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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813)

高茂见他欲言又止,就道:“殿下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却看看冯玉河走了没?赵统领那里也一并打个招呼,宫里的事没他配合,没办法做到密不透风。”殷绍道,顿了一下,又补充,“本宫要去搜救父皇,大晚上的不好擅自开城门,你让他从宫里禁卫军中调出五千来援。”

“是!”高茂也匆忙的转身去了。

殷绍整了整大氅,直接出门。

因为事出突然,下头的人还没准备好车马。

殷绍纵然心急,也只能是站在大门口等。

不多时高茂就追了来,“冯管家还没走,属下把您的话转告他了。”

殷绍也没回头看他,只面目冰冷的盯着远处夜空。

横竖这会儿闲来无事,高茂到底不似他这样的定力好,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担忧的开口道:“殿下,陛下他不会有什么事吗?”

本来也没指望殷绍回答,不想殷绍这会儿大约也是觉得憋闷,竟然随口回了句,“能有什么事?”

高茂怔了怔,就听他继续冷冰冰道:“不是说是个高手吗?如果会有事,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高茂想了想,这才毛瑟顿开。

的确,据说那人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行刺的话,当街一剑把皇帝刺死了,总比带着走了要省事也更少风险。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里是京城,他们掳劫皇上又是意欲何为额?”高茂怎么想都想不通,自己嘀咕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又愕然抬眸看向了殷绍,“殿下,陛下是在从宣王府回宫的路上出的事,这么巧——您看会不会是宣王?”

“他?”殷绍不以为然的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事出必有因,他劫持了父皇有什么要用?难道还能公然威胁,来要一纸禅位的诏书吗?”

高茂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到底只是个武人,一时就只觉得千头万绪。

殷绍长身而立,唇角一直带着冷淡嘲讽的一个弧度,顿了一下,却又话锋一转,道:“不多么——唯恐天下不乱,这件事里,他倒也未必就是完全干净的。”

“啊?”高茂抬头看他。

刚好这时候侧门那里马夫牵了马出来。

殷绍当即也不再耽搁,快步下了台阶,打马就出了巷子。

宫里的援兵没那么快到,他带了自己府上所有的府兵,一路策马出了巷子。

高茂随行,连着过了三条街巷,就接到了太子府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信鸽。

高茂解下小竹筒递过去,殷绍将里面纸条抽出来看了,唇角玩味着一勾。

高茂仔细的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试探道:“殿下,难道是陛下的下落——已经有消息了?”

殷绍只冷笑了一声,没有言语,重新策马扬鞭,一面道:“去即墨勋下榻的驿馆!”

事情和即墨勋有关?

高茂心里狐疑,却不敢多言,他又命人去传了信,一行人在驿馆前面的一条街上就和宫里出来的禁卫军会合了。

殷绍马下不停,直接带人杀到了驿馆。

“太子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守门的还都是即墨勋的人。

殷绍翻身下马,直接往里走,“本宫听闻彭泽太子卧病在床,白天公事繁忙,不得空,这会儿闲下来,过来看看。”

他径自就往里闯。

“殿下!天很晚了!”那侍卫赶忙去拦,“殿下要探病还是等明天吧,我们殿下已经睡了。”

殷绍今天岂是会和他讲道理的,而且他人多势众,都不用他吩咐,高茂已经带人将这门口的十二名侍卫全部按下了。

殷绍快步往里走,后面禁卫军火速跟着冲进去,所过之处,但凡是遇到即墨勋的人,全部拿下。

他长驱直入,一路进了即墨勋的院子。

“太子殿下?”那院子里的侍卫还想阻止,“我们殿下身子不适,已经休息了——”

殷绍扯住他的领口,一把将他甩给高茂,踹门而入。

外面的侍卫带着火把冲进来,里面的大床上,幔帐低低垂下,殷绍大步走过了去,一把掀开,将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抖落在地。

床上空无一人。

他倒也不见失望,只是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笑容,转身又出门。

被他按在院子里的侍卫已经有些慌了。

他也没叫人动手,只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那人咬着牙,不肯声。

他在门廊底下站了片刻,就有侍卫过来禀报,说太子妃的院子里也没人了。

即墨勋的一众亲卫都是一副慷慨神情,并没有低头服软的意思。

殷绍既不拷问他们,也不记着离开,就在那门廊底下站着,不管是他的自己人还是即墨勋的人,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一直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又有信鸽到了。

高茂把竹筒再递过去,殷绍看过之后方才抬脚往外走。

“走!”高茂一挥手,众人赶忙跟随,他却又为难,“殿下,这驿馆里的人——”

“先都扣下,等父皇回宫以后再行处理。”殷绍道,语气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就好像十分笃定皇帝不会有事一样。

高茂心中讶然,却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一行人从驿馆出来,直奔东城门。

路上高茂才大着胆子道:“殿下,方才的密信上说什么?难道皇上被掳劫的事情和彭泽太子有关吗?”

“父皇也是自作自受!”殷绍冷冷说道,语气嘲讽。

他近身的就只高茂一人,所以他倒是没掩藏情绪,“区区一点药粉就想拿来留住即墨勋?他不动还好,他这一动,即墨勋又不是个蠢的,自然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不赶快想办法脱身,难道还真要留在这里给他当人质,好让他拿着去逼迫彭泽国主献国投诚吗?”

也不知道这皇帝是怎么回事,年纪越大就越是沉不住气了,居然会把事情想得这样简单?

殷绍此刻的心情不好,倒也不是因为皇帝给他惹了麻烦,而是注定这一场又要走空。

他这会儿也是暗恨,如果当时即墨勋的人能在街上直接杀了皇帝多好,那样的话,他沾不上手,这事情就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而他现在还是当朝储君,如果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继位了。

明明不过就只在一念之差之间的一点破事儿,现在这一折腾——

殷述被皇帝软禁,他不能放了那熊孩子出来捡便宜,殷淮又猪吃不了大局,到头来他就还得出面来给皇帝擦屁股。

而且——

如论如何,还都要保证把皇帝完好无损的救回来。

因为他插手了,那就绝对不能叫皇帝有任何的损伤。

这么一想,不遗憾是不可能的,殷绍眼底神色就越发阴郁了几分下来。

高茂不敢再烦他,只闭紧了嘴巴,打马跟着他。

三更半夜,本来全城百姓都因为皇帝被掳的事人心惶惶,但随后京兆府衙门传出消息,说掳劫皇帝的贼人已经被太子殿下亲自带人擒获了,大家安了心,也就各自回家了。

殷绍带人杀过去,远远地,就已经看到城门楼上立在凛冽寒风中的那个人影。

明明不是很伟岸的一个身影,落在视线之内,却能让人看见宝刀出鞘时候最锋利凛冽的锋芒。

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像是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影子,你甚至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可一旦现身,就会有一种叫人完全无法忽视抗拒的强烈的震撼力度。

殷绍的目光在那人身上顿住了有一会儿,直到听见即墨勋的声音:“太子殿下你这样姗姗来迟,真的好吗?如果再等不见你,本宫都不准备继续浪费时间了。”

侍卫给他打开了马车的车门,他也没出来,只悠闲的把玩着手上一个玛瑙扳指,语气轻描淡写。

殷绍一抬手,他身后跟着的队伍马上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