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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425)

宋楚兮说的信誓旦旦,再综合了眼前的局势,即墨勋是想要不信都不行。

只是他和宋楚兮这个死丫头之间,早就是仇怨已深了,他现在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来泄愤,如果反而要出手助她脱逃,才真是觉得比吞了一只苍蝇还叫人觉得恶心难受。

但是——

此时此刻,他为了自保,又好像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将所有的利害关系都言明了,宋楚兮也就懒得再和他磨蹭时间,从容而缓慢的吐出一口气道:“现在马上就四更了,我更整,我从正南门走。太子殿下你还有时间,好好的筹谋一下,看你的人去前往其它两处城门捣乱,引开成武帝父子那些人的注意力,还是直接去南城门增援,咱们集两方之力,一起冲杀出去。”

撂下了话,她就再一刻也不多耽搁,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房门再度合上,满屋子里就是蒸发出来的汤药味道,即墨勋冷着脸,又侧目看了眼落在被子上的那个小瓷瓶,缓缓伸手出去,将那瓷瓶抓在了手里。

方才是因为他脾气发的太大,侍卫和丫鬟们唯恐殃及池鱼,都刻意的避开,推到了院子外面,所以反而方便了宋楚兮潜进来。

“来人!”心里又再思忖计较了一番,即墨勋就抬头冲外面大声的喊人。

过了一会儿,贴身跟随他的那名礼官方才不得已的硬着头皮推门进来,“殿下。”

“怀王还没来吗?”即墨勋问道,语气冷冰。

“这——”那礼官一听这话,心口就是猛地一紧,神色闪躲着道:“去怀王府传信的人已经回来了,不过怀王殿下说,今夜风波不断,他实在是不方便过来探望殿下,如果要被有心人士察觉了,殿下和他,双方面都有麻烦。”

殷梁这话是不假的,可是在他地盘上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暗亏——

即墨勋既然是一时半刻不能拿宋楚兮来出气了,就自然是要找个方式来发泄的。

“是吗?”即墨勋面目阴冷的笑了一声,更加用力的攥着手里瓷瓶,“你派个人去给他说一声,要不然他就在天亮之前把宋楚兮那丫头翻出来,给本宫送过来,要么——”

即墨勋说着一顿,随后那语气就越发冰冷森凉了起来道:“天亮之后,他不能让本宫如愿的话,那么本宫不介意去太子府找殷绍谈一谈,他不就是想要拿下南塘吗?本宫回朝之后,与他合力一起兵发南塘,想必他也乐见其成。”

攻下了南塘,也就能拿下了宋楚兮来报仇雪恨了。

这这毕竟是件天大的事,那礼官听的胆战心惊,却更不敢对他的话提出一个字的质疑,只低眉顺眼的点头应下了,“是!”

礼官退下了,即墨勋才觉得失血过多,折腾的他头脑晕眩,想着又叫了贴身的侍卫进来交代了一些事,这才疲惫不已的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边宋楚兮从他的屋子里出来,就被等在院墙底下的舜瑜带着翻墙而出。

她会去而复返,这本身就违背常理,再加上殷绍突然昏迷,来不及周到部署后面的事,反而让她来去自如,占用了可乘之机。

“小姐出来了。”等在外面接应的舜瑜赶紧带人迎上来。

一行人出了巷子,翻身上马。

“小姐,事情都办妥了吗?您觉得,这彭泽太子真会配合咱们吗?”舜瑜一面调转马头,一面问道:“万一他——”

即墨勋这个人,可是靠不住的。

“他不妥协也得妥协,这可由不得他了,而至于他具体到底要怎么实施这个计划,就不好说了。”宋楚兮道。

即墨勋只要不想死,这件事,就容不得他拒绝。

舜瑜见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就定下心来,“那——咱们现在就准备走吗?”

