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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你那么妖娆(30)+番外

任她心思玲珑,也猜不透一颗正觊觎着自己而又百般纠结的女人心。

夜里十一点,关瑾瑜四人离开针尖,各自驱车回家。

这天晚上,关瑾瑜睡得并不怎么安稳,好像总感觉耳旁有声音似的,咚咚——像是什么反复摔在地上的声音,然而又很轻,凝神去听,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早上离开家后,下午关瑾瑜直接从公司和整个项目组飞往深城。

薛离衣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时针和分针正好组成了九十度角,她放下笔,看向教室的窗外,清明绝净,万里无云。

她低下眼,重新拿起笔,手边是一大摞的专业书。

写好的纸被风吹着,哗哗作响,依稀可以看见纸上每隔几行,就写了同一个名字,杂乱的笔记中,唯有这三个字,工整隽秀,婷婷婉婉得不似出自一人之手。

不知道是练过了多少遍。

关瑾瑜在酒店下榻是晚上七点,然而这个项目组的组长是个中年男人,刚上任不久,极其注重效率,任务早就在公司分配好了,飞机上不论,明天一早就要把各自完成的部分交上去,这意味着今晚每个人都得熬夜。

关瑾瑜在酒店餐厅吃了点晚餐,就匆匆上楼洗澡,工作之前没忘记给薛离衣打个电话。

当她拿起手机拨号的时候,先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认为自己还是挺神奇的,无牵无挂这么久了,现在竟然养成了要和人报平安的习惯,更神奇的是……感觉貌似还不错。

关瑾瑜插上耳机,一边讲话一边找自己一会工作要用的文件。

其实电话讲多了就是千篇一律的了,关瑾瑜问她的学习,课上得怎么样,和班上同学相处得如何;薛离衣就问问她工作上的事宜,其实关瑾瑜有时候会挺纳闷的,自己说了她也不懂,为什么要问这个,有一种当年她那个倒霉前男友的感觉。也许最大的不同,在于前男友问她会烦,而薛离衣问,她只是觉得奇怪,却仍旧会有耐心去解答?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姐姐妹妹的间隔似乎变得越来越小了呢?

房里速溶咖啡的味道四溢开来,薛离衣的狗鼻子通过电话线就钻了过来:“你是不是在泡咖啡?晚上又要熬夜?”

关瑾瑜坐在桌前,把笔记本打开,应道:“是啊,今晚大概都睡不了了,不单是我,组里其他人也一样。”

薛离衣听到那边电脑启动细微的声响。

她沉默了一会,说:“那姐姐先工作吧,我也要去看书了。”

关瑾瑜看了看时间,说:“好。”

薛离衣:“晚安。”

关瑾瑜:“晚安,小衣。”

她忙着去开word文档写策划书,耳机仍然挂在耳朵上,过了好几分钟后,才发现电话一直没有被挂断。

“小衣?”

手机那头很安静,没有回应。

关瑾瑜摇摇头,挂了电话。

薛离衣仰面靠在椅背上,听见里面的呼吸声中止,终于把攥得滚烫的手机放下,轻声叹出一口气。

在关瑾瑜面前,薛离衣本就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隐藏得极好,又隔着两根电话线,只隔几天才会有的一通短暂通话,关瑾瑜又怎么预料得到这个女孩在上次酒吧之后心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个半月过去,深城的项目终于进入了尾声,关瑾瑜也进入了最忙碌的阶段,整天整宿和项目组成员开会讨论,和客户公司你来我往,脚不沾地,头不沾枕头,只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已经十来天没有和薛离衣通过电话了,薛离衣知道她忙,也体贴地不去打扰她。

直到关瑾瑜接到谭老的一个电话。

老头子火急火燎的,跟火烧了屁。股似的:“她姐姐,你在哪呢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你妹妹就要没命了!”

“什么叫要没命了?说重点!”

关瑾瑜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手里抱着开会用的资料,正步履匆匆地往会议室赶,本来就没时间,这老头还嘚嘚嘚个没完。

“我跟你说啊她姐姐。”谭建瓴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实验室,薛离衣穿着白大褂正站在器皿前,丝毫没有注意这里的模样,他保险起见的又走远了一些,小小声说:“十一已经在实验室呆了好几天了。”

加上薛离衣,谭建瓴统共收了十一个弟子,为了省事直接从一排到了十一。

“她怎么这么快就进实验室了?我没听她说过啊。”

谭建瓴:“一个月前,她说想进实验室看看,反正有师兄弟看着,学习一下也没坏处,我就同意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那边陡然就没了声音。

关瑾瑜:“谭老?谭老头?”

谭建瓴惊恐地望向背后冒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手机夺过去的薛离衣,再次感受了她鬼魅一般的速度。

薛离衣瞪他一眼,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更加骇人了。

然而声音却温柔似水:“姐姐,是我。”

“小衣?”

“嗯。”

“你没事吧?”

薛离衣转身望着窗外,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一手抱在胸前,肩线笔挺,阳光一路打着旋儿滑过她雪白干净的长褂,眼角眉梢沾染着浅浅的光泽,显得平静又温柔。

“当然没事,你不要听谭老瞎说。”

谭建瓴吹胡子瞪眼睛,虽然他胡子长度并没有到能够吹起来的地步。

心中腹诽道:他哪里有瞎说,在实验室里不眠不休的熬了这么多天,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他还不是管不住,才打电话给她姐姐的。

诶?这打电话的姿势怎么看起来那么“她姐姐”?

“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那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

“好,你忙吧。”

那边关瑾瑜赶着开会,匆匆交代两句就挂了电话。

薛离衣将手机抛给谭建瓴,凉凉道:“老师,你知道背后打小报告是很可耻的事情么?”

谭建瓴横眉竖目:“我怕你死了没人继承我衣钵,白瞎了费那么多脑细胞培养你。”

“好的,谢谢您。”

薛离衣轻轻巧巧的一躬身,然后转身,双手插兜走了。

谭建瓴:“十一,你干嘛去?”

薛离衣背对着他潇洒的摆摆手:“回家睡大觉。”

第26章 偷香

到底还是不放心,第二天晚上,关瑾瑜又单独打了个电话给谭建瓴,这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她离开之后没多久,薛离衣课余之外干脆就搬到了实验室去住,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比原来愈发的不要命了,好像很不得立刻就能毕业似的,明明才刚入学没多久。

她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谭建瓴还可以教训教训她,偏偏把交代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谭建瓴这个急啊,急得直上火,眼见她小长假的时候两条腿都长在了实验室里,不带挪地方的,除了吃饭就没见她出来过,只好打电话给关瑾瑜求助,让她治治这个倒霉孩子。

倒霉孩子谁的话都不听,就听这个姐姐的。

挂电话的时候谭建瓴还直眉楞眼的问:“她姐姐,十一是不是你养大的啊?要不怎么就只听你的话呢?”

关瑾瑜快被他逗笑了。

“谭老头,我看你是觉得徒弟不听师父话让你很没有面子吧?”

“才不是!”

谭建瓴径直挂了电话。

关瑾瑜对着挂掉的电话笑笑,紧接着就想打电话过去问问薛离衣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转念一想,电话里大概也说不怎么清楚,干脆掐了这个念头,把回去的航班次发给了薛离衣。

她不是说想来机场接她么?

好啊,要是看到半点脸色不对,看她怎么收拾这个倒霉孩子!

转天下午四点半,霖市国际机场。

人群熙熙攘攘,广播里轻柔的女声在播报着各个航班起飞或误点的信息,薛离衣静静的站在航班出口,双手插在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