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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宗皆是万人迷/全宗门都是海王,除了我(755)

尝试着调动灵力,下一秒就感觉到了从丹田内府之中传来的尖锐疼痛。

竟是比多年的烈火焚身还要来的撕心裂肺,饶是习惯了熬煎的风鸾都忍不住浑身颤抖。

“嘶……”

纵然咬着牙关,依然有痛呼顺着齿间钻出。

同时也让风鸾意识到,这时候应该是仙魔大战刚刚结束,自己身受重伤,以至金丹崩裂,这才不得不进入洞内闭关修养。

着实没想到,连带着苦痛也要重新走上一遭。

风鸾将嘴唇抿得发白,双手紧紧拢住了自己的小腹,但却依然抵挡不住灵气好似涓流一般流开消散。

跟着一起降低的还有自己的体温。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鸢儿,为父盖棺了。”

风鸾一惊,顾不得金丹受损的剧痛,撑着身子坐起身来,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风皓尘,也同样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正坐在冰棺之中。

而这冰棺正是风皓尘专门为她打造的。

因着她内府受损严重,故而周身灵力无处可去,贯穿于奇经八脉之中,若不加以疏导,早晚会将她的经脉撑爆,彻底损伤自身。

为此,风皓尘取来了万年寒冰铸造冰棺,虽不能彻底治愈,可终究能够减缓她体内翻腾汹涌的灵力。

这会儿他隔空举起了冰棺盖,正准备滑上,却见自家女儿竟是坐了起来。

风皓尘微惊,忙住了动作,连声问道:“怎么,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风鸾定定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

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这段记忆又是模糊不清的。

一如之前看到夕华出世时候的无措,现在她也一样的茫然。

明明应该对这些刻骨铭心,但,她却一无所知。

记忆就像是掺杂进了细软的棉絮,又像是被水滴落而晕染开的墨迹,模糊一片,分辨不清。

太虚明镜将自己扯到这些幻境当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风鸾眉头紧蹙。

冰棺降低了她的体温,也暂缓了内府的剧痛。

她有心要试探一下眼前人,希望可以探听出幻境的阵眼所在。

但是在看到对方的满头白发时,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里,半点都吐露不出。

在风鸾的记忆中,爹爹的模样从未变过。

丰神俊秀,面冠如玉。

岁月格外优待风皓尘,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可现在,眼前人却是银霜落满头,再找不出一根青丝。

虽然五官没有变化,可风鸾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变得无比微弱的灵气波动,和自己半斤八两。

换言之,他们距离肉身崩溃都只是一线之隔。

风鸾的指尖猛的握紧,原本对于幻境还有太虚明镜的试探尽数被抛到脑后,她只问了一句:“爹爹,值得吗?”

倾尽全宗之力,耗尽自身精血,只为了从天道手上将修真界抢回来。

可风鸾深知,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后,云清宗却没有得到半点善待。

宗门破损,同门散尽,只留下了七川独守。

更惨烈的像是洛浮教,整个门派都为了抵挡魔修而陨落,结果却成了上虚宗的踏脚石,连门派都被改成了秘境任人来去。

即使道心稳固,终究有所不甘。

风鸾指尖攥紧,看着自家爹爹的满头华发,又问了一遍:“值得吗?”

风皓尘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她久久无言。

就在风鸾以为这一切都是环境虚妄,不会得到答复的时候,风皓尘却轻轻开言:“父亲曾与你说过,父亲见过仙神,但却做不了仙神。”

风鸾轻轻摇头:“我不明白。”

风皓尘笑了笑,温声道:“不求至真至圣,但求无愧于心,况且,我的云清宗也不是毫无希望。”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冰棺内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风鸾顺着看过去,便看到那里其实是有个类似于图腾一样的东西。

刻的很浅,没有任何颜色,若不是风皓尘指出来,只怕风鸾根本注意不到。

这时候就听风皓尘道:“鸾儿,你不同,你与所有的道修都不同,你会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会成为我的希望。”

这句话,他说的很轻,但语气却很郑重。

风鸾听清了,却没有听懂。

其实她以前便疑惑过,为何爹爹那样笃定自己可以出关,以至于将紧要的灵心玉、罗盘等等都专门留给了自己?

只是因为灵心玉的占卜之法么……

风鸾还想问,可风皓尘已经施法让她躺下,随后便盖了棺。

隔着厚重的寒冰,风鸾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风皓尘模糊的身影。

但那人捂着嘴依然从指缝里流出来的鲜血却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