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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505)

“长生蛊——”宋楚兮口中重复玩味着这三个字,最后不过无奈的一声讽笑,“宋承泽真是有能耐,居然提前就前半谋算,彻底的将我所有的门路都给封死了。现在那些南蛮人全都当我是他的同谋,对我恨之入骨,就算我有本事从南蛮人的村寨中抢出一个精于此道的人出来也不敢随便用了,保不准就要被他们怀恨在心的给阴了。”

为了替自己族中惨死的族人报仇,那些南蛮人绝对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这半月之内,他们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因为上一次的战役中元气大伤,他们不再和宋家军来硬碰硬,居然也是丧心病狂的派了小股人手偷袭附近村落里的无辜百姓。也好在是宋楚兮提前有所准备,但即便这样也是防不胜防,这些天她派了十几队人马昼夜不歇的在附近的村落周围巡视,也是经常被那些南蛮人弄的焦头烂额。

偏偏殷述这里中了蛊还解不开。

“唉!这件事,他的确是做的很绝了。”卫霖也是气愤的叹了口气,“虽然现在我们还能勉强的封锁消息,可是京城里肯定各

城里肯定各方人马都正盯着呢,迟早要露出马脚来的。七殿下就这么一直藏着不露面,到底也是个麻烦——”

“之前那个江湖郎中给下的期限也不过百日,只一味地压制消息,这终究就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宋楚兮道。

“是啊!现在七殿下的症状就只是昏迷,但是照那位江湖游医的说法,如果一直找不到解蛊之法,百日之后,他就会一觉睡死过去,届时——四小姐还是没办法交代的。”卫霖道,迟疑着拿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犹豫再三,还是咬牙道:“四小姐,虽说如果咱们掳劫了南蛮人的巫医,他们也未必就肯为我所用,要不趁着这两天年关,属下带人潜入他们的部落里去看看,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能——”

“哪怕是史料记载的东西也都难免有不尽不实的,如果不是有可靠的人拍胸脯保证一定能解殷述的毒,就算你找到了方子,我也未必敢用。”宋楚兮却是断然的一抬手,拒绝了。

如果殷述有事,朝廷方面的诘问还都是其次,主要是——

那熊孩子是为了她才弄成这个样子的,如果真叫他有什么闪失,她会一辈子的良心不安。

卫霖一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忧虑的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仅仅是朝廷方面的事情,七殿下如果没事也还罢了,万一他会有个闪失,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难免要怨恨到四小姐您的身上。”

“这里本来就是我怂恿他来的,就算他们要怪罪,也不算冤枉了我。”宋楚兮弯了弯唇角,“如果这边真的是无计可施的话,我——我大概知道一个或许能解这种蛊的人。”

她说话做事素来干脆,但是这一次却明显分外迟疑。

卫霖不解的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宋楚兮对上他的视线,就轻轻的笑了下道:“不过我却未必能请的动他出手的。”

司徒宁远,岳青阳的师傅,端木岐的师叔。

岳青阳的医术是得他传授的,已经是不同凡俗,虽然那人在外的名头并不响亮,但想来是绝非等闲的。

只是现在她和端木家的关系弄成那样,这个人——

她也着实不太好开口去求的。

“是什么人?”卫霖问道:“巫蛊之术在南蛮人族中盛行,至于其他人,则全部都是敬而远之的,四小姐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我也不确定,但是想来,他那里可能是条门路。”宋楚兮道,一筹莫展的叹了口气。

当初她首次病发的时候,端木岐带她上山求医,虽然在药庐住的时间不短,但也只见过司徒宁远两次。

那人倒不见得怎样的仙风道骨,或是带些世外高人的古怪脾气,只是分外的冷淡——

最起码现在看来,要请动他,恐怕只能从端木岐那里着手了,她宋楚兮是自认为没有那个面子的。

只是——

这会儿偏偏又赶上端木岐进了京。

宋楚兮的心思烦乱,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卫霖只是困惑不解的看着她,宋楚兮拧眉沉思了许久,最后还是有些举棋不定,“你容我再考虑一下,横竖暂时也不差这一两天的。”

