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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总在崩人设(172)

楼宛之说:“……瞧你这点出息,我是问你学习有什么打算?”

楼宁之茫然:“按课表打算啊,还能怎么打算?”她自以为明白过来,说,“我不会逃课的,你放心,大课庄笙会陪我上的,她监督我。”

庄笙觉得楼宛之似乎不是那个意思,垂着眼没接话。

楼宛之:“……”

这货真的是楼家的孩子吗?她和楼安之是那种走一步要算出来十步的人,楼安之从小就立志当医生,学习上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她就更不用提了,接管楼国庆的企业前不知道做了多少这方面的准备工作,包括自己创业积累经验。唯独楼宁之,得过且过的类型,有一天算一天,老天把她往哪儿推她就往哪儿走,野草自由生长。

楼宛之:“……算了。”

家里也不是养不起她,开心就好。庄小姐是个上进的人,想必也会带着她上进一点,自己说可能会适得其反,落个说教的名头。

楼宛之不纠结这个问题,楼宁之先坐不住了:“大姐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老是说话说一半啊,还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楼宛之:“不是,我什么时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你了?”

楼宁之:“就刚刚。”

楼宛之气得要吐血:“我那是和蔼,和蔼好吗?”而且充满了爱和纵容的眼神。

楼宁之望着她,忽然笑了:“逗你的,是不是轻松多了?我看你最近好像挺惨的。”

楼宛之:“……”

庄笙掩面,不忍直视:“……”

也只有楼宁之能把安慰的话说得这么清奇,而且她亲爱的大姐还得微笑着感谢她:“谢谢你啊。”话音还没落,楼宛之便勃然怒道,“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楼宁之尖叫一声躲到庄笙身后去了。

在旁人面前,楼宛之也不好追着楼宁之揍屁股,只向她飞去一记冷厉的眼刀,楼宁之有所依仗,才不怕她,笑得依旧欠揍,还是庄笙拉了拉她的袖子,才收敛。

楼宛之抬手看腕表,“还有十分钟到七点,你二姐快到了,你们先看看菜单吧。”

十分钟后,三人选好了自己,楼安之没有来。

七点半,楼安之姗姗来迟,楼宁之已经窝在庄笙怀里睡着了。

“不好意思。”楼安之说,“医院有事耽搁了一下。”

楼宁之抹抹嘴角,坐直了,迷迷瞪瞪的:“可以吃饭了?”

楼宛之把点单的纸朝楼安之推了过去,楼安之随便勾了两个,按了桌上的铃,服务员上来确认过,便拿着单子下去了。

包厢里一片安静,庄笙自然不方便说什么,楼宁之靠在她肩膀上打哈欠。楼家二姐和大姐全程没有眼神交流,确切的说,是楼宛之望向楼安之的眼神都落了空,人家没搭理过她。

楼安之:“小楼军训完有什么打算?”

楼宁之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怎么又问一遍?”

楼宛之:“是这样的,你来之前我问过她了,她说按课表打算,绝对不——”

楼安之截口打断她:“我问你了吗?你多什么嘴?”

这话毫不客气地怼了楼宛之,不单是毫不客气,简直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原本还醒盹儿的楼宁之一下精神了,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楼宛之的脸色一瞬间相当难看,楼宁之都有点同情她了。

楼宁之帮大姐开脱道:“本来你问我,和大姐问我,回答都是一样的啊。”

楼安之不说话了。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楼宁之心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好好的和女朋友约会的时间,用来约两个看起来跟仇人一样的姐姐,希望火锅好吃,不然今晚上真的不值当。

庄笙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若有所思。

火锅上来了,庄楼这边你侬我侬,那边势同水火。原本楼宛之定火锅店,就是为了能和楼安之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哪怕是带两个电灯泡。现在面对楼安之的冷暴力,和动辄就是夹枪带棒的话语,只觉得憋闷喘不过来气。更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楼安之对她态度大变的原因是什么?

在爱琴海好好的,回家就排斥自己,到现在更是摆出一副势不两立的架势,自己是该着她的吗?还是她本身就是这么善变得让人看不透的人包括自己,也看走了眼。

更进一步,楼宛之开始怀疑她先前感受到的喜欢是不是一种错觉?

这样的假设让她在夏天的空调房里冒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她放下筷子:“我去下洗手间。”

楼宛之走了,楼安之绷直的背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瘫下来,歪在椅子上,用手给自己扇风。

楼宁之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吃,但是也没有全然不顾及两个姐姐的状况,只是以她的脑子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姐。”不懂就要问,楼宁之开口了。

“干什么?”楼安之扯着自己的领口,让凉风往里吹吹,神情平静。

楼宁之面色不豫:“你才想干什么吧,你为什么对大姐那么凶?”

“哟,”楼安之睨她一眼,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你还敢为她打抱不平了?”

楼宁之秒怂:“我就是问问原因。”

“我要是不想说呢?”

“那你不说……不说就算了呗。”

“我说,”楼安之说,“没有为什么,我今天看见她就讨厌。”

楼宁之:“……”

庄笙对她伸出两只手,楼宁之在桌子底下牵住她,瑟瑟发抖。

楼安之耸耸肩膀:“这话你要对她说就说吧,我无所谓。”

楼宁之对着她道:“我才不说呢,说了大姐会伤心,不能让她伤心。”

楼安之嘲讽地勾唇:“你大姐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楼宁之被她激怒了:“那也不关你的事。”

楼安之诡异地沉默下来。

楼宁之往回找补:“我不是说亲不亲的那件事,就是……就是你不能这么对大姐。”

楼宛之冷着脸,反唇相讥说:“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

楼宁之:“你……”

楼安之:“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楼宁之万没想到从二姐口中能说出这样的话,又气又伤心,当即红了眼睛,把筷子扔了,拉起庄笙就走:“我们回家。”

庄笙冰冷地剜了楼安之一眼,护着楼宁之走了。

房门嘭的一声响。

楼安之坐在桌前,给自己加了一片羊肉,还未放到嘴边便顿下,蓦地将筷子朝桌前一掷,和杯碟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有一只掉在了地上。

她两手盖住自己的脸,仰面颓然靠在椅子上。

楼宛之在洗手间冷静过后回来,房间里却空无一人,问服务员,服务员说不知道。楼宛之把账结了,打电话给她三妹。

电话是庄笙接的。

“楼总。”如果说庄笙以往的声线只是冷淡的话,今天就是冻了冰碴子。

“庄小姐,劳烦你把电话给小楼。”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没等楼宛之问,庄笙就说,“她在哭。”

“……”

庄笙目光温柔,一直落在不远处坐在椅子上抽抽噎噎的楼宁之身上,说出的话却和她的眼神截然相反:“楼总,你不觉得你有些事做得有欠妥当吗?”

楼宛之愣了一下:“什么?”

庄笙给她复述了一遍她离开包厢后,楼家老二和楼宁之的对话,“您和她二姐的事情,为什么总要拿小楼出来当靶子,她是心善,也想你们两个好好的,但是这不代表她一定得成为你们俩之间的和事老吧。你们两个在不在一起,您扪心自问一下,真的和她有多大的关系么?”

“可能您在中间的确尝到了一点甜头。”庄笙指的是在爱琴海的事,说,“所以您误以为这样的模式更安全稳妥,就不断地进行沿用,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