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飞尘(19)+番外

这老兄就爱作弄人玩暧昧。

“不愧是君无霜啊,”莫飞尘想了想,“你师父难道没看出你是故意的?”

“我平素良好,哪像你呀。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呵呵,我想看着李师兄,晚上他还有一副药呢。”莫飞尘抓了抓脑袋。

君无霜点了点头,“也是,难得你做回好人。”

不过君无霜弄错了,莫飞尘怎么可能做得了好人?

入夜了,莫飞尘背着剑,换了一身深色衣裳,便出了山庄。

今天下午他帮李渡熬药的时候,听人说今晚孟宇要和他的几位师兄弟一起去隆庆酒楼,本来是庆功宴的,这会儿估计该变成安慰大会了。

虽说今天君无霜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可惜莫飞尘不亲自整一整这个小子,心里面是决计不会痛快的。

隆庆酒楼据说是整个沐云镇上最大的酒楼,挺符合孟宇这小子好大喜功的个性。

莫飞尘来到酒楼侧面的巷子,将一块黑布蒙上脸,一跃便来到了孟宇厢房的窗子侧面。

好家伙,他们不但点了好久还找了几个姑娘啊。

不过就孟宇那个性,现在恐怕已经没有泡妞的心情了。

速战速决,老子还有回去端李师兄的药呢!

哗啦一下抽出剑来,从窗口一跃而入,剑尖刺向孟宇的咽喉。

那家伙大惊失色,周围人也纷纷拔剑。

一群饭桶!

莫飞尘剑花一挽,身形宛若流水,两三柄剑一下子就被挑落。

孟宇本来就不爽,看见莫飞尘这个踢场子的怎么能爽,啪地一剑砍了过来。莫飞尘闪躲的轻松,转身划破了他背后的衣裳,露出白色的里衣来。

“哪里来的鼠辈!报上名来!”

莫飞尘心中一笑,压低嗓音道,“你爷爷!”

孟宇心中更是气愤,荡剑而去,“我爷爷早就死了!”

但是要论剑术,他不是莫飞尘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戏弄的够呛。莫飞尘想起今天李渡被他踢伤,一把怒火就哗地烧了起来,一招晃过孟宇,近了他的身,侧过剑柄啪啪啪三下撞在他的肩膀上,这一下子,李渡的剑也握不住,眼见莫飞尘似乎不打算收手,只好落荒而逃。

莫飞尘踩着乘风的步法,轻松跟在他的身后。

“我的乖孙子!你还没有付酒钱呢!”

孟宇回头看了他一眼,一锭银子飞了过来,好死不死砸在莫飞尘的脑袋上,“我付了酒钱啦!”

妈的!敢拿银子当暗器!

莫飞尘本想到此为止,谁知这家伙竟然用银子砸了自己脑门上一个大包!

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飞尘一剑横扫,那孟宇赶紧换了方向,跑过一条巷子,眼前便是沐云镇的澄河。

他沿着河岸狂奔,莫飞尘紧随其后。

跑了几百米远,河岸上飘来一艘画舫,隐隐传来女子曼妙的歌声。

孟宇飞奔而去,在水面上点了两三点之后,落上了那画舫。

“想跑!孙子——你爷爷我来啦!”

莫飞尘只在河岸上一点,便轻身上了甲板,剑锋一转,那孟宇又只能抱头而窜,逃向画舫里。

舱内装饰的不错,一张桌前似乎坐着一个男子,他搂着一名歌姬,桌前是一个女子正在跳舞。

孟宇这么闯进去将那舞女吓了一条。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绕着女人转,莫飞尘左刺右刺,就是刺不中,心里面愈发憋屈。

“你个龟孙子!你就是一只乌龟!老子才不做你爷爷呢!”莫飞尘大吼着,将那舞女扯开,不想孟宇何时将一壶酒捞了起来,朝莫飞尘砸过去。

莫飞尘抽剑一劈,酒花四溢。孟宇转身要跑,莫飞尘捞起桌上另一坛酒扔了过去,直接砸在孟宇的后腰上。只听见他哎呀一声,便落入了河水之中。

莫飞尘跃出船舱,看着孟宇正奋力向河岸游去,不由得开怀大笑,“哈哈,我叫你用银子当暗器!我叫你用酒壶砸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船舱里醇厚如酒的嗓音悠然响起。

莫飞尘愣了愣,这李白的诗句应该只有自己才会啊……除了那天敬酒时……

呆呆地转身,莫飞尘便看见某人一袭白衣依靠在门廊边,眉梢轻扬,笑如淡墨在纸上渲染开来。

“陆……陆……陆……”

