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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637)

她和皇帝又不是亲母子,虽然以前她时时处处做任何事都为了皇帝打算和考虑,但是现在她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威胁的情况下——

她不恼羞成怒才怪!

殷梁暗暗咬牙,脸色阴沉的越发难看了起来。

“如果我把文馨交给了你,皇叔你却是要用她来针对我的,这样背后捅自己刀子的事,皇叔觉得我会蠢到会去做吗?”最后,殷梁强作镇定的开口。

他人被困在这里,宫里方面的消息上不来。

本来刘皇后和殷绍母子就将元贵妃视为眼中钉,现在再加上一个宋太后的分量,那局面应该是不容乐观了。

殷梁此刻已然是心急如焚,可就算是再急,也终是不敢将文馨交出来的。

殷湛也不逼他,只道:“所以本王说了,你可以考虑,至于最后要怎么拿主意也全看你自己。”

没了元贵妃,就算他这一次能侥幸脱身,但是以后没了宫里的内应,他活动起来一样会步履维艰。

“皇叔,你今天是一定要逼我在这里就和你争一个鱼死网破吗?”殷梁咬牙说道。

“你以为你在这里继续和本王周旋着耗下去,京兆府衙门的人就能有时间赶到,解了这座宅子内外的危机吗?”殷湛一语中的,语气冰冷而嘲,

殷梁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

殷湛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

“京兆府本来就在你的监管之下,京兆府尹也一直都以你马首是瞻,的确,这城里无论出了任何事,你都能光明正大的依仗京兆府的衙门的来帮忙控制局面,可是——”殷湛的声音继续冷淡的传来,说着,却又戛然而止。

殷梁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眼神也有点凌乱了起来。

然后下一刻,却见那纱帐里面的影子终于动了,殷湛分花拂柳一样轻轻撩开那幔帐的一角从里面款步走出。

因为本来是准备进宫面圣的,他穿的是一件蓝青色的华贵锦袍,袍子上的金线绣纹在灯火映衬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走出来,只在门口高高的台阶上负手而立,说是和殷梁对峙,但那目光却只看着天际苍茫的夜色,并没有往对方的身上落。

殷梁微微拧眉,只满心防备的盯着他。

然后就听他语气平静道:“而且你好像忘了,之前京兆府尹已经听你的吩咐,进宫去给你办事去了。”

殷梁闻言一愣,心里紧跟着就是咯噔一下。

“太后在宫里,还有皇后在,那道宫门他进去容易,今天——想要出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殷湛说道,只是语气平静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你——”殷梁突然之间就方寸大乱,他立刻意识到在这件事上殷湛已经还做了别的手脚,因为就算京兆府尹不在,他手下官吏也都是他殷梁的心腹。

“你想等着他们来酒驾的主意,大可以不必打了。”殷湛只是这样的说道。

这个人,他到底意欲何为?殷梁心中恼恨非常,只目光阴冷无比的盯着他,不住的审视,“你明知道你扣着我在这里没有用,而且我也绝不可能把文馨交出来,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皇叔你难道就是为了替太后争取时间来对付我母妃吗?”

“难道不可以吗?”殷湛不答反问,态度却是模棱两可。

不不不!他绝对不会只做无用功的,这件事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内情。

殷梁的疑心越发的重了,但这个时候,他本身就已经乱了心,脑中思路也不是很清楚,并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殷湛只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从头到尾也不屑于和他多言。

殷梁并不太想直接动手,所以就只是迟疑不前,前后两边的巷子的里,他带来的人久等不见他出来,却是自乱阵脚。但殷湛是真的没有虚张声势,喊杀声起了好一会儿,这座宅子,这个院子的内外也还是剑拔弩张,如死水一般的沉寂,并没有任何一个人闯过来打扰。

殷梁按腰间佩剑上的手,手心里开始隐隐冒汗,终是忍无可忍的后嘶吼道:“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意欲何为?”

