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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过渡期(96)

叶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先前那股冷淡已经随着情欲蔓延而消褪,眉宇间却笼着一层沉郁之色。他确实没想到自己会把江可舟逼到这个地步一一在床事上从来害羞被动的人,如今不惜放下矜持,笨拙地试图取悦他。

是的,取悦。

江可舟并未情动,作为被动承受且慢热的一方,这种事在最初几乎毫无快感可言,只是为了哄叶峥高兴,才强忍着不舒服为他打开身体。

双方成功地陷入了死循环,叶峥因为心疼江可舟而发脾气,江可舟却又要用自伤八百的方式来哄转他。

非要等到哪一天叶峥彻底撒手不管,或者江可舟完全透支,才算终局吗?

叶峥的忧虑不无道理,但其时江可舟没想那么复杂,他只是单纯地慌了……而已。

人一慌就容易干蠢事,分手留下的心理阴影犹在,江可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只好“返璞归真”,企圆色诱叶峥让他老人家高抬贵手,就别再不理人了。

因羞窘和忍耐,江可舟额上开始渗出细小汗珠,肤色也由白转红,乍然一看,是个春情萌动的模样。他在换气间隙瞄了叶峥一眼,发现他眉心有向中间靠拢的趋势,还以他是不耐烦了,于是潦草地结束了手上工作,没等扩张完全,便扶着叶峥的下身,一寸一寸地拓开了湿热紧窒的内壁。

太紧了,也太疼了。

彷佛被人从正中劈开,才刚刚吞进头部,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肌肉撕裂的痛楚。一口气不上不下地梗在胸口,他不敢放松也不敢向下坐,一下子激出了半背冷汗。

过度疼痛使本能占据上风,江可舟双肩内收,那是个蜷缩的起势。可临到关头,行将滑落深渊的初衷又拚死冒了个头,提醒他别忘了自己是在干什么。

在自我虐待方面,江可舟从来不缺破釜沉舟的果决。

他屏住呼吸,腰部缓缓下沉,打算痛不如短痛,强行捅穿自己。

可还没等他迎来那阵疼痛,就被一双手托住了臀部。

叶峥冷声道:“下去。”

江可舟怔住。

垂下眼睛看人的时候会显得目光格外温柔。江可舟逆着光,叶峥没看清他究竟温不温柔,只在他绷不住颤抖的双肩里看到了茫然无措的惶恐。

怎么会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呢?

叶峥的目光巡逻过江可舟纤长的脖颈,精致突兀的锁骨,胸前挺立的粉色乳尖,直至下腹草丛中蜷缩成一团、毫无动静的阳物。又说了一遍:“下去。”

这回他不等江可舟回答,强行掐着他的腰,把他从自己身上摘了下去。

江可舟骤然被翻了个个儿,脊背陷进柔软温暖的床褥里,四肢被叶峥手脚并用地锁住,换成身上人来主导。

他眨了眨眼,还不明白叶峥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带着真实触感和重量,与他那轻飘飘的触碰截然不同的亲吻压在他嘴唇上,舌尖描开唇缝,在口腔里四处侵略,却另有一分说不清的缠绵怜惜意味。

“连骑乘都敢玩,还有什么不敢亲的,”叶峥趁着唇分之际,撑起上半身在他眉心又亲了一下,“好不容易给你个机会干票大的,你老人家倒好,净搞小偷小摸了,出息呢?”

江可舟完全懵了,被叶峥扒拉着翻了个身,感觉到他的指尖顺着臀缝滑进去,所过之处酥麻带电,在入口处轻柔地探了探。

叶峥收回手一看,指尖上除了润滑液,果然沾了点血。

他连抽江可舟一顿的心都有了:“够可以的,你这是给自己上刑呢?多大仇啊?”

江可舟尴尬地别过头,假装没看见他的气急败坏。

“躲什么躲,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早干吗去了?”叶峥把他的脑袋拧回来,“这么些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才扩了几分钟就敢硬捅,你那前戏是充话费送的吧?”

不管是包养还是恋爱后,叶峥从未未让江可舟见血,哪怕在初夜,也是足够耐心地做完了前戏。他把江可舟翻过来,一边说着话,一边揉着充血的穴口,片刻后俯身过去,与他唇齿缠绵地亲吻,待江可舟放松下来,才慢慢将手指探进去,按揉捻弄,做足了水磨功夫。另一只手则抚过他的腰臀脊背,时不时逗一下胸前两枚小巧的乳尖。

江可舟在情事上的性格到底是叶峥亲手塑造的,叶峥比江可舟本人还熟悉他的敏感点在哪里,不消片刻,就把怀中人彻底撩拨成了一潭春水。

抗抑郁药物会抑制性欲,算来江可舟有将近四个月都是禁欲状态。然而此刻情欲如燎原之火,轰然席卷过全身每一寸皮肤。这久违的滋味里带着与此前截然不同的情愫:日久天长的陪件,生死离别的纠缠,争吵冷战的磨合,以及穿过重重误解与岔路,于此刻豁然洞明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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