“正是陆某。”陆轻墨走过来,伸手扯下莫飞尘脸上的那块布,“我就知道是你,声音我是不会认错的。”

莫飞尘咽了咽口水,“弟子莫飞尘打扰了前辈雅兴……”

“弟子?前辈?”陆轻墨嘴上一抹邪笑,他的邪不像君无霜的坏,而是多了几分玩味,“我不记得收了你做我的弟子,也不记得自己老到会被人叫‘前辈’。”

“那……我不打扰陆……大侠你……”

“我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行侠仗义过。”陆轻墨微侧着脸,他五官的轮廓一夕之间更为明显,高山流水不过如此。

“陆公子?”莫飞尘歪了歪脑袋,这称呼就更奇怪了。

“陆轻墨。”陆轻墨一手搭在莫飞尘的肩上,将他带入船舱里。

莫飞尘被他拍了拍,坐在了椅子上,那两位美女则开始收拾桌子,把刚才掀翻的酒罐拿走,取出新的来。

莫飞尘先是有些不自知所错,随后便安下心来。

“那我叫你陆兄?”

陆轻墨看着他,唇线驳裂出一分淡然的笑意,与刚才的玩味不同,莫飞尘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笑,“我浪荡久了,最早别人叫我陆师弟,然后便成陆少侠,再然后别人称我为温庄主的师弟,最莫名其妙的有人叫我荡嚣剑。荡嚣是我的剑名,又不是我的人名。你是第一个叫我陆兄的人。”

“呵呵,叫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你知道别人在叫你就好了。像我那些师兄们,好的时候叫我一声莫师弟,大部分都是喊我懒猴、泼猴,我一样应他们啊。”

陆轻墨给莫飞尘倒了一杯酒,“那天你念了那句诗之后,是不是还想说什么?”

“我说了陆兄不会生气?”

“自然不会。”

“潇洒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真的潇洒,另一种则是无可奈何只能潇洒。”莫飞尘抬眼望去,陆轻墨的双眼在那一瞬间宛若湖泊一般轻轻荡漾了起来,“你心中有事,而且你放不下。既然放不下,如何得意?无法得意,又如何尽欢?”

陆轻墨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有事?”

“你既然无所谓庄中宾客,为什么温庄主请你你还是来了?你既然对那些年轻弟子的切磋不感兴趣,为什么又要到场去看呢?”莫飞尘缓缓道。

陆轻墨的手指在他的眉心一点,轻笑,“你的眼睛太干净了,不适合江湖。”

莫飞尘抬手夹了点菜,往嘴里一塞,“我也没想待在江湖啊。”

“呵呵,”陆轻墨碰了碰莫飞尘面前的酒杯,“你刚才对付孟宇的时候我看得出你剑术在同辈弟子中可算出类拔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为什么不想入江湖呢?”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莫飞尘执起那杯酒,小抿了一口。

陆轻墨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很有磁性,仿佛连空气都随之微微震颤,“好,好……我们两个无意江湖的人,今天要好好喝一杯。”

莫飞尘也举杯应和,“原来只是喝一杯而不是喝几杯?”

结果这一喝,就喝到天亮才会去。

莫飞尘一推开房门,就看见李渡黑着脸坐在床上,莫飞尘在心里大叫了一声,糟了昨晚上给李师兄的药……

“哼,你还知道回来!不知道我要是死了,你有没有良心来给我烧柱香。”

第19章

莫飞尘赶紧狗腿地坐到李渡身边,给他捏起肩膀来,“李师兄,你别生气啦!”

“要不是君师兄来探望我,我怕我就是死在床上了也没人知道。”李渡虽然语气不善,但是神色好了许多。

“嘿……嘿……”莫飞尘凑到李渡的耳边,“昨晚上我把孟宇给修理了。”

“什么?”李渡转过头来,“昨晚那家伙听说在隆庆酒家里被人找了麻烦,感情是你?”

“是啊!我追着那家伙沿着河岸跑,然后把他踹河里了。”

李渡忍住没有笑出来,“我说怎么那家伙湿答答地回了庄上呢。”

“李师兄,你不生气了吧?”

“去去!和你这泼猴生气,那我不也成猴子了吗?”李渡横了他一眼,“对了,下午师父叫我去他房里,想来是要根据昨天的比试来指点我一二,你呢?”

“当然是睡觉啦。”

“臭小子,满身酒味,你还是洗洗你的猴毛再睡吧。”

李师兄出门前请人给莫飞尘打来了两桶热水,泡在浴桶里,莫飞尘困意上来,靠着木桶就要睡着。

上一篇:风流卷 下一篇:(重生)竞剑之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