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司机急得满头大汗,“我已经检查过,没有发现问题。”
御兆锡打开车门走下来,扫了眼前方空荡荡的路面,心中有种情绪再也掩藏不住。他脱下西装外套,反手丢给司机,道:“给家里打电话,让人开车来接你。”
“是,少爷。”司机刚要打电话,却见御兆锡迈步大步往前走,“您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
御兆锡迈步往前走,回手指了指这两抛锚的车子,道:“回去把这辆车给我扔了!”
“啊?”
司机惊愕不已。少爷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车可是值好几百呢!
入夜的安城,少去白天的繁华喧闹。御兆锡一个人走在路边,脚步由慢到快,最后直接跑起来。这里距离连忆晨的家,开车需要二十分钟,如果他跑步的话,是不是还能更快一些?
一盏盏路灯鳞次节比,昏黄的光影笼罩在男人身前。男人穿着白色衬衫,白色西裤,黑色蹭亮的皮鞋能够透出光影。马路边,忽然多出一抹西装革履狂奔的男人,经过的路人们不禁侧面驻足。
身侧拉出长长的剪影,御兆锡顾不上去看大家好奇张望的眼神。他只知道,自己每一次抬起脚奔跑向前,距离她便又近了一步。
再近一步。
心脏的位置,抑制不住的加速跳动。
方便面加鸡蛋,连忆晨夜宵时经常煮的东西。虽然营养不算丰富,但贵在可以填饱肚子。她关掉火,又往面里点了两滴香油,顿觉香气扑鼻。
“好棒!”连忆晨拿起筷子,顾不上盛到碗里,直接用锅当容器,低头开吃。
“叮咚叮咚——
门铃急促的响起来,连忆晨捂着嘴,把呛的咳嗽起来。
这么晚会是谁?
她走到门边看了眼透视镜,立刻皱眉。
扣扣——
门外的人开始用手敲门,“连忆晨,你开门!”
门里的人端着面锅,依旧低头吃面。开你妹啊,傻子才给你开门!
扣扣——
扣扣——
御兆锡手指轻叩门板,心里越来越急,“晨晨,你开门。”
不开!
连忆晨气哼哼放下筷子,她凭什么要开门?可她却忘记,御兆锡总是有出其不意的本事。
门外的人终于按奈不住,一阵钥匙响,门锁‘吧嗒’应声而开。
连忆晨吃惊的长大嘴巴,怔在原地。妈的,这可是她新换的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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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项坠主人
老旧居民区两边的路灯昏暗,入夜以后,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动静,倒是很安静。楼上其中一间卧室的大门内,此时面对面,一站一坐两道身影。
门前一把木椅中,连忆晨端坐其中,左手端着个不锈钢小锅,右手拿着筷子,神色悠哉的低头吃面,整个人看不出半点异常。
吸溜——
方便面调料的香气扑鼻,她还在面里加了鸡蛋,Q弹的面条劲道,吸进口中后还有回弹的嚼劲。连忆晨聚精会神吃的很香,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满头黑线,站姿笔直的屹立在她面前,却换不来她半点关注。御兆锡盯着她悠哉的吃面动作,剑眉紧紧蹙起,“晨晨,你能不能听我说句话?”
不能。
连忆晨没搭理他,依旧不紧不慢的吃面。她肚子饿,吃饱才有力气把坏蛋打跑!
僵持许久,御兆锡终于失去耐心。他一把抢过连忆晨手里的锅子,转而放在旁边的桌上,掌心按住她挣扎的腿脚,“别动!”
一碗面还没吃完,连忆晨心底难掩怒火。她这好好的家,三番两次被他破门而入,心里真是窝火不已。
“御兆锡,你要不要脸?”连忆晨脸色很难看,瞪着她骂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和你之间没话可说。”
“你不用说,听我说就好。”
呵!
连忆晨眯了眯眼,他这是要将不要脸贯彻到底?!她伸手挽起袖子,那表情看着就不善。
男人自然也看到她的动作,但他并不敢抵抗,更不能还手,能做的似乎只有防御。不过防御也是个技术活儿,既要让她出气,还不能伤到她!
“碰!”
御兆锡微微失神的功夫,连忆晨已经抬脚踹过去。可怜他重心不稳,被她抬起的一脚狠狠踹在左边小腿,闷疼的弯下腰。
眼见他半跪在地,连忆晨瞬间愣住。其实她刚刚不过是装装样子,哪想到就能踢中御兆锡?毕竟他的身手敏捷,她一早就知道。
“御兆锡,你这样装有意思吗?”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御兆锡低着头,精致五官埋在胸前。他痛的倒吸口气,眉头紧锁在一起。没装,这次他是真的没有装!这一脚正好踹中他的小腿,好痛!
男人缓缓仰起头,半跪在地板上,好久都没动作。他一点点抬起那张完美的脸庞,此时噙着痛苦的表情。连忆晨怔了怔,心头闪过一丝怀疑。难道她真的踹疼他了吗?
片刻的怔忪,御兆锡已经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瞬间将她拉下来,坐在他的身边。
“我看你站着,头晕。”御兆锡勾了勾唇,沉声道。
连忆晨鼓着腮帮子,几次想要甩开他的手,终是徒劳。她忍不住冷哼了声,受伤手劲还那么大,混蛋!
“听我说。”
御兆锡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强迫扳过她的脸,“我不会跟唐言结婚。”
他又在她面前重复了一遍,郑重其事。
不久前在酒店的宴会厅,连忆晨亲耳听到他站在大庭广众下说过这句话。她承认听到的那刻,心底泛起的波澜与震惊。不过短暂的惊诧过后,她很快又冷静下来。
“你结婚或者不结婚,跟我有关系吗?”连忆晨红唇轻挽,回答的语气很轻。她并没有回避御兆锡的眼睛,黑亮的眼眸落在他的眼底。
“有。”
御兆锡隽黑的眼睛动了动,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那天取消我们的婚礼,我是迫不得已,原因是为了御雍。”
“为了御雍?”连忆晨挑眉,并不相信,“御兆锡,你要用你的儿子当借口吗?”
“晨晨,”御兆锡敛下眉,神色失落,“这不是借口,是事实。”
顿了下,他薄唇紧抿,缓缓道:“唐言不是御雍的母亲。”
什么?
连忆晨被他的话震慑住,本能的追问,“那御雍的妈妈是谁?”
“……死了。”御兆锡俊脸微垂,额角的青筋不自觉凸起。
死了?!
这个答案似乎太过意外,连忆晨好久都没缓过神,心中疑惑与困扰翻涌,“你的意思是说,御雍是你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儿子?”
御兆锡摇摇头,这要怎么解释?
连忆晨彻底懵了,“御兆锡,究竟怎么回事?”
“晨晨。”
御兆锡抬起手,轻捧住她的脸。他低着头,俊脸抵在她的眼前,“我能告诉你的,一定会说。可我不能告诉你的,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相信你?”连忆晨心头酸了酸,她还能相信他吗?
“御雍……是你的儿子吗?”犹豫半天,连忆晨按耐不住心中的困惑。
御兆锡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张精致的脸庞神色平静。连忆晨从他眼底看不到半点起伏,她想要找到的答案,不可能得到。
“御雍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御兆锡如是说。
“为……”
连忆晨还要追问,却被御兆锡伸手抵住唇瓣,“不要问了。”
他低下头,鼻尖触上连忆晨的脸颊,“晨晨,不要问。”
为什么不能问?!
连忆晨深吸口气,反手一把推开他,“御兆锡,你编故事的水平不怎么样。”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