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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爱成婚(306)+番外

半响,季司梵迈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签不签字?”

楚乐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仰起头,含着泪点点头,“我签。”

啪——

季司梵将文件与笔一起丢在她的面前。

拾起地上的签字笔,楚乐媛咬着唇,眼角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手腕抖的握不住笔,写下的名字歪歪扭扭,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这个字一旦签下,那就意味着她生命里仅剩的唯一,也要失去。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手中的笔被人夺走,楚乐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季司梵扫了眼她签好的文件,反手放好。他内敛的眸子眯了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从今天开始,你就老实呆在这里,直到孩子出生。”季司梵直起身,视线并未在她脸上有半刻的停留。

他伸手拿起西装外套穿好,迈步就要离开。

“如果是楚乔,你会这么对她吗?”楚乐媛双眸腥红,盯着他的背影问。

男人往前的步子顿了顿,薄唇轻轻抿起。

“呵呵——”

楚乐媛望着他瞬间僵直的背影,失声笑道:“可惜,你不可能得到她了。”

双手扶着墙,楚乐媛缓缓站起身。身体还在发抖,她贝齿紧紧咬着唇,语气恶毒:“季司梵,你会有报应的,你的报应就是一辈子都得不到楚乔!”

啪——

楚乐媛的右脸被煽偏过去,季司梵落下的掌心一片火辣辣。

“你再敢说一遍?!”

男人的神情阴霾,语气透着寒意。

楚乐媛捂着脸轻笑,拉着他手覆在颈间,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她右边脸颊红肿,季司梵剑眉紧蹙,蜷起的五指收紧又放松。

“不敢吗?”楚乐媛嘲弄的盯着他,“我还以为,没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她仰起头,盯着面前的男人,掌心贴在小腹,眼角的泪水一点点滚出眼眶,“季司梵,其实你跟我一样可怜。”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走进卧室。

“吧嗒”一声,卧室的门合上。季司梵剑眉紧锁,俊逸的脸庞凝聚起狂风骤雨般的阴霾。

楚乔搬出来自己住,权晏拓又把车还给她,为的她上下班方便。上午都在开会,她有些心不在焉,午饭都没吃,便借口有事离开公司。

下午两点要去复诊,范培仪跟她约在医院见面。

挂了号排队,楚乔紧张的手心发冷。

医生如常给她把脉,楚乔紧紧盯着他的眼神,见他蹙起的眉头,整颗心霎时沉到谷底。

“前两个疗程效果不大。”医生摇摇头,摘下老花眼询问,“还要继续吗?”

楚乔心里咯噔一下,范培仪眼神瞬间黯淡。

医生最后又开出一个疗程的药,这种中药最多吃三个疗程,楚乔双手紧紧握着药单,整颗心不住的抖。

走出医院大门,范培仪一路都沉着脸。楚乔几次想要和她说话,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听说你从家里搬出来?”上车前,范培仪转过身问她。

楚乔提着皮包,回答她,“是,最近事情多。”

“那也好。”范培仪提着皮包,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道:“你现在吃着中药,跟阿拓一起住也不方便。”

楚乔皱眉,因为她的话,全身不自在。

范培仪忽然握紧她的手,语气沉下来,“刚才医生的话你都听到了,如果还是不见起色,你打算怎么办?”

楚乔一愣,随后望着她问,“妈,您想说什么?”

范培仪叹了口气,脸色带着无奈,“阿拓是家里的独子,全家人都指望他!我只有这一个儿子,难道真的让我见不到孙子吗?”

顿了下,范培仪抿起唇,眼眶渐渐发红:“这段时间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到初一十五就去庙里上香。我们家是聿沣市是望族,如果到了阿拓这一辈断了香火,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怎么看阿拓?”

“我知道奶奶偏疼你,可奶奶也只有阿拓一个孙子,指望也都在他的身上。”范培仪话里话外的意思,显而易见。

“乔乔,”范培仪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怪妈妈自私,我也是为了权家,为了阿拓。”

楚乔低着头,心头酸涩。范培仪话里的意思,就算是傻子都能听明白。

☆、命中注定 158 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开车回到公司,楚乔低着头走进电梯,她心里琢磨着事情,并没看到身后跟进来的人。

电梯门关上,镜面透过来的影像让她一惊。

楚乔挑眉,全身戒备的盯着身后的男人。

男人跟着她走进来,此时看到她满目的厌恶,眼底的神情渐渐沉下来。

“你出去了?”季司梵抿着唇,开口问他。

楚乔扫了眼腕表,别开视线,道:“我请过假,没有耽误上班。”

她的脸色很难看,季司梵听到她的回答,俊脸的神情愈加深沉。他剑眉轻蹙,眼神冷冽起来,“半个小时后有高层会议,不要迟到。”

“放心,”楚乔挑起眉,勾唇笑道:“我不会找你抓到把柄。”

电梯来到指定楼层,楚乔提着皮包,头也不回的走出电梯。大门缓缓合上,季司梵盯着她远去的背影,下颚紧绷。

整个下午,楚乔全身的神经都绷着。下班的时候,权晏拓来电话,说晚上有应酬要晚点才能来。

楚乔开车从公司出来,直接去医院。楚宏笙还没苏醒,人已经被送进普通病房。

经过上次的事情,楚乔不敢随便找看护,特别从医院里高价请了一位专业看护。

她提着皮包进去,看护见到她来,打过招呼后就离开。

楚宏笙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他紧紧闭着眼睛,看上去毫无生息。

“爸爸,”楚乔走到病床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笑道:“你今天过得好不好?”

她轻轻的问,却没人回应。

楚乔等了一会儿,收敛起脸上的失落,转身走进浴室,打来一盆温水。

挽起袖子,她把毛巾浸湿,然后动作温柔的给楚宏笙擦拭。温热的毛巾,顺着楚宏笙的脸,逐一往下细细擦拭。

楚乔双手用力,将他的身体侧过去,又用热毛巾帮他擦拭后背。听说这种病人长期卧床,极其容易生褥疮,她害怕让爸爸受罪,每次来都要给他擦洗。

请来的看护很有责任心,楚乔不来的时候,都是她给擦洗。所幸这些日子下来,楚宏笙除却昏迷,身子并没有其他异常。

楚宏笙昏迷着,身体根本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楚乔需要加倍的用力才能推动他,不过是擦个后背,她就已经汗流浃背。

傍晚的天气有些热,楚乔给父亲擦拭干净后,走到窗边将玻璃窗打开,通通风。

站在窗口吹吹风,楚乔觉得舒服很多。她转身回来,将水盆拿去浴室整理干净。

窗外的微风轻拂,白色纱帘微微飘荡。

楚乔坐在病床前,轻轻托着父亲的手,目光紧紧落在他的脸上,“你睡的也够久了,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

楼下的花园里,时而有说话声传来。楚乔看着父亲苍白的脸,眼眶渐渐发酸,“爸,你醒过来吧,有你在我身边,我还能有一个家。”

她枕在父亲身边,眼底的神情黯然一片。

楚乔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家里的客厅又恢复原貌,那些办公用品都被搬走,时颜马上就要开业,所用的东西都挪去工作室。

家里少了那些东西,更显得空荡荡的。诺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

楚乔将门关上,换了拖鞋直接上楼。卧室的小床上,床单还是那晚他睡过的,她没有换,飘散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萦绕鼻尖。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打开淋浴器的水,哗哗的水流温热。楚乔站在镜子前,习惯性的先把颈中的子弹项链摘下来。这条链子,她戴的极为仔细,平时洗澡都会摘下来,洗好后才会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