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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103)

樊爵带过来的那些人秦菁去特意着人调查过的,短短十多天的时间她当然也不觉得白奕有本事怂恿他们背叛旧主,心里更为好奇:“樊爵身边的那个副将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这些天他们的车马一直都是自己人在负责打理,轻易绝不容许我们的人插手,你该不是直接收买了他吧?”

“那是最下乘的法子,弄不好就是得不偿失,我犯得着么?”白奕反问,怡然自得的扬起眉毛道,“我不过就是让月七趁黑带人在他们经常放马的那片草场上撒了点东西而已。”

罗平办事虽然谨慎小心,但因为条件限制也不能面面俱到,白奕这个空子钻的几乎可以说是理所当然,樊爵这些人被他盯上算是飞来横祸了。

秦菁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这次议和的事情已经谈妥了,父皇是肯定要保证他们安全离开大秦境内的,你这样的胡闹,若是让丞相大人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大发雷霆。”

提到他那个脾气火爆的老爹,白奕的额角就忍不住隐隐的抽搐了两下,但是因为习以为常的缘故他倒也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反而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道,“这些大晏人本来就是居心不良,不吃点亏岂不是倒让他们白跑一趟?你放心吧,这个哑巴亏他们就算不想吃也会生咽下去的,若是转而去向陛下讨要公道,那才真真是自打耳光平白让人看笑话。”

在景帝的掌控范围内出了这样的事,不管事实是怎样的景帝也是决计不会认的,戏弄他国使臣并不是泱泱大秦国子民会做的事,如果樊爵一气之下非得要个水落石出,最终被揪出来顶包的也只会是他自己的人,而且还会使景帝生出嫌隙,影响两国之间刚刚达成的协定。

樊爵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如此的状况连连,队伍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前进了,无计可施之下他只能妥协,当机立断吩咐罗平道,“告诉后面的人弃马步行,现在已经过午了,我们尽量往前赶,看看在天黑前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落脚。”

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景帝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礼遇,根据他们的行程在来回的路上都命人事先打扫好了驿馆供他们休息使用,以至于樊爵他们一时疏忽根本没有随身带着帐篷灶火等野外露营的器具,也就是说,如果在天黑前他们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歇脚,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想他堂堂一品的镇西大将军风风光光的出使他国居然沦落到这番田地,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樊爵心里窝着一口火,死咬着牙关仿佛怕是一时克制不住从口中喷薄出来。

“好,末将这便安排下去!”他的话罗平也深以为然,赶紧的安排下去让后面的人准备。

这边樊爵正冷眼看着众人正忙着从马背上往下卸行李,后面的队伍里一个小兵突然慌慌张张跑过来跪在他脚下一脸惶恐道,“将……将军,不好了,六……六公主那边出事了!”

樊爵是武将出身,半生戎马都是在战场上打拼,本来就为厌烦京中那些在声色犬马中摸滚打爬的贵族,尤其不喜欢婗靖这种跋扈无礼的丫头,却不知道付太后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让他带着这个丫头出来见见世面。

都说女人是个麻烦这话果然不假,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丫头又添什么乱?

樊爵心里的火气更旺,黑着脸不耐烦的低吼一声,“她又闹什么?”

这个六公主刁钻无礼并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他原以为是婗靖看到队伍停滞又要发脾气,可是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一个男人慌张的叫嚷声道,“快让开,让开啊!”

樊爵心里一怔,还不及反应已经被他身边的罗平一把拉开,紧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紧擦着他的身边蹭了过去,并且还毫无停止的意思,充斥在人群里持续不断的往前跑去。

樊爵的眼睛瞪得老大,然后不等他追问,旁边前来报信的小兵已经赶紧接口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给六公主拉车的马像是醉了酒,突然就不听车夫驾驭,自己跑了。”

那小兵描述的“醉酒”状态其实还是很传神的,因为给婗靖拉车的那几匹马看上十分的无精打采去无精打采,晃晃悠悠的在十人宽的官道上横冲直撞,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车夫拼命的甩鞭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方向,想停更是停不下来,车厢里不断传出女子暴怒的惊叫声和咒骂声。

樊爵看着这个局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大声斥道,“还不拦下那辆车,把六公主接下来!”

士兵们领命,赶紧去追那辆那车,但那辆车原是四驾,马匹又不受控制,哪里是他们两条腿的速度能追上的。

眼见着婗靖的马车越走越走,樊爵也终于把持不住着了慌,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撩袍角也是健步如飞的追着那马车去了,下面的兵士见到他们的主帅如此,也不敢怠慢,三百多号人抗着大旗背着行李都前赴后继的追着那辆马车在官道上狂奔,那场面不可谓不壮观,纵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秦菁也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白奕偏过头来扫她一眼,那眼神鄙夷的像是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

随后他又从她脸上移开目光,像是略有所感的重重叹了口气,“大晏的这位六公主真的很讨厌呐!”

按理说他与婗靖之间算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实在是没有必要费时费力的对她做这些小动作。

秦菁的心情一时有点复杂,不由的止了笑回头看向他道,“皇姐的事父皇不会再追究了!”

因为郑硕狗急跳墙做了蠢事,景帝震怒之余自然而然的就会以为他是做贼心虚,再加上他人已经死了,没有办法再盘问,谋害秦薇的罪名也就坐实了,那件事也算就此揭过去了,而婗靖这个真凶,因为她身份特殊,为了大局考虑秦菁反而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动她。

秦薇怎么样白奕显然是兴趣不大,他只是眼珠子转了转很有几分炫耀的意思道,“你怎么不问我在她的马车上做了什么手脚?”

自己也是难得有心情跟他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白奕的答非所问让秦菁颇有几分哭笑不得,她瞥他一眼,径自转身去树丛后面牵马,一边解着树上的缰绳这才一边不紧不慢道,“神仙叹不是大晏宫廷巫医的秘方吗?林太医这么快就参详出来了?”

被她料中了白奕也不见失望,而是转头盯着管道上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摸着下巴哼唧一声沉吟道,“是啊,那钉子上的毒他反复研究了这几天,我也看这效果好像是还欠缺那么点意思。”

秦菁心里琢磨了一下,慢慢才有些明白——

这白奕也着实太冒险了,居然在完全不确定药效的情况下就拿婗靖来试药?这婗靖虽然不是善类,可若是真让她在这里出了意外,付太后那边是定然不会有善终的,到时候她之前的计划也势必搁浅。

一种后怕的感觉涌上心头,秦菁脸色一沉,几乎是有些恼怒的脱口道:“白奕——”

“你紧张什么?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这不过是点小小的教训罢了!”白奕见她变脸,赶忙眉毛一挑打断她的话,他脸上笑的神采飞扬,语气虽然顽劣,但至少却带了三成认真,顿了一顿又道,“只要我愿意,就算让他们一路徒步走回大晏去也未尝不可!”

这样的话别人说来应该叫做口出妄言,可是由他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就非同一般了。

白氏一脉在大秦朝中的地位稳固,虽然一直谨守着为人臣子的本分,但是数百年来手上掌控的人脉不可小觑,单是历来右丞相的门生就已经遍布天下,就算现在的白奕一无官职在身二无德才传世,只要他一句话,谁不得给他这个丞相府四少爷点面子?樊爵他们这一行人不在少数,一般的地方很难买到这么大批量的马匹代步,到时候他只能求助于官府设下的驿站代为筹备,所以毫不夸张的说,说白奕若是真想在沿途的驿站做点什么手脚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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