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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总在崩人设(183)

没有聊天记录,她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记录是被删掉了。

为什么要删?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一会儿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一会儿回忆起军训的时候对方看楼宁之的眼神,她看不明白,但是一旦产生了她们俩有点什么的念头,那个眼神也被脑补成了另有所图。

她没有不相信楼宁之,只是担心她进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毕竟她是个对认作朋友的人都掏出一片真心。两个月前,自己不也是借着朋友的身份接近她的么?她已经和自己谈上了恋爱,还傻乎乎地以为是朋友关系,要是谈嘉鱼也借此亲近呢。

楼宁之始终未醒,庄笙坐立难安,几乎想去质问谈嘉鱼。可是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如果这么做的话,反而显得无理取闹,是非不分。

看了几页书都看不下去,最后只能坐在床头等楼宁之醒。

上午十点半,楼宁之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已经坐得僵硬的庄笙紧盯着她的眼睛,只见那睫毛颤了几颤,竟又不动了。

庄笙心里叹了口气。

楼宁之闭着眼假寐,喉咙疼,那儿有些胀痛,浑身上下像是一台被人拆得七零八落的机器,临近报废,酸软无力,

她知道庄笙在看她,但是她选择装睡,不想见到对方。

装着装着就真的再次睡着了,大脑最后的意识是,她到底知道我醒了没有?

庄笙感觉还没有那么敏锐,能够察觉到在她两次睡眠中短短的一次假寐,认命地等到了中午十二点,楼宁之睡不下去了,蓦地睁开了眼,由于作息严重失调,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鼓动着。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睡过了,感觉一点也不好,自然将这笔账也记在了害得她现在这样地罪魁祸首身上。

庄笙:“饿不饿?”

“……”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想不想喝水?”

“……”

“喉宝糖要不要?”

“……”

楼宁之用不看她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庄笙俯下身作势要亲她,楼宁之嗖一下从床中央弹到了床沿,嗓子跟砂纸打磨过的一样,嘶哑得不像话:“你别过来!”

庄笙听她声音也吓了一跳,昨晚睡觉的时候只是有点儿哑而已,现在却……她霍然起身出去:“我去给你拿喉宝糖。”

楼宁之含着糖,喝了两口水,轻轻地咳了两下,脸色看起来很差,眼前的庄笙渐渐出现了重影,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她晃晃脑袋,却怎么也看不清。

庄笙的声音跟隔着很远的距离似的。

“小楼?”

“宝宝?”

楼宁之抬手抓住了不停在她眼前晃的那只手,握住,终于痛苦地呻1吟了一声:“头疼。”

娇生惯养的三小姐在一宿酣战后光荣地发起了烧。

庄笙背着她去了医院,吊起了点滴。

医生问她,她含糊地说可能是受了寒,然而医生给楼宁之检查身体的时候,看见了对方身上新鲜的吻痕,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庄笙尴尬得无地自容。

楼宁之吊了两瓶水,再醒来脸色终于没有那么白了,就是发现自己在病房里懵了一瞬。再看看在边上陪床,眉目里尽是心疼和愧疚的庄笙,心里疯狂奔跑过了一万只她二姐。

因为做这档子事,直接发高烧进了医院,她是不是头一份?这样一来她怪不上庄笙了,一直陷进对自己深深的怀疑当中。

“小楼。”庄笙饱含歉意地喊她,“我……”

楼宁之神思恍惚地打断她:“你让我静一静。”

庄笙说:“好。”

她是要骂自己了吗?别说骂了,打她一顿也是应该的。

楼宁之满脑子都是:不可能,我不会这么弱,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上次她也好好的,怎么这次就不行了呢?

吊瓶里的水即将吊完,庄笙去喊了护士,把针拔了,搀着手脚发软的楼宁之回家。大受打击的楼宁之全程都没说话,而且她嗓子还没好,没有聊闲话的条件。

一直到进了家门,庄笙毫无防备,楼宁之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正好是昨晚相同的位置,庄笙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从现在开始,你一个星期不许碰我。”楼宁之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坐在沙发上,并对要跟上来的庄笙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命令道,“你去坐那边沙发,和我保持安全距离。”

庄笙委委屈屈地去了边上。

楼宁之一边咬牙,一边捶自己的腰,躺着还不觉得,一坐下就针扎似的疼,好看的五官立刻皱成一团。

庄笙不忍道:“我帮你吧。”

她一说话,楼宁之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你……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至于这样吗?”

庄笙诚心认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楼宁之瞪眼道:“你敢不敢?”

庄笙不知道这句话是理解成“你敢不再这么做试试”还是理解成字面意思“敢不敢这么做”,一时卡了壳,半晌,讷讷地问:“是要……还是不要啊?”

“你还说你还说你还说!”一个一个的抱枕朝庄笙脸上砸了过去,她理亏在先,闭着眼一动不动,有一个是一个,都砸在了她脸上。

楼宁之:“还不快过来给我捶腰!”

“来了来了。”庄笙如蒙大赦,极其狗腿地奔了过去。

第113章 几点放学

庄笙伏低做小了一天,晚上楼宁之气才稍微消一点。

楼宁之歪在沙发, 颐指气使道:“想吃西瓜了。”

切好的西瓜装在盘子里奉上, 楼宁之眼睛扫一眼,瞥开:“要用勺子吃。”

庄笙对她的脾气摸得透透的, 另一只手送上了叉着勺子的半边西瓜。楼宁之没刺挑,便道:“你喂我吃。”

吃了两口就说不吃,想吃草莓。

草莓一直是家里常备的,庄笙去洗了一篮子草莓, 个个饱满红润,送到她嘴边。

也只尝一点,继续道:“想吃凤梨。”

这个是真没有。

楼宁之圆眼盯着她:“你去买。”

庄笙拿起茶几上的钥匙, 在她额上亲了亲, 温柔道:“好,我现在去买。”

走到门口, 楼宁之就喊她:“回来。”

庄笙回头瞧她, 目露疑惑。

要她出去买的也是她, 叫自己回来的也是她,现在的小姑娘心思这么难测的么?

楼宁之:“坐回来。”

庄笙坐回来。

楼宁之抬手握拳轻捶了她一下, 像生气又像是撒娇地说:“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干吗要这么听话?”

庄笙说:“听你的话不是应该的吗?”

不知道这句话是踩到了楼宁之的哪根尾巴,微微地炸起了毛:“不许听!”

庄笙无奈地笑说:“前两天你让我对你百依百顺,现在又不让我听你吩咐,我应该听哪一句话?”

楼宁之也知道自己反复无常,但是她决计是不会承认错的, 于是诡辩起来:“对啊,我让你听我的话,让你不许听我的话也是我的,所以这句你也得听。至于怎么判断哪句听哪句不听,看你自己。”

庄笙:“……”

庄笙说:“那我选择死亡。”

楼宁之忍俊不禁,笑着掐住了她的脸,软言娇嗔道:“你好讨厌啊。”

“讨厌你也喜欢我。”庄笙由她掐着,手环住了她的腰,不轻不重地给她按摩着。

楼宁之哼一声:“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哪天我就去喜欢别人了。”

庄笙迟迟没答话,楼宁之抬头,才发现她皱着眉头,脸色不大好看。

楼宁之:“怎么了?”

庄笙摇头:“没什么,就是忽然饿了。”

楼宁之中午发的烧,在医院吊水到傍晚回来,算起来一天粒米未进,庄笙这么一说,楼宁之也感觉胃里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