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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620)

常芷馨颤了颤,下意识的一把抓住蒋氏的手臂,恐惧道,“母亲!”

蒋氏只当她是因为自己的腿伤害怕,一边抱着她一边小声的劝,“没事,别怕,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殿下,您这是——”这八皇子胡闹是出了名的,常栋胡乱的看一眼这条狭窄逼仄的巷子,这才想起来之前似是听到有人来报广泰公主的死讯的,不可置信道,“广泰公主她不会真的是——”

他话音未落,里面徐牢头已经带人用担架抬着被收拾过的广泰公主的尸首走了过来。

担架上的女子面色铁青,表情狰狞,因为死的不甘,一双眼睛犹且圆圆的瞪着,侍卫们站在墙上高举着火把,把她瞳孔之中那种阴唳而怨毒的神色清晰的映射出来。

常栋一个文官,何曾见过这种死状的人,顿时一个机灵,才爬起来又连退了好几步。

常芷馨且是一眼都不敢看,浑身颤抖,瑟瑟的躲在蒋氏怀里,似乎是想要通过她母亲的怀抱把自己整个人藏起来一样。

身边侍卫递了碗茶过去,楚临优雅的呷一口,然后桃花眼一挑对旋舞道,“刚才说要杀人灭口的是哪一个?”

旋舞不吭气儿,由着他摆谱,弯身提着腰带把常芷馨的那个车夫丢在他脚下,“凶手!”

言罢,又懒洋洋的往回走了两步,一脚把趴在地上哼哼了老半天的女狱卒踢过来,再丢三个字,“受害者。”

那女狱卒哎哟一声,正是被她一脚踹到到躺着广泰公主尸体的担架上。

女狱卒本来正流血流的就要昏厥,这会儿眼皮子一掀,正是撞见广泰公主死不瞑目的一脸惨状。

“啊——不是我!”她惊叫一声,烫了似的远远跳开,整个人扒着旁边的墙壁抖的不成样子。

旋舞靠着墙壁倚在她旁边,手上凝光刃闪着幽光在她半边脸颊上拍了拍,缓声道,“不是你什么?”

“啊——”冰凉的触感直接刺上心头,女狱卒又是一蹦三尺高,跌跌撞撞的又扑到另一边的墙壁上。

旋舞轻巧的笑着,一抬手,刀锋刚好迎面抵在她的眉宇之间。

女狱卒再跳开,却发现那个笑吟吟的丫头跟个鬼影子似的,哪儿哪儿都是。

旋舞倚在墙根下,还是笑的花枝招展的淡淡道,“大人,这不算逼供吧?”

从头到尾,她当真是没动那女狱卒一个指头。

“咳——”邱大人虚咳一声,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得了他的首肯,旋舞便更是有恃无恐。

如此五六次之后,女狱卒整个人就软在了墙脚下,再没了一点挣扎的意思,涕泪横流的开始供述自己的罪行,瑟瑟发抖的指着歪在那里残了一只手的车夫道,“是他,是他给了五百两银票让我做的,不是我想杀人的,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只是那人钱财,我——我——”

她说着便是嚎啕大哭,要扑过去抱邱大人的靴子。

两个衙役极有眼色的上去把她架开,扔在一边。

得了她的供认,徐牢头便是上前跪下去,又将她入狱行凶的罪名从侧面指证了一番,虽然言辞上和实际情况略有出入,但女狱卒正是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哪里听得见他都说了什么,二话不说的画押认了罪。

邱大人手里捏着供词,冷冷的看着同样丢了魂的常芷馨的那个车夫,厉声道,“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买凶杀人,谋害当朝公主?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还不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给我招了!”

杀人偿命意思难逃,最怕莫过于株连九族,连带着一家老小都要受到连坐。

“我——我——”那车夫之前也不是没有动过毅力承担下来的心思,但只被邱大人这一句话震着,立刻就怂了,慌忙磕头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道啊,是我家小姐,是我家小姐,是她,是她让我做的。”

说话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扭头指向常芷馨。

常芷馨闭眼靠在蒋氏怀里,死活不肯抬头。

见到有人莫名其妙突然把矛头直指自己的女儿,蒋氏由不得多想已经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你是哪里来的贱民,竟敢攀诬到我常家人的身上来了吗?”

