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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无情道真的没救了(6)

说着又叫来一个小厮,吩咐他带江离先去别院住下。

江离道了声谢,跟在了小厮的身后。

他低垂着头,在转身的刹那,唇角勾了勾,狡黠而得意。

……

沿着垂花门出去。

青砖铺成的小道幽长。

江离一路走去,隔着高墙,可以听见另一侧的动静。他状若不经意地提起:“是有喜事要办吗?”

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小厮一问就答:“是有件喜事。”

江离:“是什么喜事?我这样的人……总是要避讳一二的。”

小厮瞥了一眼他头顶的白布,撇了撇嘴:“是大公子要回来了,你最好待在院子里别出来,省得冲撞到大公子。”

江离低垂着头,拘束地应了下来。

小厮见江离温顺懂事,也多说了两句:“大公子前些年被仙师选中,拜入了仙门去求仙问道了,如今蒙受仙师大恩,回来为老太爷祝寿……”

江离唇角的笑意古怪:“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小厮符合:“是啊。”

正说着,小厮停了下来,指了指前面的院子:“到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他叮嘱,“这片住着的都是像你这样的人,穿过这处花园,是主家的住处,千万不要乱走。”

不要乱走吗?

江离的舌尖一滚,吐出了一个字:“……好。”

小厮将人送到,很快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江离独自一人,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一进的院落,白墙红瓦,桌椅床柜一应俱全,地上也是干干净净,想来是时常打扫,以供穷亲戚们居住的。

江离演了半天的戏,唇齿不免干涩,他坐到桌前,想要倒一壶水,一提茶壶,才发觉里面空空如也。

晃了晃茶壶,江离眉梢一挑。

他伸出手指,指腹轻点茶壶,一点灵气凝结了出来。

一股泊泊清泉流动声回响。

手中的茶壶一沉,水逐渐满了上来。

就在即将装满的时候,江离的手一松,灵气溃散,连带着壶中无根水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放下茶壶,门扉随风晃动。

不知何时,一道修长的身影立于院落里,远远眺望过来。

江离一推开门,就对上了一道冷漠审视着的目光。

这人是谁?

看神情姿态,不似普通人。

他心中警醒,面上还是腼腆柔弱的模样,靠在门扉上,问:“请问您是……?”

沈霁云沉默不语。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似乎跨越了无尽的光阴。

时隔多年,少年竟然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神情与当年不同。

当年的少年赤忱热烈,满腔真情。

而现在……不过一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之辈。想来,当年种种,不过都是他装来博取同情的。

沈霁云心间涟漪不止,连带着灵气涌动,吹散枝头落叶。

这时,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您是客居在此的亲戚吗?”

汹涌的灵气消弭于无形。

沈霁云再度望去。

少年脸颊白净,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充满了茫然无知。

竟然……不认得他了。

怎么会不认得他?

沈霁云一时间心绪复杂,语气生硬:“算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离的眼睫轻轻扇动了一下:“您也住在这处?”

不知沈霁云抱着怎样的心态,竟然真的颔首应了下来。

江离垂下了眼睑,眼波微动。

一个院落安排住两个人?

这沈家未免也太小气了。

再说了,有人住在边上,他想要施展什么手段,都不方便。

得把这个人赶出去。

江离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说辞:“我寡夫新丧,实在不祥,要是您介意,我可以搬去别处。”

沈霁云眉心一拧。

在叶景闲的面前还是一个四处游方的医师。

不过数日,就摇身一变,成了新丧的寡夫?

沈霁云倒要看看,这少年还能说出什么胡话来,于是他缓声重复:“寡夫新丧?你夫家何处?”

江离低眉顺眼:“自是沈家。”

沈霁云:“沈家何人?”

江离:“沈家霁字辈,双字一个云。”

沈霁云:“……”

江离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试探道:“您是亡夫的故交好友?”

沈霁云:“……”

江离给自己找补:“我与亡夫一直居住在别处城镇,还未见过沈家的其他人,若有失礼,还请见谅。”

按道理来说,一般人也不会与未亡人多做计较。

可面前这人似乎不同寻常,听到这一番话,目光越发地冷冽,似乎想要将江离的伪装戳穿。

江离抿了抿唇角。

难道被看出破绽了?

还没等他想出哪里出了问题,就听见一声冷哼,随后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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