主要是现在南蛮人那边正在疯狂的报复,这军中大权她又才刚握在手里,并没有可靠的人接手,现在她如果骤然离开,再遇到一次南蛮人袭营,这里的局面恐怕就要完全失控了。一旦失去了军中的后盾,那么她和殷述前脚离开,恐怕将要受到的便是朝廷和南蛮人双方面的狠手截杀,届时不仅救不了殷述,她们这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宋楚兮心中烦闷,就越发觉得这帐篷里面被火盆烤的燥热,她转身掀开了毡门,才刚一步跨出去,迎面却见几个人裹着深色的大氅步履匆匆而来。

虽然不过午后时分,但是寒风凛冽之下,仍是会叫人觉得这天光暗沉了不少,风声猎猎,那少女一个单薄的身影立在风中,仿佛随时被风一吹就会消失无踪了一样。

殷湛脚下步子不由的加快,匆匆两步走过来。

“你——”宋楚兮意外的皱了眉头。

他却直接拽了她的手腕又将她带回了帐篷里。

卫霖本来也正预备离开,刚一转身就见这两人又撞开毡门走了进来,意外之余,他见到殷湛倒是安了心,赶紧行礼,“王爷。”

殷湛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赶来,肯定是卫霖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对他交代了的。

可这一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转过去就是除夕,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匆忙的离京来了这里,他都不管后面京城里随后会发生什么事吗?

宋楚兮一个激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道:“卫霖,赶紧吩咐下去——”

“没事,这军中没人认得我。”殷湛说道,顺手解下自己的大氅扔给了卫霖。

卫霖会意,将那大氅往自己身上一披,然后将帽檐压低,转身就走了出去,又带着一行人匆匆离营了。

这几天为了给殷述解毒,这边的几个帐篷本来就不时有生面孔的人被带过来,军中士兵从远处看了也没多想,不过不得不说,殷湛的突然出现是真的给宋楚兮增了不少的底气,虽然——

这底气来的也矛盾,让她不舍得拒绝又不想领受。

次日便是除夕,但是军中的年过的总不及京城繁华之地那么热闹,再加上刚刚经过一场浩劫,所

场浩劫,所有人的心情都还没有平复,故而虽然有酒肉犒赏,气氛之中也总莫名的带了几分压抑。

宋楚兮去看过了殷述之后本来是想回自己的帐篷的,但是想着遇到殷湛必定尴尬,半途就又拐了个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穿行在林立的帐篷中间溜达,一路走过去,随处可见大群的士兵围着篝火大声呼和着喝酒吃肉,寒意刺骨的北风里都弥漫着酒肉的香气。

这种味道,这种场面,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但是仔细的回想,她居然也都还能摸到痕迹。

北川之地,一年之中,十二个月中要有是个月都是被冰雪覆盖的,而每逢到了严冬的这两三个月,就是居住在那里的冰驰国的族人也畏惧严寒,高挂免战牌,躲起来御寒。

那时候每每闲来无事,殷湛就喜欢提一壶酒到她的帐篷里找她对弈。

一壶温酒或是一杯暖茶,烤着暖烘烘的炉火,两个人往往可以一待就是一整天,然后有时候傍晚时分,卫恒就会送一点新打的野味过来给两人打牙祭。

她是个大线条的,又从来都被口腹之欲极为寡淡,可殷湛贵为亲王,又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自幼就享受惯了,如非战时,他对自己要入口的东西总是分外挑剔。

卫恒的手艺原是不错的,往往都将猎物薄皮脱骨,再调制好合适的调料一起送过来,再把帐篷里取暖的火炭酌情添加一些,就着烤肉,烤的帐篷里整个儿生香,让人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