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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破裂后我吃了前任哨兵的回头草/最后的哨兵(39)

作者: 辞楼西 阅读记录

不过再怎么难受风满袖也忍了,要让他在床上乖乖躺三天,这点破事儿一直卡在他喉咙里,风满袖宁可选择当时手术的时候没救回来。

麻醉剂虽然控制了他的身体与精神图景,却控制不住他的灵魂,随着对外物观察的时间逐渐拉长,他和他肉身的联系也越来越小。

那时候是死是活就只在一瞬之间,所有仪器全部报警,眼看着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瞬间忙碌,风满袖其实有点想笑,笑这种行为的无意义,笑他这漫长一生的荒唐。

要不是精神力在隔壁楼里捕捉到江豢的身影,风满袖也许就真走了,但他曾经的向导还在这儿呢,他舍不得。

呕吐感终于消失了大半,风满袖把绷带缠在手上,开车后盖,从里面把刚买的铁锹掏出来握在手上,往墓园里面走。

这里是风屹给他的答案。

雨比他刚出来那时候小了不少,湿润细雨温柔地沾湿了风满袖的肩膀发梢,墓园里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

地上坟头倒是一个接着一个,大部分野草疯长,显然已经有很多年无人打理过了,就像一片荒坟。

风满袖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在三十年前。

长静墓园里埋的普通人寥寥无几,大多是哨兵向导,他陪着江豢来看江豢合葬在一处的父母。

那时此处尚且人声鼎沸,见不到今天这幅衰败的模样,行走在路上的哨兵向导也有很多,一对对一双双,他和江豢混在人群里,他好像就没那么特别了,只是哨向中芸芸众生的一员,是与江豢结合的哨兵。

风满袖其实很不能理解这种朝拜墓碑的行为:人死了就是死了,神识脱离了躯壳,开始前往另一场崭新的旅行,旧人却看也不看神识一眼,只干巴巴地对着空荡荡的躯壳哀悼。

他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换来墓园里大部分人的怒目而视,江豢一把扯住他的耳朵,让他嘘,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其他人点头致歉。

耳朵被拧得很痛,风满袖小声抗议,说明明就是这样的,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你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而惩罚我。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风满袖摸了下自己潮湿的唇。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漫长却不含侵略性的吻,在江豢父母的墓前。

风满袖记忆力超群,哪怕长静墓园大变样,他也依旧精确地找到江豢父母的坟头。

墓碑本身没什么变化,周围杂草也不多,有近期祭拜过的痕迹。

风屹给他的情报只有这个墓园的地址,没告诉他能在这里找到什么,风满袖想了想,往旁边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左右无人,风满袖把手上的绷带缠紧了点,开始亲手挖坟。

他其实知道土地下面的答案,毕竟土地上的墓碑里刻着呢,写着江豢也写了风满袖,怎么看怎么是他们两个合葬的墓穴,提前预约好的那种,坐落在江豢父母的墓旁,上面只刻了生年月日,死亡日期空着。

那是江豢三十年前替他们想好的结局,生时活在一处,死后也要并骨。

是他辜负了。

风满袖咬紧牙关,不去看墓碑上的刻字,只一味地往下挖。

来都来了,他想亲眼看一眼,看看墓里埋的到底是不是黑豹的尸体。

自从他一周前和江豢毫无障碍的搞了一炮起,风满袖就一直在怀疑他和江豢的结合没有完全破裂,而是处于一种假性破裂的搁置状态,不然江豢的精神图景也不会对他大敞四开,任凭他予取予求。

破裂也好,搁置也罢,风满袖始终没找到直接的证据,他看不到江豢的精神体,黑豹没有扑到他腿上撒娇求挠求抱。

有关精神结合的研究早就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风满袖没有找到任何可供考据的资料,眼前的棺材是唯一能证明他推论的证据。

最后一铲,风满袖终于挖到了棺椁,他把铲子丢到坑外,双手掀开棺材板。

“满意你看到的吗?”他听到坑外有人问他。

曾经被风满袖撸过千百遍的黑色大猫此时正安静地躺在棺材里,四肢僵硬,没有腐化的迹象,眼睛半睁半闭,无机质的眼珠只露出一半,不像尸体,更像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和江豢的结合果然没有完全破裂,只有结合状态的哨向才无法对彼此隐藏精神体。

“你的精神体死了。”他对坑外的人说。

有雨水滴在风满袖的额头上,啪的一声,对于哨兵而言几乎可以被称为巨响,风满袖脆弱的精神图景微微动荡。

坑外的江豢嗯了声,也跳进坑里,一手按住黑豹冰冷的尸体,笑了下:“死了,死于哀悼期。三十年了。托你的福,要不是你挖坟,我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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