在做什么？”

五名侍卫挺直了身子，道：“戍卫兰陵王府大门，不敢放松一刻。”

“你们也退下吧。”泠歌也挥了挥手。

“诺！”五名侍卫站了起来，退了下去。

剩下的四名下人吓得直打哆嗦，“王爷饶命，饶命啊，我们几个一直低头打扫花园，什么也不知道啊。”

“留的就是你们几个。”泠歌一顿，示意长恭提剑走过来，“这第三个问题，是想问你们可听到后门有什么异响？”

“后门？”其中一名下人颤声摇头，“没有……那后门一直紧闭，平时就没人去……所以……应该什么都没有……”

冰冷的剑锋落在了他的喉间，长恭喝道：“当真什么都没有？”

“我……我……”下人一惊，更是说不上话来。

泠歌摇头一叹，“看来，只有杀掉你们其中一个人，才能问出我想知道的事了。”

“我……我……我瞧见了四儿！”左思右想，另一名下人突然开口，“他……他好像从后门的方向走回前院的……”

“四儿？”长恭一惊，“伤寒？”

泠歌嘲然一笑，“病得真是时候啊。”

“你们都退下！”长恭怒声一喝，提剑朝着四儿所在的下人房走去。

织锦从来没有瞧见过长恭这样骇人的样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织锦这样的举动，还是落入了泠歌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