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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总在崩人设(301)

有一个裘小姐占去她的精力,谈嘉鱼就和何丹青说的那样,没时间再去关注楼宁之,再加上楼宁之这个星期为了找灵感经常不在宿舍,背着相机四处跑,两人除了上课和晚上大家都睡觉的那几个小时,都没什么共处的机会,渐渐地把心思压了下去。

楼宁之在参赛截止的最后一天把自己熬了一个星期的作品交了上去,在床上躺了一天,没多久又是一个周末,到了她去医院定点报道的日子。

楼安之对她的到来比楼宛之还要欢迎,一下班就冲到了楼宛之病房里:“今天带的什么菜?”

让楼宛之颇为吃味。

楼宁之把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拿出来:“当当当当。”

楼安之看着她空着的双手:“皇帝的新便当?赶紧交出来。”

楼宛之给自己找了点存在感:“在墙角,用礼盒挡住了。”

楼安之把墙角的保温饭盒找了出来:“三个?我们俩吃不完吧?”

楼宁之在边上幽幽地补了句:“我不是人啊?今天没在家吃,我给自己带了一个。”上礼拜她看两个姐姐在一起吃饭怪香的,自己在家里一个人寂寞孤单冷,索性多带了一个过来,就是洗的时候麻烦一点。

楼安之:“哦哦哦。”她最近对楼宁之这位“衣食父母”态度极其之好,“你先选吧,最大的一个给你。”

“本来就是我做的我先选啊。”楼宁之咕哝道,取走了一个蓝色的,在桌子上打开,从抽屉里翻了两双一次性筷子出来。

楼宛之和楼安之没有哪一顿不掐的,有点儿以前楼安之和楼宁之的意思。楼安之明明可以坐在桌上吃,却把饭菜都摆在楼宛之的桌子上,边吃边吵。

楼宁之嗤笑一声,幼稚鬼。

她舀了口玉米排骨汤缓缓送进嘴里,没放油,都是排骨自身的油脂,清淡口的,适合病人喝。她叼着勺子笑眼弯弯望着两个姐姐。

“今天又吃什么?”

眼前场景变幻,窗外烈日炎炎,夏天悄然而至。楼安之问完坐在沙发上听着蝉鸣昏昏欲睡的楼宁之,偏头叮嘱了一句正拄着拐在房间里一瘸一拐走路绕圈的楼宛之:“今天走多久了,记得歇一会儿。”

楼宛之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说:“知道了。”

歇一会儿?不存在的,她都躺了三个多月了,别说腹肌了,一身的骨头都发酸,动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要不是镜子里的那张脸依旧年轻,她都要怀疑自己快七老八十了。

医生说她可以多锻炼,只要身体吃得住,她现在自己精神百倍,起码还能走上三个小时。

楼宁之脸上已经彻底看不出来婴儿肥,短短半年来,脱胎换骨似的,垂着眼眸不说话的时候沉稳安静,像一个家教良好的富家千金。

这位大小姐提起胳膊肘,散漫地搭在身后的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回答:“今天骨头汤啊,熬了整整一宿,你看我这黑眼圈儿。”

楼宁之笑嘻嘻指了指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根本没有黑眼圈的眼底。

那股淑女气质便完完全全地破了功。

可楼安之不得不承认,她身上完美地融合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已经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第180章 接机接机

“那熬夜的也是炖汤的锅啊,不是你。”楼安之最看不上年轻人说自己皮肤不好, 她这种已经迈过了三十门槛的还没说什么呢, 轮得到这个小屁孩说自己黑眼圈。

楼宁之揉了揉被楼安之拍了一下的脑门,嬉皮笑脸道:“我隔一个小时得起来看一眼, 晚上都没睡好,你看我这黑眼圈儿。”

她又抬手指了指自己毫无黑眼圈痕迹甚至透出白皙光泽的眼底。

楼安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楼宁之见势不妙,提前抱头鼠窜。

“你……”楼安之刚喊出第一个字,后面的话陡然变了调, “别往大姐那儿跑,待会儿再把她给碰着。”