“本王给你指的路,你不是不屑于走吗?”殷湛淡淡说道,终于从天际收回了视线,定个在他脸上,“本来你们兄弟之间要争勇斗狠,本王是不屑于插手的,可是你偏要多此一举的来抢着出手,既然是这样的话——这趟浑水,本王也不介意搅一搅了。”

他面上神情只是冷淡,但幽暗深沉的一双眸子里却又锐利森冷的光芒,如有实质一样的迸射而出,直直的刺激的殷梁头皮发麻。

“不是我要与你为敌,而是你公然扣了这个丫头来威胁我……”殷梁脱口辩驳,可殷湛的为人他太清楚,知道这个时候已然是多说无益,而同时,他那脑中更是灵光一闪,忽而掠过一个念头,愕然瞪大了眼睛道:“你困本王于此,是为了替殷绍争取时间的?”

殷湛只是看着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就是今夜,贵妃娘娘不也还曾试图去借皇后的手替你们杀人吗?”却是立在台阶底下的卫恒开了口,“太子的为人,怀王殿下应该很清楚,就算你不招惹他,他都不会对你假以颜色,何况现在您有暗算他在先,并且同时又有现成的可乘之机送到了跟前,他会怎么做,不是一目了然吗?”

殷绍不仅不会坐以待毙,他还睚眦必报。

两人之间早就是不可共存的局面了,何况今天他们也的确是险些又坑了刘皇后的。

殷梁脑中思绪飞快一转,冷不防的打了个寒战,愕然张了几次嘴巴,最后却是怒极反笑,“你真觉得我会这么不小心,会把文馨那么个个随时会成为祸害的女人留着吗?”

此刻的殷绍,一定是在竭力的查找文馨的下落。

“哦?难道你已经杀了她了?”殷湛沉吟,却怎么透着些意味不明的味道。

“当然!”殷梁的嘴角隐约的抽搐了一下,同样挺直了脊背看他,“所以你们根本就不用做无用功,别说只你困我在这里的个把时辰,就算你能为他争取到再多的时间,殷绍也注定了只会无功而返。”

殷梁说着,便有些得意的挑高了眉头冷笑,“而且——就算皇叔你今天帮了他,他又会领情吗?你可别为了泄一时的私愤,最后养虎为患,让自己惹火烧身。”

不管是宋楚兮和殷绍之间,还是殷湛和殷绍之间的关系,都绝对不比和他之间的更为缓和一些,帮了殷绍,殷湛他难道自己心里不膈应?

殷梁承认他这是在旁敲侧击。

而听了这话,殷湛却居然真的有所动容。

他仰头长出一口气,似是深有同感的勾了下唇角,“也是!你们谁输谁赢我都不痛快。”

话虽如此,但他眼底那种冰冷锐利的锋芒却没有敛去分毫。

殷梁不敢掉以轻心,一手用力的抓握着剑柄,一面盯着他道:“皇叔,这一次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对,可皇叔你是知道我的,梅氏——”他说着,就流露出几分苦涩的神情来,“只是因为这个丫头在你的手里,我才一时的拿错了主意。现在大错已经铸成,皇叔你动怒也是应该。可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才拿错了主意,皇叔若要怪罪——”

殷梁的话到一半,突然干脆果决的一撩袍子跪了下去,语气诚恳道:“我在这里给皇叔正式请罪。皇叔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可以指天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为了此事而怀疑追究,皇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殷绍的为人皇叔你比我清楚,这一次如果真叫他坐收了渔人之利,皇叔你和我,我们谁都要后患无穷的。”

殷梁也是从来自恃身份的一个人,可以说,他这骤然一跪,其实还是很有分量的。

殷湛不冷不热的看过去一眼,并未表态。

他就竖起三指,郑重其事道:“我殷梁今日再次立誓,我和十一皇叔之间的所有冲突都属误会,从此一笔勾销,以后都不会再追究此事,也绝对不会再对皇叔有任何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