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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烙痕(307)

深深的叹了口气,秦曜耸耸肩,安慰了母亲两句,转身就朝着楼上书房而去。

迈上二楼的台阶,迎面就看到一脸焦急的凌赫,他正徘徊在走廊里,眉头紧锁。

“小然呢?”秦曜迈步走上去,笑着问他。

凌赫叹了口气,指指里面的书房,低声道:“还没出来。”他们两人正在说话间,就见书房的门打开,秦然哭着走出来。

“凌赫!”看到自家老公守在外面,秦然忙得走过去,双眼红红的。

凌赫摇摇头,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抬头看到哥哥,秦然立时垂下头,紧咬着唇,嗫嚅道:“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无奈的叹了口气,秦曜心里苦笑了下,这个妹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还纳闷儿子和恬恬怎么会打架呢?看起来,孩子们打架的起因也和这件事有关吧!

“谁在外面!”书房里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怒吼,站在外面的人,脸色都跟着一变,秦祖晖是秦家的族长,整个秦氏家族都在他的掌管下。从小到大,他在孩子们的心目中都是威严十足。如果什么事情,由他亲自过问,那必然是大事,而且也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听到父亲的声音,秦曜忍不住皱皱眉,却还是快步走了进去。

书房的门刚刚关上,就听到里面“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到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秦然站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响动后,拔腿就要冲进去,却被凌赫拦住,对她使了个眼色,“小然,你别冲动,他早晚有一天要面对的!”

往前的步子顿住,秦然冷静了下,没有再冲动,可也不敢离开。她安静的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父亲怒极,真的饶不了哥哥!

书房里,秦祖晖脸色阴霾,宽大的花梨木书案上,还铺着他临摹的狂草。上好的一块端砚,摔在地面上,碎成两半,而秦曜左边眼角也渗出血迹,肿起一个鼓包。

“跪下!”秦祖晖看着他,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眸熠熠生辉,他双手扶着椅背,脸色紧绷。

秦曜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一声也不吭,他微低着脑袋,神情凛然。

在门外守候很久,听着里面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秦然紧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下去。凌赫搂着她,将她带下楼去等待消息。

客厅的沙发上,秦母手里捧着那张照片,左看右看,嘴角的笑意都合不拢。看到女儿女婿下来,她笑着招招手,继续唠叨:“哎哟,这孩子长得,和你哥哥小时候一个样!”

“小然啊,你见过孩子是吧?孩子好不好,聪明不聪明啊?”秦母拉着女儿,又开始喋喋不休的问。

秦然撅着嘴,不厌其烦的再度回答她,“好,聪明!咱家佑佑,又好又聪明!”

“那就好,那就好!”秦母说话间,眼圈又红了起来,“孙子长到这么大,我一眼还没见过呢……”

“妈!”秦然看到母亲又落泪,急忙搂着她安慰,“来日方长,总会让你们见的。”

凌赫坐在沙发上,也是感觉震惊不已,他完全没有想到程安当初离开时,竟然还带走一个孩子。

“哥!”秦然眼尖看到哥哥,急忙站起来跑过去,“你的脸……”

秦曜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笑了笑,语气深沉,“没什么事!”

伸手将儿子拉过来,秦母仔细看看他脸上的伤,又生气又心疼,“你啊,就是活该!”顿了下,她想到什么,追问道:“孩子的伤怎么样?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不会!”秦曜笑着安慰她,脸上堆满笑意:“放心,医生说过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都松了口气,秦母脸色变了变,犹豫着开口:“孩子的抚养权,可以归咱们吗?”

一听母亲说这话,秦曜马上皱起眉,刚要反驳,却有人先他一步。

“住口!”楼梯上,秦祖晖稳步下来,他走到秦母身边,脸色瞬间严肃下来,“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咱们秦家能做出这样仗势欺人的混帐事情吗?!”

秦母看到老伴发火,立刻禁了声音,不敢在多说什么。

见父亲震慑住母亲,秦曜当下松了口气,等到父亲转身去餐厅的时候,他忙的找了接口,拿着外套出门,赶往医院。

买好晚饭赶到医院,秦曜推开病房的门,只见里面亮着一盏壁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病床边,程安似乎还维持着那个姿势,静静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微微叹了口气,秦曜将手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走过去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先吃晚饭,饿了吧?”

程安坐下来,看着那些饭菜,其实并没有多大胃口,她拿起筷子夹菜,眼神一挑,就看到他眼角的伤痕,还有那一片红肿。

“你……”握着筷子的手指一紧,程安望着他的伤口,皱眉问他。

秦曜耸耸肩,俊脸似笑非笑道:“没什么,我爸打的!”

“活该!”复又低下头,程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起先的震惊都消失不见。

被她的冷漠呛了下,秦曜脸色阴沉下来,只能低下头默默吃饭。这个死丫头,有没有同情心啊?!

用过晚饭,秦曜负责收拾好,他想要留下陪护,可是程安死活都不走,于是他们两人便共同留下。高级病房里面,还算宽敞,有一个大沙发,可以让他们休息。

“睡会吧!”秦曜将沙发打开,又拿来被子,想要让她休息。

程安头都不抬,双眼直直盯着儿子,摇摇头,拒绝他的好意,“我不困。”

窗外夜色深浓,寒风凛冽。病房中,却是静谧安宁。

守着孩子一整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感觉疲劳。程安靠在沙发上,虽然眼睛还在盯着儿子,精神却渐渐不济起来。

秦曜看她眼皮都开始打颤,不禁将她拉到身边,语气温柔下去,“安安,你是想要明天儿子睁眼看到你生病吗?”

体力当真有些不支,程安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靠着沙发迷糊道:“好吧,那我睡会,有事你叫我!”

“好!”秦曜转头看着她倔犟的脸,不禁皱皱眉头。

站起身,看了眼儿子,见小家伙睡的安稳,秦曜缓缓笑了笑,低头亲亲儿子的脸蛋。他坐回沙发上,转头望着身边的小女人后,眉眼温柔下来。

“安安……”秦曜轻轻叫了她一声,语气低落下去,“我并不是真的要和你争抚养权,不过是……想要吓吓你!”

程安虚阖着眼睛,听到他的话后,心里微微额一动,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后又说就是想吓吓她!这男人,脑袋有毛病吧?!

微微转身躺下去,程安别开脸,没有搭理他,心智放松下来后,她才感觉全身都累,很快就沉沉的睡着。

尴尬的说完后,秦曜等了好久都没有她的回应,等他回过头后,只看到那个小女人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熟了。

颓然的叹了口气,秦曜俊脸一阵暗淡,却又无计可施。他伸手将她的鞋子脱下来,把她放到枕头上,拿过被子给她盖好,让她舒服的躺好入睡。

寂静的夜里,他独自一个人守在床头,左手握着儿子,右手握着她,这一刻从他心底蔓延出来的满足感,是他这一生还未曾受过的!

……

在医院住了一周,程佑小朋友伤口愈合的很快,拆了线后,医生便准许出院。

秦曜早早赶来接儿子出院,尽职尽责的将他们母子送回家。经过这件事一闹,程安下决心要好好照顾儿子,绝对不会再有闪失。

争夺抚养权的官司,秦曜已经让律师撤诉,至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开车回到公寓,秦曜抱着儿子,程安提着行李,三个人一起回到公寓。

将儿子放到床上,程安急忙去厨房倒水,她端着水杯走到卧室外面,透过虚掩的房门,听到里面浅浅的交谈声,让她倏然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