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166)+番外

旁边的罗予琯却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的上前一步道:“怎么会?你是不是听错了?早上那会儿可是李大总管亲自过来传的皇上口谕,怎么被赐婚的不该是浔阳郡主吗?”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彩月道,“之前浔阳郡主的确是被皇上传召去了御书房,关起门来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当时太子殿下和漠北的五殿下都在,说的应当就是这事,可是后来不知怎的——”

彩月说着声音就不觉的弱了下去,拿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一眼罗皇后的脸色,权衡再三还是一咬牙如实回道:“中途长顺王府的苏世子突然入宫求见,不知道都说了什么,只是奴婢听乐水说,太子殿下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十分的难看,再到后来圣旨就颁下来了。这会儿去苏府传旨的公公应该已经回来了!”

不是褚浔阳?而是苏皖?

怎么会这样?

罗皇后听第一遍的时候只觉得这事情荒唐,但是彩月说的有理有据,让她想要不信都难。

手中花朵不知何时已经被捏的面目全非,更加浓烈的香气在殿中散开。

罗予琯一时茫然,恍惚的厉害,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随即又有些不甘:“这样一来,娘娘给她的那些东西不就白赏了吗?”

罗皇后掌管整个后宫,手上自是不缺那些东西,可她对褚浔阳本就不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大方一回,竟还做了无用功,直接便打了水漂了。

罗予琯心里不痛快,她又何尝不是?

当即就是一记冷眼横过来。

罗予琯被她的眼神喝住,心口猛地一缩,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手指上沾满了百合花的汁水,于是连忙垂了眼睛取出帕子给她细细的擦拭手指。

罗皇后的脸色不好,一动不动的坐在榻上。

整个大殿当中寂然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梁嬷嬷才闻讯从外面进来。

“你们先都下去吧!”深吸一口气,罗皇后面无表情的开口。

“是!”罗予琯和彩月都是如蒙大赦,行了礼就往外走。

“等等!”罗皇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补充道:“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今儿个一早我这宫里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敢传出去一个字,就当心你们的你脑袋,知道吗?”

罗予琯颤了一颤。

彩月也是心头一凛,忙不迭应道:“是,奴婢明白!”

然后两人便是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梁嬷嬷走过来,叹一口气道:“娘娘,所谓的圣心难测,此事发展下来虽说是不尽人意,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三小姐她是小孩子家的,难免眼皮子浅,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那一点东西而已,这点轻重本宫还分不清楚吗?”罗皇后道。

罗予琯的确是乖巧,但就是喜欢自作聪明,不时的耍一点小心思,她心里虽然也有些看不惯,但是想着无伤大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方才罗予琯的话,明示暗示的不过就是想让她收回之前给褚浔阳的赏赐。

“那些事情暂且都先放在一边,只是皇上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尤其还是这么大的事,你几时见他有朝令夕改的先例了?”罗皇后却是无心计较别的,只就冷冷说道,神色恼怒。

就是因为知道皇帝的脾气,所以一大早李瑞祥过来的时候她就半点退路也没留,一心的帮忙笼络哄着褚浔阳,谁曾想本该是万无一失的事,这一次——

还偏就开了先例了!

罗皇后端起手边茶盏,心里怎么都觉得堵了一口气,还不等送到嘴边就又一下子重重的搁在了桌上,茶水四溅,将她凤袍的一角打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皇后怒道,情绪终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失控的往殿外的方向一指,“梁嬷嬷,你去给我查查清楚,我要知道详细的情况!”

“娘娘!”梁嬷嬷拦下她的手,左右看了眼,确定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安乐郡主刚叫人送了消息过来——”

梁嬷嬷将苏霖御书房求见前后的始末大致的说了。

罗皇后听着面色也不见多少缓和,只是狐疑道:“这样说来,便就只是个巧合了?”

“八成是了,因为事出突然,当时皇上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梁嬷嬷道,“太子殿下更是为了这事儿当场发了火,听说里面杯盏都当场砸了。娘娘您是知道的,太子殿下对浔阳郡主一向都是宝贝的紧,这会儿好不容易劝了他松口,又被当众驳了面子,怕是这会儿还气着呢!”

罗皇后想了想,虽然还是觉得此事蹊跷,但也着实是无迹可寻,最后也只能妥协道:“算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好在浔阳的事都是关起门来说道的,既然没能成事,那便就当是没有这回事吧。”

“是,奴婢明白该怎么做!”梁嬷嬷道,谨慎的应下,目光一瞥扫见旁边窗台上那捧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花束。

罗皇后顺势扫了眼就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拿出去吧!”

“是!”梁嬷嬷顺从的过去将那花束捧出去。

罗皇后一个人坐在殿中,脸色却始终是阴沉沉的一片,许久都不曾放晴。

褚浔阳是被拓跋淮安当面拒婚的,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就连褚易安的面子也跟着一起落了,这个时候,不出面安抚也就算了,总不能还将之前的赏赐收回吧?

何况——

她当时赐下那些东西的时候也不是说给的嫁妆,而只道是给褚浔阳的笄礼。

婚事是没有谈成,三月份褚浔阳的及笄礼却是要照常办的。

罗皇后几时吃过这样的闷亏,若是给了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她最不待见的方氏的女儿。

方才她对着罗予琯虽然面上没说,心里却是比谁都不甘愿的。

这边罗皇后正坐在自己的宫里生闷气的时候,皇帝向来最为看重的一个孙子、康郡王褚琪枫已经在御书房外跪了整一个时辰。

这天的太阳虽好,但到底也是严冬三九的天气,北风猎猎,吹在脸上刀子似的锐利。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正午那会康郡王突然求见,然后就以请罪为名一声不吭的跪在了这里。

御书房里皇帝也一直没有宣他,就由他在这里跪着。

过午之后,本来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罩下一片阴霾,风声骤起,吹打着窗纸呼呼作响。

半晌,一直紧闭的御书房大门才从里面被人推开一道缝隙,李瑞祥抱着拂尘出来,刚一探头就被外面的冷风灌着缩了一下肩膀。

“郡王爷,陛下宣您进去呢!”李瑞祥道。

“有劳大总管了!”褚琪枫看他一眼,然后就一撩袍角起身,跟着走了进去。

那殿中空旷,只在宽大的御案后头坐了皇帝一人,屋子里燃了八个火盆,虽然暖和,但是再好的炭烧起来也不能全无烟尘,皇帝是坐的久了无所察,褚琪枫进门就被这浓重压抑的气味顶的呼吸一窒。

不过他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显,径直走过去在大殿当中对皇帝庄重的跪下去,字字铿然,“琪枫莽撞,坏了规矩,特来向皇祖父请罪!”

皇帝的目光没离手中折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闻言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道:“请罪?朕听你这口气,别不是来向皇祖父问罪的吧?”

在称谓上他用了“皇祖父”三字,已经是一个鲜明的态度问题。

“琪枫不敢!”褚琪枫忙道,微垂了眼睛,脊背却是挺的笔直。

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批阅完毕才往身后椅背上一靠,开口道:“既然是请罪,那就说说吧,你何罪之有?”

“琪枫莽撞,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暗中私做小动作,进而在外人面前驳了皇祖父的面子,又险些害我皇室颜面尽失!”褚琪枫道,每一个字都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然后对着案后的皇帝重重叩了个头,“苏世子,是我找来的!”

上一篇:重生极权皇后 下一篇:摄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