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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你那么妖娆(47)+番外

“我读二年级的时候我堂姐念五年级还是初一来着,我忘了。反正那座山一下雨全是泥,有时候夏天下暴雨,伞会被风吹掉,泥地里根本容不了鞋,我姐就一手拉着我,一手提着凉鞋,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上课。后来搬到了城里,再也不用踩泥地,我却总觉得悲哀起来。”

“那条路看到没有?”薛离衣顺着关瑾瑜指的方向去看,只见树木葱郁一座秀丽的小山,隐约可见蜿蜒山间小路。

关瑾瑜抱膝坐着,目光却落得很远。

“我只在周家读了一年,然后就回了本村念书,那条小路就是我后来几年走的路,山上有长着五颜六色的尾巴的野鸡,还有啃松子的松鼠,春天会开满栀子花,夏天路边有果园,果园种着梨树,地里有西瓜香瓜,都是我爷爷奶奶种的。秋天不会落叶,冬天有雪,但是那时候孩子是不知道怕冷的,照样到处跑。”

“山路一侧就是稻田,赶上插秧和收割的季节,我们放假了或者放学了,就要去田里帮大人忙,孩子小力气也小,插秧帮不上大忙,但是收割的时候可以帮着踩打谷机。当然现在好像没有了,当时打谷机可是大部头的东西,村子里的打谷机都是我爸做的,哎,我跟你说过么?我爸以前是木匠。我还有个师公呢,可惜师公前些年也不再了。我爸进城先是打工,后来才慢慢自己当了老板。我从小到大最敬仰的人就是我爸爸,虽然他有点大男子主义。我以前常说要找个和我爸爸这样,但又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关瑾瑜絮絮叨叨了很久,好像那些回忆再不说出来就要在她心里生锈了。

薛离衣听到最后这句,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裤缝线。

关瑾瑜似乎说累了,停了下来。

今天的气温很低,凉风裹挟着水面的湿意吹在人脸上,像是钻进了四肢百骸中,更是让人觉得寒冷。薛离衣先抬眼看了看四周,然后解开衣服,把关瑾瑜冻得发红的手拢进了温暖的怀里。

关瑾瑜搂着她的腰,慢慢偎进了她的怀抱。

“我喜欢你。”她忽然说。

薛离衣一开始没听清,或者她以为自己只是听错了,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

关瑾瑜没抬头,只是口齿清晰无比的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她贴着薛离衣的心口,声音低而缓,就好像直接对着薛离衣的心在说话。

薛离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所有的神经一齐打了个蝴蝶结,狂喜和惊愕交加,脸上露出个不知道是哭是笑的扭曲的表情,完全傻了。

“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关瑾瑜又说。

薛离衣一怔,麻花团的神经慢慢解开,开始恢复了正常的运作。

我喜欢你,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薛离衣低头看着她,说:“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关瑾瑜仰头,闭上了眼睛。

薛离衣的唇很薄,覆住她的,有微凉、柔软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关瑾瑜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任她在唇上辗转缠绵,最后薛离衣探出舌尖,在她唇瓣极其温柔的舔了一下,离开了。

浅尝辄止。

“谢谢。”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一怔,笑了起来。

薛离衣抬手在她眉骨上轻轻摸了一下,低声说:“真幸运,我也喜欢你。”

“走吧,再不回去,我妈又该胡思乱想了。”关瑾瑜从她怀里退出来,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往回走。

薛离衣和她并肩站在一起,隔着安全距离。

正月初三,甄倩一家回到江城,关启梵本打算寻个由头离开,被关爸强行留在了家里,当了一天的没嘴葫芦,关瑾瑜晚上去他房里,看见他眼眶通红,面无表情的在打游戏。

柳蓉对甄倩跟亲闺女一样,吃完饭后就拉着甄倩旁敲侧击自家女儿和家里那位小薛的关系,被满嘴跑火车的甄倩忽悠得不知道东南西北,说什么好多男人排队追她女儿,还提到了上次那个陈亦,柳蓉直以为关瑾瑜马上就要带女婿回家了。