楼宁之不知道说是巧合,还是故意奔着楼宛之去的, 在楼宛之身边绕去, 楼安之投鼠忌器。本来楼宁之躲起来就灵活儿,这会儿有楼宛之给她挡着, 左一下右一下地晃悠, 愣是一下没让楼安之碰到。

“你给我出来。”

“我不。”楼宁之躲在楼宛之背后。

“你把你爪子拿开。”楼安之吼道。

“我不。”楼宁之说着虚抓着楼宛之病号服的手顿时揪紧了。

“磕着她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楼安之青筋暴跳。

楼宛之心里乐开了花。

她拄着拐, 趁着楼安之回身去看手机消息的时候给楼宁之使了个眼色,低声说:“你快待会儿假装碰着我。”她趁机一摔, 直接扑进楼安之怀里,计划通。

楼宁之不干,疯狂摇头:“待会儿二姐把我屁股打肿了。”

楼宛之:“我会拦着她的。”

楼宁之并不想用自己的屁股冒险,宁愿现在被掐两下也不要等一下被玩命儿揍一顿,她大姐说得好听,她现在一瘸一拐的, 楼安之揍上头了,她那张嘴哪儿劝得住,自己就是个牺牲品。

楼安之回完消息,楼宁之已经出现在她身边,一脸“我错了我认罚”的神情。

楼安之:“???”

楼安之疑惑之后象征性地捏了她两下脸,当做惩罚了。

楼宛之依旧在慢吞吞地走路,望着楼宁之的眼神却怎么看怎么幽怨。楼安之没瞧见,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躲过一次了戏精的表演,她去把保温饭盒放在桌子上,打开,招呼楼宛之:“过来吃饭。”

楼宛之一只脚吊在空中,胳膊下撑着双拐,挪过来了,楼安之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往她左手里塞了个勺子。

楼宛之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楼安之说:“怎么?”

楼宛之睁眼,眼睛里闪动着喜悦的光泽:“就是感慨一下,能动起来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我感觉自己前阵子像张画片儿一样被钉在了床上似的。”

“那你现在是个什么?”

“一张活了的画片儿。”

“成精了?”

旁观两人对话的楼宁之噗地笑出了声。

楼宛之和楼安之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笑起来。

楼宛之左手舀着碗里的骨头汤,问本应该在边上玩手机的楼宁之:“小楼,你——”她声音陡然变调,眼珠子差点儿瞪出了框,“你干吗呢?”

只见楼宁之在她们没注意的时候,手里突然多了个毛线团和两根棒针,正低头专注有模有样地织着,看雏形似乎是条围巾。

楼安之刚喝了口汤,一下没咽下去,偏头剧烈地呛咳起来。

楼宁之撩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长发,说:“织围巾啊。”

“大夏天的你织什么围巾,不是,”楼宛之惊得都快语无伦次了,“你织围巾干吗?也不是,你什么时候学会织围巾的?不是不是……”

楼安之拍了拍脑子已经凌乱的楼宛之,接过她的话问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爱好?”

楼宛之用力点头:“对。”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打发时间可以解释了,是彻底变了个人吧,谁打发时间会跑去学织毛衣啊?

楼宁之叹了口气,说:“说来话长。”

楼安之:“那你慢慢说。”

楼宁之:“是这样的……”

事情一串一串地捋过去,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要从她第一次见庄笙直播织毛衣开始,她缠着庄笙要学,庄笙教了她两次,结果她看着眼晕,手怎么都不听使唤,又带着几分玩闹心思在,三分钟热度当然不可能学会。庄笙去剧组拍戏后,她每周六日在家里直播做饭,弹幕就开始提起织毛衣的事情,有一个星期六下午她回家闲得没事干上网找了个视频自学,庄笙不在她身边,她没得娇可撒,认认真真地学了半小时就会了。她一直不是傻也不是笨,而是身边人一直惯着她,她懒得动脑子动手。

虽然目前连花样都不会织,但是楼宁之发现织这个既打发时间又能锻炼心性,便把东西带在包里了,她也不是每天都带,上学的时候不带,在宿舍织围巾的时候她们宿舍已经被惊掉了一次下巴,后来看习惯了纷纷给她开玩笑预约今年冬天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