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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妻(269)

周容浚看向他。

小果子迎上他们王爷冰冷的眼神,背后凉了凉,走近他身边轻声道,“钱公子说要见您。”

“见我?”周容浚好笑。

“是,他说玉北的事,想与您说几句。”

“我让你干嘛去的?”周容浚挑了眉。

小果子背后都有冷汗了,苦笑道,“钱公子说与您说完玉北的事,他就喝那杯酒。”

王爷与王妃两个人完全不同,那天钱夫人走后,钱保丰在王府说了句激怒王妃的话,王妃毫不在意,可这一位,就想把人给毒哑了,再抄他的家灭他的族。

偏偏他抄家灭族还有道理,小果子都不好跟王妃都言道什么。

美则美矣,心毒如蛇蝎。

这是那位钱家公子前两天见王爷所说的话,之后王妃听了抿嘴一笑,王爷却就此定了钱家的前程。

“他还想跟本王讨价还价?”见小果子还有话与他说,周容浚摇了头,“不管他还能交出什么,他不配与本王再言道什么。”

“奴婢知道了。”小果子也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

“别想与王妃去说,”周容浚知道小果子的禀性,他看着这个从小就跟着他,亦仆亦友的下人,道,“我是众多事都听她的,你知究竟为何?”

小果子看向他,吱唔了一声,小声道,“因您知道,娘娘有这能耐。”

周容浚笑了一声。

再批过一本公文后,他才与那一直提着心等他回复的人道,“我听她的,是因为我想让她知道,这个王府有她的一半,让她知道,只想她想,她可以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他才放任她。

他是放任她,但并不表示,他会放任皇帝皇后,还有他身边的亲近人,拿她要挟他。

“你记着,只有她才是我的王妃。”

而别的人都不是。

他为她能做到的,别人都不能,也休想。

**

周容浚早上练过武,从寝宫用完膳后没与柳贞吉一道去书房,直接进了议事厅。

墨守成与钱良多一早就来了,看到西北王,两人都跪向了地面。

周容浚也没让他们起,坐在了首位,淡道,“想清楚了?”

“末将想清楚了。”墨守成首先抬起头,举手作揖沉声道,“臣等一族以后但凭王爷吩咐。”

钱守城也起身,白着张脸道,“末将也与墨将军同等,以后愿誓死追随王爷左右。”

“别,钱大人,你这个本王担不起。”周容浚朝钱良多摇了头。

这时门边起了声响,“报。”

长殳看向周容浚。

周容浚挑了挑眉,朝他点了下头。

“进。”

进来的是守在钱保丰身边的人。

那护卫,在走来的长殳耳边耳语了几句,长殳听说,略挑了下眉,就转身前往周容浚身边,低下头轻语道,“钱保丰说,他知道鹕京近多王公高官的致命之处。”

鹕京乃原先屈奴京都。

这也就是说,钱保丰知道怎么操控这些王公高官。

“还说钱家答应王爷的一切条件,只求王爷放过钱家一脉。”长殳的话越说越大,眼睛看向下面的钱良多。

钱良多面无血色,满脸悲凉。

看起来不像作假。

“这是老臣,刚送给我儿的口信,让他朝您认输,”已有无数日夜不得好睡的钱良多脸上疲惫不堪,“王爷应该也知道,我这二子是我钱家的暗门,堪称半个家主,有些事他自有能力作主,我管教不当,还求王爷赐我一死,已弥补钱家不尊不敬之罪。”

说罢,恭恭敬敬地给周容浚磕了个头。

周容浚盯着他,直盯到钱良多额头冒了冷汗,他才张口淡道,“你们家,还真是个个都是能人。”

**

这厢在书房的柳贞吉也知道了议事厅的事,知道钱保丰居然掌握还在屈奴国的内线后,她眉毛挑得老搞,与那今天有点空来与她报事的小结巴军师道,“钱家这些年还真是瞒得好。”

小结巴军师才十五岁,但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熟读史书百经,十二岁的时候,已经与他父亲几人走过了百山千河,后来父亲等兄弟遇事皆亡,他才拿信上了京城投靠狮王。

他人聪明,见识多,但结巴却没因此好过,这时只听他结巴道,“钱……钱……钱家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钱……钱……钱家……”

“钱家钱多?”柳贞吉逗他。

小军师脸红红的,急了,“钱,钱,钱,钱……”

“我知道钱家都是钱。”

小军师眼都红了,急得扑到书案前,拿过纸笔,写道,“钱家一直打胜仗,不是没有道理的,钱家有他们家的法子,在屈奴应该一直有内应,这些年来,他们年年打胜仗,他们家死的士兵也是最少的,就忠国这一点,不能否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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