“即墨勋要有动作,还得给他一点时间准备,我还要先去太子府走一趟。”宋楚兮道,神色之间忽而便多了几分焦躁和忧虑,然后又抿了抿唇,打马扬鞭而去。

从目前的整个情况来看,颜玥肯定是不肯跟着她走了,可哪怕是那丫头不肯跟着她走,有些话,她也还是要过去交代一下的,一定不能让她盲目行事,再落入了别人设下的陷阱里。

*

怀王府。

即墨勋的第二名信使到访之后,殷梁的怒气已经无从发泄,狠狠的将手里的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

他这一下子,用了几乎是所有的力气,碎瓷片飞溅,弄的偌大的一个屋子里,到处都是。

“殿下。”梁刚满腹忧虑的看着他,“去看诊的太医已经回了,属下命人去问,他说只差一点。那位宋四小姐下手如此很绝,彭泽太子会咽不下这口气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殷梁听了这话,却是怒极反笑,“他咽不下这口气,就要逼着本王替他咽下去了?”

“殿下,其实他那些,也可能就只是气话吧。”梁刚尽量的劝道:“殿下不是已经看穿了吗?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根本就都是太子一力的策划安排的,虽说对彭泽太子下杀手的人是宋家那位小姐,但是归根结底,太子才是幕后真正的控盘者。彭泽太子要记恨宋四小姐是真,但在他的心里,对太子的恨意只怕更甚。要他不计前嫌的去和太子合作?这本身就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当然不会转而去和太子合作,但却是拿这话来给本王施压的,今天本王若是不能叫他如愿,他便要和本王翻脸。”殷梁道,因为心里的怒气压抑的太过厉害了,额上青筋都在隐隐的跳动,“这一次,本王如果不能安抚住他,那么他之前答应本王的话就势必都要一笔勾销了。今夜的事,已然是惊动了父皇,我和殷绍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一直都看在眼里,今夜他谁都没追究,那就只能说明他是将什么都先记在了心里了。这会儿他的心里指不定是在怎样的恼着本王和太子呢,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即墨勋的这个助力,本王的心里还真是没底。”

这些年,他虽然和殷绍之间互相争锋,在朝中也有固定的党派支持他,但殷绍稳坐储君之位,真要比较起来,他还是处在劣势。

就算是朝堂上的势力划分均匀,谁也轻易压不倒谁,可一旦皇帝有个什么闪失,殷绍才是名正言顺的继者。

但如果有了彭泽人的联盟,那就不一样了。

彭泽坐拥整个东南沿海的绵长海岸线,又十分的富庶,虽然国力不强,但却直逼了北狄的整个东边国界。在现在看来,是构不成大的威胁,可一旦新皇继位,朝中势必要动荡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一旦边境出事,必定民心不稳,殷绍的这个龙椅也就坐不稳了。

“可是现在那彭泽太子正在气头上——”梁刚一筹莫展,顿了一下,面色又反而更加纠结,“还有南塘,殿下不是也说我们尽量不要与他们为敌,一旦太子得势,南塘也是用来给太子施压的筹码。”

南塘方面,宋氏和端木氏两家,都在自危,明显对朝廷戒备非常。

有南塘和彭泽呼应,绝对能叫殷绍头疼不已,偏偏现在,即墨勋和宋楚兮势不两立了。

“都是美色误人!”殷梁咬牙切齿道,可是想到即墨勋的那个德行,也着实是有气没处撒。

“那现在——”梁刚还是不赞同,“今夜已经事故连连了,在那么再要大张旗鼓的去给他抓人,皇上知道了,必定龙心不悦。殿下失去什么,也不能失去陛下的圣心啊。”

“我就去不去给他抓那个丫头,他也拿我无可奈何。”殷梁冷冷说道。

他傻了才会这个时候再去添乱,现在是宁肯放弃了即墨勋这个同盟,也不能让殷绍来拿他的小辫子。

殷梁说完,烦躁的一甩袖就往屋子里去。

“唉!”梁刚叹一口气,一筹莫展的刚要转身,院子外面就见管家快步走了进来,也是哭丧着一张脸,脸上表情透着十二分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