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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妖/石头与狗(GL)(40)

美人果然都是祸害,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大忍心从此看不见了,当年之事自己再偏心也不可能说王全然没有错,于是干脆收回手,同她结了血誓契约,言明莲事事须得听她吩咐,不得从中作梗。

其实还有一个别的办法,让姜央把血融进莲的剑身里,从此成为她的主人,最后却作罢。姜央一不想占用楚茨的佩剑,即使她现在无主;二是如果莲奉她为主那岂不是以后都甩不开了,想想都觉得背上一身汗。至于莲,就更不能答应了,她是致力于要睡到姜央的女人,又不是想拜个主人,要想认主的话,认昆仑岂不是更好?她特别好说话。

被喝骂之后,莲学着姜央低声骂了一句:“你姥姥。”

昆仑对这个圣女还挺有兴趣的,自打莲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瞧,此时也离她最近,自然听到了这句不怎么斯文的话,她碰碰楚茨的手,问道:“你姥姥?”

楚茨温柔的回道:“不好的话,不要听。”

楚茨一向照顾她周到,周到到不让听见一丝市井粗鄙之语,如今却在这个劳什子圣女那里听到了,当下更对莲印象不好了,于是没好气的问道:“你随身携带这个梁国圣女作甚?”

随身携带……姜央听见差点乐出来,王就是王,就算是失忆了也有非一般的直觉。她乐得不行,莲却心头冒火,楚茨样貌比以前青稚许多,连带着威压也近乎没有,要不是姜央压着她,她兴许当场就能跳起来打一架。

姜央道:“我新收的一个仆人,有几分本事。”

楚茨“哦”了一声,淡道:“有本事也不行,管着点,口无遮拦。”

“我知道了。”

莲还待如何,被姜央愠怒的眼神逼了回去,那股火奇迹般的偃旗息鼓,消得灰也不剩,只觉涌上一股心灰意冷的感觉来,姜央喜不喜欢楚茨她不知道,反正不喜欢她就是了。

“姜央,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交代,”楚茨看了一眼安静如鸡的莲,下巴微抬,意思是问姜央这人可信么?姜央犹豫了片刻,还是让莲出去了。在那一刻,她觉得莲眼里泛着光,好像都要哭出来了。

楚茨全程注视着她俩,在姜央第三次不经意的把视线落到门口时,摇头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去把你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再回来。”

姜央还矜持了一番,楚茨上脚虚踹一记,才把她给踹出了门。

莲正坐在一楼的大堂中央,自己在喝闷酒,喝一口吐一口,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姜央凑近过去听,听见她是在骂自己。她显然也是个不大会骂人的,来来回回就那几句,“王八蛋”、“负心女子”、“你姥姥的”,这句“你姥姥的”还是跟姜央学的,如今比她熟练多了。

姜央在她对面坐下,也不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就是不信任莲,这是事实,总不能见她不高兴就瞎说八道吧,就算说了,莲也不会相信。

两人大眼瞪小眼。

屋外相对无言,屋里却大不一样,昆仑见姜央走远了,抿起嘴唇望向楚茨,她惯不会藏着掖着,有什么便说什么:“还有我。”

她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还有你?”楚茨没听懂,“什么意思?”

昆仑:“我是说,姜央死了,还有我可以依仗,我不比她差。”

楚茨回想了一下,一拍脑袋:“嘶——想起来了,我本来就是要依仗她啊!没有说错。”

昆仑眉毛皱成一团。

楚茨扒过去,嘴角含笑的问:“生气了?”

“没有。”

“吃醋了?”

昆仑老老实实点头:“嗯。”

“要不要听我的解释?”

“要。”

“那好,”楚茨确认过姜央还在外面后,说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么?逢场作戏罢了。姜央是我的一个属下,她是外人,你是内人,依仗之事也确有其事,为了让她更忠心,我说一些拉拢她的话,这很正常。你只要听我单独跟你说的话就行了,旁的话无须理会。”

楚茨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沉吟道:“姜央此人,忠心我信得过,就是看人的眼光我不大信,那个圣女的来路她在刻意隐瞒,你没有发现么?”

……

一楼大堂。

莲与姜央对视了半炷香时间,姜央起身去拿了一盘糕点过来,推到正凄凄楚楚的莲跟前,道:“我为方才凶你道歉,你知道王的脾气不太好,你不要招惹她。”

有人就爱顺杆爬:“所以说你都是为了我么?”

姜央犹疑了片刻,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吧。”

“那个……”她指了指楼上,道,“我先上去了,你慢慢吃。”

莲大约是属六月天的,阴云密布到雨过天晴不过瞬息之间,她眼先弯,接着是眉毛,然后是嘴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灯下看去,颊边的梨涡深得像是盛了西域的琥珀光,姜央不自觉地舒开眉头,脚步欢快的上楼去了。

姜央上去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不知道和楚茨商量了一些什么,匆匆下来匆匆回了风俊所在的客栈。

楚茨叫昆仑去收拾行李,当务之急是赶紧先离开这里。自己则取出一柄长剑来,用绢布好好擦拭干净,既然天帝会来这里找杜衡,那么杜衡就一定会把她们的消息泄露出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姜央原本想代她动手,一怕杜衡认出自己,二是楚茨说要等她回去自己再动手,比较稳妥。

可怜杜衡星君矜矜业业,自以为躲过了豺狼虎豹,至多不过断胳膊断腿,最后却落得个神魂俱灭。

两人刚踏出客栈不远,楚茨猛然刹住了脚步,问道:“荆默呢?”

☆、第40章 阵眼

是啊,荆默呢?荆默去哪里了?

昆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去找过荆默,所有的厢房都没有发现人影。

“我问过客栈的小二,小二说看到荆默是未时离开的,后来一直没有回来过。”

“客栈的小二……”楚茨神色微变,眸中寒色一闪而过,她握了一下昆仑的手,道,“你在原地等我一会儿,不要走开,我去去便回。”

昆仑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她于是望着楚茨的眼睛,两人心照不宣。

“你让我去么?”楚茨问。

昆仑极轻的点了一下头。

楚茨身上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尽,那是杜衡星君留下的,而从这一刻开始,她身上将沾染上更多人或者妖或者仙的血,她不在乎,但她在乎昆仑在不在乎。

昆仑不喜杀人,却不迂朽,放过一个会带来多大的祸患不用楚茨和她讲明。一如她之前所言,除了颠覆三界,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

第二日,风俊来到城东杜衡居住的客栈时,发现杜衡殒命,客栈供职的一干人等,掌柜、小二,包括后厨掌勺的师傅,通通被灭了口。

风俊脸色阴沉得有些怕人,他尝试去搜刮杜衡星君失散的魂魄,却发现早就被抹得一干二净,连根头发丝儿都没剩。

姜央心下先吃了一惊,昨日明明说好只杀杜衡,怎么多杀了这么多,后来一想,楚茨想是怕客栈的伙计暴露她的长相,才干脆一并灭了口。既然自己发现了,那么就要误导一下风俊了,她道:“这城里妖孽横行,杜衡星君怕是给哪个妖怪看上了,所以才杀之以夺气血,客栈的人肯定看到了他的脸,那人怕有后患,干脆就……”

姜央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低声道:“斩草除根!”

风俊一拍桌子,骂道:“可恶,妖精就是妖精,行事作风毫不留情,客栈内其余人也是妖,同类相残就不怕遭天谴么?”

姜央背着双手干咳了两声。

风俊回过神来:“我不是说你。”

姜央:“杜衡死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唉,让典史官把杜衡的名字从星君册上除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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