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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367)

白天的时候,按照往常的习惯,宫中仍然请了戏班子进来唱戏。

用早膳的时候飘了阵清雪,好在雪势不大,短短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完全放晴,就是温度低些,但是因为热闹,大家聚在一块儿听戏,倒也不觉得冷。

秦菁是那台戏唱到半场才来,台子上演的是很老套的戏码,无外乎就是才子佳人,风花雪月一类大团圆故事,听的多了,早就没了新意。

这样的场合蓝月仙自然是不会来的,她自冷宫出来以后,每每陪在景帝身边,与之同进同出,至于其它场合完全都不在意。

许是在冷宫中呆的久了的缘故,她倒也不寻思着与这些后妃,甚至命妇小姐们热络,只就我行我素,对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

这样的人,其实是很难在后宫中立足的,但她却是个例外——

因为是大秦开朝以来唯一一个从冷宫中走出来的嫔妃,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像看怪物,再者景帝对她看重的紧,是以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远远的避开。

这样一来,这种场合她不来,其他人反而自在不少。

秦菁过去之后先是去第一席的主位上和萧文皇后招呼过,然后就退下来,往最后面几席随便捡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

正是赵水月那一桌。

见她主动走过来,赵水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死死的搅着手里帕子起身对她行礼:“长公主!”

“坐吧!”秦菁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目不斜视的抬头去看着眼戏台子上的动静,漫不经心道:“永乐不是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吗?怎么没见她?”

听她主动和自己说话,赵水月的心里才突然有了丝安定,道:“回长公主的话,臣女方才正是从嘉和宫过来的,说是安绮郡主昨夜受凉染了风寒,永乐公主便不得空过来了。”

自从上回嘉和宫的事情以后,虽然景帝没有追求陆贤妃的责任,却不知道是不是被秦菁最后的几句话气着了,陆贤妃很是病了一场,正月里的大小宴会几乎全部推掉了。

她自己这般犹且顾及不暇,若是安绮再有什么,秦茜也就只能留下来帮衬着照顾了。

“原来是这样。”秦菁了然的点点头,于是不再多说什么。

在周围当差的婢女见她坐在此间,这便端了新沏好的茶汤送上来。

身后灵歌要伸手去接,旁边赵水月忙不动声色的起身接过来送到秦菁面前,小声道:“长公主请用茶!”

秦菁接过那茶碗在手中慢慢拢着杯中茶叶,赵水月的神色维持的还算自在,只是眼神略带了几分闪躲,不敢与秦菁正面相对。

对于她的这份定力,秦菁心里还是有几分欣赏的,于是不再说话,只就一边听戏一边不时的低头抿茶。

戏台子上的花旦依依呀呀的唱,秦菁只看了不多时就抬手招呼了灵歌上前,附耳吩咐道:“你去跟母后说一说,这些文绉绉的戏文,本宫听着犯困,下一场换个女将挂帅的戏吧。”

“是,奴婢这就去!”灵歌笑笑,福了福就转身穿过人群往最前面一席萧文皇后那里去了。

秦菁低头又抿了口茶,不由的蹙眉。

赵水月察言观色,便是露出一个笑容道:“可是茶水冷了?”

“嗯!”秦菁随手将那茶碗搁到桌上,莞尔笑道:“本宫原就不善饮茶,尤其这水一冷就觉得茶味分外苦涩。”

赵水月闻言,端了那茶碗,抬手招呼了侍立在自己身后的婢女道:“你端下去给长公主冲一杯新茶来,问问茶水房有没有今年新酿的槐花蜜,调上一匙在里面。”

“是!”她那婢女倒是年长几岁,人看上去也是个精明妥实的,闻言忙不迭应下,端着茶碗走了。

秦菁稍稍侧目看了眼那婢女离去的背影,唇角似笑非笑的牵动了一下,紧跟着却是忽而眸光一转,看向前面第三席安国候夫人坐在的那一桌,慢慢道:“你母亲妹妹都在那一桌呢,你怎的不过去凑在一起?”