那点微末的猜测,更是完全不值一提了。

正月初七,关瑾瑜和薛离衣飞回霖市。

第40章 怀春

对于薛离衣来说,关瑾瑜肯接受她就已经够了,便是等待那也是加了蜜糖的,比之前那股整日忐忑不安的心情来说,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从柴米油盐开始的爱情,远比风花雪月下的萌芽更加可贵。

关瑾瑜回来之后休息了一天立刻投入了新项目之中,三天两头在外奔忙,偶尔得了空在家休息薛离衣便在一旁陪着,安静的看书,她偶尔抬一抬眼睛,有时会撞上女人忽然躲避开的视线,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因为别的。

唯一让薛离衣觉得不太舒适的是,关瑾瑜常常会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甚至有两次应邀出门。她问过她唯一的徒弟——甄倩,去年年尾薛离衣被她软磨硬泡的终于答应指点她一下基本功夫,甄倩说那人是个高富帅,正在追求关瑾瑜。

毕竟还没有确认关系,薛离衣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去问,只好在每次她出门之后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在客厅等人回来,然后闻闻她身上的味道,有没有酒气,有没有古龙水的味道。她在关瑾瑜面前一向是演技拙劣的,关瑾瑜原本是想跟她说清楚,陈亦的确在追求她,只是她并没有答应,唯一出去的两次是因为公事,酒店的业务接洽找到了公司,点名要她过去,她一个高级打工的,自然不能有异议。

可是关瑾瑜一看她这副明摆着吃醋又不能说出来的样子,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反正让她闻,自己和别人保持的距离大概沾不上什么味道。

日子幽幽切切的就走到了二月底,关瑾瑜刚加班回来就看见茶几上杯底压着一张纸,黑墨白底,密密麻麻的中文和数字,右下角写着薛离衣的名字。

关瑾瑜拿过那张纸,坐在沙发上慢慢看了起来,嘴角弯了起来。

“瑾瑜,你说过二十五科满分就答应我一件事的,刚刚好达到要求。”薛离衣从书房里晃出来,说。

关瑾瑜扭头看过去:“你想让我答应什么?”

她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那天……似乎是醉酒之后的第二天,似乎从那天开始薛离衣才一改温糯的性子,喝醉酒那天晚上……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微妙,仔细看的话脸好像红了。

薛离衣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双手撑在她身侧,贴着她的鼻尖,吐息轻软:“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么?”

“我……”关瑾瑜语塞,身体往后缩了一点。

薛离衣忽然笑了,她说:“我想让你抽个周末陪我去蹦极,我上回在电视上看到,觉得很刺激。”

然后她把距离拉开,坐在她身边,手掌握了一下拳,把想去抱她的冲动压下来。

关瑾瑜知道,这不是她之前想说的。而且蹦极这种运动一看就是自己喜欢,所以她才这么说。

关瑾瑜突然后悔往后缩了那一步,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再反悔,她觉得和薛离衣的感觉到是到了,但总是差着那么一把火,让她生出爱情里那种强烈的渴望来。

“那好,我这周就陪你去。”关瑾瑜说。

***

谭建瓴一开始给薛离衣定任务的时候,给的时限是两年,事实情况是薛离衣在学校学了一个学期之后,就很少再去上课了,要么在家里自学,要么就待在研究所。

谭建瓴心里这个美,逢人便夸自己新收的这个小徒弟,是出门也夸,在家也夸,直把左婉知的耳朵听出了老茧,顿顿给他上清蒸白菜,才堵住这个老头的碎嘴子。

四月中旬,薛离衣被谭建瓴从实验室叫出去。

“十一,过阵子我们中医界有个权威的交流会,我想带着你去参加,你什么意见?”谭建瓴装模作样的坐在办公椅上,天知道他一年有几回将自己尊贵的屁。股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