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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总在崩人设(257)

“哟,说说,你想把谁弄哭?”

“打个比方。”

“比方也不行。”

“那就不比了。”庄笙招架不住地捏了捏她叭叭叭起来牙尖嘴利的唇瓣,说,“你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了,吃火锅去。”

“不想出去吃,想在家煮。”楼宁之心血来潮道。

“那就去超市买菜。”庄笙往卧室走,“我得挑件带帽子的衣服,走在路上不容易认出来。”

“我新买了一款口罩,黑色的,挺多明星用的,挡得特别严实,我给你找找啊。”

两人一顿忙碌,二十分钟后,全副武装地携手出门。庄笙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脸上是口罩,带了一圈儿毛毛的帽子一直拉到了眉毛,只露出一双眼睛。楼宁之同款口罩,同款羽绒服,戴了一顶绒线猫,长发披散下来遮住耳朵。

走在小区里,楼宁之鬼鬼祟祟的左看右看,庄笙不知道她看什么,问道:“怎么了?”

“怕有人认出来你。”

庄笙:“……方圆十米,没有一个人影,你戏过了啊。”

楼宁之收回打探的视线,说:“我这是未雨绸缪,提前培养镜头感,万一有一天你就被拍到了呢,咱们俩在一起约会的时候肯定不少,老被拍媒体肯定要乱说的,再一扒我的身世,你傍大款的绯闻就坐实了。”

庄笙:“……”

这都什么跟什么。

楼·大款·宁之:“怎么样?怕了吧?”

庄笙两手抱拳,奉承道:“怕了怕了。”

楼宁之说:“趁着没人,你背我会儿,我走累了。”

从楼上下来,包括电梯的垂直下降距离,两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走出两百米,但是楼宁之说累了那肯定就是累了,她任劳任怨地蹲下身把三小姐背起来,走到大门的地方,楼宁之从口袋里掏出来门禁卡,滴了一下,大手朝前一挥:“出发。”

北京城里一到过年,整个城市便空了大半,要不是以防万一,庄笙都想在稀稀拉拉的超市里把口罩摘了,真的热。

楼宁之走到蔬菜区,开始疯狂往推车里面扔东西,庄笙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忙组织她说:“是不是有点儿多了啊?我们俩吃不完。”

“谁说是我们俩了?”楼宁之在来的路上已经改了主意,说,“我们去医院和我二姐一起吃。”

“那还得自带个锅?”

楼宁之点头。

“好吧。”庄笙问,“你二姐喜欢吃什么?”

“肉。我待会儿去给她拿。”

庄笙说:“你拿完了在原地等我,我去买点儿丸子,虾丸和鱼丸你喜欢哪个?”

“鱼丸。”

庄笙比了个“ok”的手势,往另一个区域走去。

……

“有人敲门。”楼宛之出声喊正在另一张床上看书的楼安之。

“来了。”

楼安之拉开门,被一堆塑料袋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当当当当”,塑料袋分开,楼宁之的脸从中间露了出来,“surprise~”

她把一堆东西都堆在了桌子上,随后进来的庄笙怀里抱着一口带包装的多功能煮锅。

“你们这是?”

“小楼非说要过来一起吃火锅。”

楼安之还没发话呢,在床上的楼宛之吸取惨痛教训,提前为自己发声:“我也要吃,别把我给忘了!”

楼安之回头:“吃什么吃,你一个病号吃什么火锅,我给你下楼买个粥。”

“你这是歧视病号!”楼宛之用仅仅能动的几个手指发表着严正的抗议。

“歧视你怎么了?病号没人权,闭嘴。”楼安之威胁说,“你再噘嘴?”

楼宁之:“……”

一天没见二姐变得更凶了啊,此时应该心疼一波大姐吧……

庄笙打圆场道:“要不问一下医生吧,只吃一点儿应该没问题的。”三个人涮火锅,一个人看着这也太残忍了一点儿。

楼安之:“我就是医生。”

庄笙和楼宁之同时向床上的楼宛之投去同情的目光。

庄笙:“那什么,我去洗一下菜。”

楼宁之:“我也去。”

两个人挨挨挤挤地去了洗脸池。

楼宛之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楼安之,她凭借着敏锐的感觉又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楼安之在楼宁之和庄笙面前对她会表现得格外地凶,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还是有不少好脸色的,这是为什么呢?

楼宛之觉得她自己可能都没发觉这件事。

趁着两个人都溜了,楼宛之喊了一声楼安之,对方稍微低头看她,“怎么了?”

不盛气凌人,也不冷淡,就是很平常的她习惯了的那种语气。

楼宛之问她:“你为什么对着小楼,就对我特别凶?”

“有吗?”楼安之真没发现。

“有啊,你回忆一下,你刚刚还叫我闭嘴。”

“噢,凶了吗?”

楼宛之委屈巴巴:“凶了。”

“那就凶了吧。”楼安之毫无悔改之意。

“你是不是怕她现在你喜欢我啊?”楼宛之嘴角噙笑,开始套话。

“什么叫怕她看出来,我本来就喜……”楼安之刹住了车,道,“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就是你和爸妈出柜说的那种关系。”楼安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明知故问,还问。

楼宛之说:“可是我出柜的时候没有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啊,我只说了我喜欢你,然后就是一顿毒打。”

说到毒打,楼安之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温和地望着她:“那你说什么关系?”

洗脸盆里,水流开得很细,油麦菜淋着水,旁边空无一人,庄楼二人扒着门框,耳朵朝外高高地竖着。

楼宁之说:“我打赌,要不可描述了。”

庄笙说:“……皮这一下你这么开心?”这两人要不可描述,估计只能靠神交了,关键脑电波还不一定对得上。

楼宁之笑嘻嘻说:“开心。”

屋里。

楼宛之说:“你把你倒数第三句话说完。”

楼安之问她:“倒数第三句是哪一句?”

“什么叫怕她看出来,我本来就喜……”楼宛之记性好得很,说,“喜什么?”

楼安之:“……”

楼宛之:“说呀,女子汉敢说敢当,你不说我说,我本来就喜欢你。”

楼安之:“……喜欢你。”

两人异口同声。

楼宁之两手捧着脸,压抑着冲动,笑得春心荡漾,不像她们俩的妹妹,倒像是操心女儿亲事的老母亲。

庄笙回身自己去洗菜。

忙活了十来分钟,两人在出来,屋里的一对儿气氛又不一样了,显而易见的是躺在病床上的楼宛之笑开的嘴就没合上过。

楼安之背对着她假装忙碌,一个遥控器纸巾擦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庄笙忽然有一种看初中生谈恋爱的感觉,她在这一刻理解了楼宁之的心情。

火锅底料融进汤里,很快屋里便充满了浓郁和极具存在感的香气,楼宛之闭上了眼睛,主动请求给自己戴上了口罩。

楼宁之良心隐隐作痛,将涮好的第一块羊肉,用清水过了一遍,嘚嘚地跑过去,“大姐吃一口吗?”

楼宛之拒绝的态度相当坚决:“为了我的身体健康,不吃。”

“真不吃?”

“不吃,赶紧拿走。”楼宛之扭头。

“那我们自己吃了啊。”

她回了座位,楼宛之眼巴巴地朝那边瞥了一眼,再次合上了眼睛,心里默念:如是我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火锅不好吃,火锅不好吃。

楼宁之向她二姐使了个眼色。

楼安之摇摇头:“这个口味太重了。”

楼宁之耸肩,她没办法了。

楼宛之当真一口火锅没吃上,先前只是答应了楼安之,在口头上拒绝,后来经过强烈的心理暗示,她已经能够心如止水地看着几个人吃火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