赵水月的母亲早逝,如今的安国候夫人吴氏只是继室,也有自己的儿女。

赵水月闻言脸上神色却是极为坦然的模样,只是微垂了眼睫淡淡道:“臣女生来不喜热闹,母亲谈兴正浓,我就不去打扰了。”

“你却是个懂事的!”秦菁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忽而问道,“你妹妹过年也是十五了对吧?却不知道生辰是在几月?”

赵水月眼中闪过些困惑,仍是如实回道:“回公主的话,妹妹是三月生的。”

“那也快及笄了。”秦菁沉吟。

“是!”

话到这里,赵水月已经有些明白,像是怕情绪外泄一般,使劲低垂着眼睛。

秦菁佯装看不到她眼中蕴藏的情绪,继而问道:“对了,前两日在三皇妹的婚宴上,本宫听几位小姐提起,你家里似是在准备着给你议亲了?可有定下来是哪家的公子?”

赵水月不知道她何故突然问到这些,只觉得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按理说,她也是到了应该议亲的年纪了,奈何生母不在,家里就没个人经心。

头年里安国候赵栋本来是预备为她定了左丞相司徒南加的嫡次子结亲,风声一闪转眼却莫名其妙的无疾而终。

这件事赵家瞒的很隐秘,最终传出来的消息却是说司徒家已经下聘定下了赵家七妹赵水倩,只等着这丫头来年及笄便要娶进门去的。

其实要说赵水月这样的侯府小姐,身份何等的尊贵,若是她生身母亲还在身边的话,怎么也不至于被人这般平白抢了即将到手的姻缘去,却是她人微言轻,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提及此事,赵水月便觉得脸面上过不去,讪讪的垂下头去敷衍道:“婚姻一事,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不好妄言。”

她不肯说,却不代表秦菁不知道。

“这可不是别人的事,还要你自己拿主意的好。”秦菁不以为然的抿唇一笑,别具深意的侧目看她一眼。

赵水月一愣,恍然听出些弦外之音来。

她诧异的抬头去看秦菁,秦菁却是再度移开目光,聊作不经意的慢慢道:“婚姻嫁娶,兹事体大,可是一辈子的事,你若是不急的话,往后拖拖也无妨的。”

这是个暗示,也是为她指了一条路!

虽然这段时间宫中形势急转直下有些乱了章法,但在赵水月看来,她却从未怀疑过秦菁掌控一切的能力。

即使秦菁这话说的隐晦,她心里也已经开始雀跃。

婚姻嫁娶,一个女子的一生不过就是为了过日子,她没有爱的铭心刻骨非君不嫁的情郎,既然和司徒家的亲事本身就为了将就,她为什么不走秦菁给她指的路?

即使做一颗棋子也好,以秦菁这样的地位和手段,需要她去做内应的定然也不会是个普通人家,只要日后她自己本分,拿捏得当,再有了秦菁这样的靠山作衬,过的日子总不会比嫁给刘家的儿子差。

即使这是一个赌局,她也是没有退路了。

赵水月心中飞快的权衡,终于一咬牙,感激之色溢于言表的对着秦菁露出一个微笑:“多谢长公主挂怀,臣女感激不尽!这样的事一切随缘,臣女并不着急。”

见她心领神会,秦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唇边绽开一抹笑容,继续心平气和的抬头看戏。

灵歌回来之后,萧文皇后并不曾等到台子上戏文唱完就让人给换了武旦登场,秦菁这才有了些兴致。

不多时赵水月的丫头也重新沏了茶水送回来,秦菁随意的接过来抿了口,眸底却是慢慢的染了丝笑,扭头看向赵水月道:“你这丫头煮茶的手艺倒是不错的呢,叫什么名字?”

“长公主谬赞!”那婢女听到秦菁提起她,甚是惶恐,欣喜之余忙不迭屈膝跪了下去,恭谨回道:“奴婢妙莺,原是跟着母亲在府中的茶水房服侍的,后蒙六小姐抬爱,带了奴婢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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