常栋死绷着脸,不说话,因为借由两侧的火光他已经认出这人就是他府上马房的奴才。

“夫人,小的是贾六啊!”叫做贾六的车夫嚎啕大哭,爬过去,拼命指着自己的脸让蒋氏认,“夫人您看,我是贾六啊,是府上马房的奴才啊!”

“什么贾六贾七?我常家没有你这号奴才。”常栋怒喝一声,抬脚就要往他心窝上踹去。

事到如今,他就算是再怎么相信常芷馨,也能看出事情的不同寻常——

三更半夜常芷馨会出现在这里,这本身就是一笔说不清楚的糊涂官司。

不能让这个奴才再说下去了,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须让这个奴才闭嘴。

这一脚下去,他杀心已起。

旋舞眸子一转,探手一捞,就又轻轻巧巧的把贾六丢回邱大人面前。

常栋一脚下去踩空,即使穿了厚底的官靴,还是跺的半条腿都麻了,额上青筋一现,砰的单膝跪在地上。

旋舞一笑,漫不经心道,“常大人,小心着您的膝盖,常大学士可还不曾下葬呢,您若是跟常小姐一样了,可怎么做孝子?”

“你这个贱——”他愤然抬头,对这个坏事的丫头怒目而视。

楚临眉头一皱,冷声打断他的话,“常侍郎,慎言!”

“殿下,这个丫头目无法纪,侮辱朝廷命官。”常栋不忿,他不能让楚临继续把这个案子问下去,强忍着腿疼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当前,借由旋舞一事就要发难。

“什么侮辱?”楚临沉下脸来,“从头到尾本王可没从她嘴里听到一个脏字,常侍郎,本王现在是在审理广泰公主被杀案,你既不是主审,又不曾得陛下的谕令旁听,本王不驱你离开,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难道你还要不识抬举不成?”

“殿——殿下——”常栋张了张嘴,却没有想到这个想来闲散浪荡的八皇子也会有这么声势夺人的一天,街霸半天才勉强镇定下来开口道,“殿下,微臣一时情急,有冒犯之处自当给您请罪,可是您的架前,任由太子妃娘娘的一个奴婢胡来,传出去了,怕是有损您的圣明,也不好听吧?”

楚临表面上还是楚临的人,和秦菁的人沆瀣一气——

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

旋舞也最是不能容忍有人拿自己主子说事儿,马上就要上前与他理论。

旋舞若是按耐不住闹起来,当真会如了常栋所愿。

“谁说她是太子妃嫂嫂的人?”楚临一把从袖子底下拽住她,就是起身却是把她往自己方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一按,回过头来对着常栋冷冷一笑,“早在祈宁的时候,太子妃嫂嫂就已经做主把旋舞送予本王了,现在,本王是带了自己未来的夫人出门走动,跟太子妃嫂嫂有什么关系?”

“什么?”常栋瞠目结舌,就连常芷馨一时也忘了害怕,猛地自蒋氏怀里抬头,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旋舞闻言更是眉毛一挑,耳根子一红就要窜起来反驳,楚临眼疾手快将她按回椅子上做好,同时笑嘻嘻道,“本王现在要问案,夫人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说着就把手里茶碗往她手里一塞,又刻意压低了声音给旋舞挤眉弄眼,“那老匹夫想把水搅浑,千万别闹,不能让他如意。”

旋舞觉得自己这样很吃亏,但再一想到常芷馨对楚融那么丁点的孩子都能下的去手,一狠心只能憋屈的忍了,气鼓鼓的别过脸去。

常家人都还做着八皇子妃的美梦,此时看着楚临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出身低贱的奴婢嘀嘀咕咕貌似亲密。

常栋羞愤,蒋氏呆愣,常芷馨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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