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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196)+番外

李林挥挥手,目送马车走的远了,方才打马往城东柳林街的方向疾行而去。

褚琪炎回到王府已经是入夜三更,管家开了门,他也没有下车直接进了而道远门才停。

“世子怎么才回来?晚膳过后王爷还叫人寻您来着,您看这——”管家一面吩咐了下头的人将马车送回去,一面为难的试着开口。

褚琪炎的面色不善,冷然之中又似是显出些微明显的怒意来,脸色也有些微红而不自然。

褚琪炎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就径自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一边道:“今天太晚了,父王应该也歇了,有事明日一早再说吧!”

说着又对随行的侍卫摆摆手道:“你们也都下去吧!”

众人应声退下。

只有张祥一人跟着他回了院子。

“世子!”主子没回,院子里的一众下人仆妇也都不敢去睡,见他回来,两名院子里守夜的丫头连忙上前行礼。

褚琪炎的眉头一皱,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避了几分,冷着脸道,“全都下去,今晚院子里也不用留人值夜了!”

在这府里,并没有人敢于质疑他的决定。

张祥回身打发了所有的下人离开,目送褚琪炎进了见房,眼睛闪了闪,也跟着转身出了院子。

褚琪炎反手关门,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那掺了药的茶他并没有喝多少,但到底也是受了影响,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天气森寒来不觉得怎样,这会儿进了屋子,被火盆的一烘,心里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浮躁之意就又不觉慢慢的攀爬上来,让他越发觉得心烦气躁起来。

他走过去,将窗户打开站在窗前。

外面冷风拂面,他闭了眼,竭力的想要让自己去考虑一些正事来把那股躁意压下,可是莫名的,就是控制不住发散的思维。

眼前各种画面交替,一会儿满眼乱飞着苏皖且哭且笑对他说的那些话,一会儿又是他自夜幕下的江边挥手,蓦然撞见那扇窗子后面有人错愕不定俯视下来的眸光。

黑暗中,有人相依相偎,相拥而立,那画面不缠绵,但是落在眼里却是分外细腻熨帖。

他负手而立,狠狠的掐着掌心,想要将这恼人的画面掐断。

身后火盆里燃起的光影灼灼,烘烤着脊背,忽而又会觉得之前后肩那里被人靠的地方,似是沾染了女子绵软的体温又贴了上来。

他烦躁的抬手去拂,入手虚空,心里就又越发更添了几分暴躁烦闷。

想想之前苏皖的那副嘴脸,再想着当时褚浔阳就躲在二楼的雅间里听着看着,他便又觉得之前身上被人碰过的地方都脏的难受。

心烦意乱之余,再也不能在这书房里待下去。

“把屋子里的火盆全都收了!”褚琪炎冷然吩咐,一边已经又一把大力的推开房门,快步转身进了隔壁自己的卧房,脱下外袍就随手扔在了外间的火盆里。

火苗窜上来,屋子里迅速弥漫一股焦糊味儿。

他却也不管,大步进了里屋。

外面有人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将火盆移了出去,褚琪炎心绪不宁,也只当是张祥做的,并没有在意,翻箱倒柜找了套里衣出来,刚刚解了衣带要换,冷不防便有一只女子柔软的手臂从背后落在他肩头,同时绵软羞怯又带着讨好的娇柔女声响起:“奴婢服侍世子更衣!”

褚琪炎浑身的肌肉猛地绷紧,一股热血从肩头被人碰过的地方窜起,直冲天灵盖,一时间如是被闷雷当头一击,有瞬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身后那女子试探性的探出手去。

这王府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世子的性格冷淡又规矩极严,她被张祥指派过来,本就十分忐忑,但是想着张祥是世子身边的人,他会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差事,必定也是得了主子的应允,于是带着几分欢喜几分不安的来了。

这一触之下,对方没有拒绝,女子便又多了几分胆气,心中暗暗欢喜的同时,柔若无骨的手臂更是就势游移向前,自褚琪炎的肩头探出,一点一点滑入领口。

女子的指尖柔软,刚从外面进来,指头上还带了夜的凉意,触在皮肤上,刚好是将褚琪炎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焦躁之意冲淡了几分。

褚琪炎的心头莫名的微微一悸,身子突然震了震。

那女子满心欢喜的绕了手臂去缠他的脖子,身子也就势靠上去,含羞带怯的低声唤道:“世子!”

勉强平心静气的压制了一路,除了心气浮躁,褚琪炎倒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此时温香软玉在前,着是他再好的制止力也是难以消受,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在血管里四处冲撞。

他的脸色不觉得又红艳几分,呼吸也隐隐有些不稳。

那女子犹且忘情的凑上去,手指下滑,指尖轻巧的绕在他中衣的衣带上,语气越绵软而婉转,说话间整个身子已经贴靠上来,“奴婢替您更衣!”

尾音一压一挑,静夜之中带着勾人心魄的媚惑。

褚琪炎整个人默然静立,一座不会移动的丰碑一样。

他垂眸下去,方才看清那女子的一张脸。

十六七岁的年纪,姿容绝艳,粉面含春媚眼如丝,正是将一个如花少女最好的风情展露眼前。

女子的眼波柔软,一半羞怯一半渴望的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咬下唇,在她略显稚嫩的面庞上又添几分清风。

这样的情况下,这样不掩风情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只怕——

是个男人都轻易拒绝不了吧?

褚琪炎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已经有了片刻思维空白,他缓缓抬手出去,手指触上女子的面颊,一点黏腻的脂粉触感染上指尖,他的脑中轰然一下,已经溃散了大半的理智瞬间就被再度拉拢回来。

他的目光微微一愣,一把将那女子推开,冷喝道:“滚出去!”

那女子被推了个踉跄,完全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就下意识的又再凑了上去,便要去揽他的手臂,眼眶含泪看着他道:“世子,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我——”

话音未落,褚琪炎已然是没了耐性应付她,揪着她探来的右手衣袖一甩。

砰的一声!

房门被撞开!

噗通又是一声!

重物落水,砸在屋外一侧的荷花池中。

躲在院外的张祥闻讯飞奔进来,彼时那婢女已经手脚并用狼狈的自水塘中爬起来。

那荷花池不大,一丈见方,水深还不及腰,只是此时冬日里,荷花枯萎,入夜之上上面结了细细的一层薄冰。

冰面被砸碎,那婢女沾了一身的烂泥瑟瑟发抖,抱着胸口神情惊惧的站在水中。

张祥的脸色突变,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一时也是忘了反应。

两人正在手足无措面面相觑的时候,院外又是一人快速奔了进来,却是李林。

李林是自外面匆匆赶回,本来就要来寻褚琪炎,结果还没到门口就先听见这里一片响动。进来瞧见褚琪炎的房门大开和水中站着的女子,再见一脸见鬼表情的张祥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林的面色一沉,眼底瞬间浮现一层凛冽杀意看向张祥。

张祥被他的目光一逼,连忙后退一步,心虚的出下头道:“属下也是为了世子考虑——”

褚琪炎中了媚药,机会难得,他也不过是投其所好,想要在主子面前博几分脸面,这才赶紧去挑了个姿色绝佳的丫头给送来了。

谁曾想人会被褚琪炎给扔出来!

“世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自作主张了?”李林寒声道。

张祥的腿一软,连忙跪下,然则还不等他开口告饶,褚琪炎已经换好了衣物从屋里走了出来。

“世子!”张祥一个机灵回过神来,膝行过去连着磕了好几个头道:“世子恕罪,是属下自作主张坏了规矩,世子开恩。”

褚琪炎的神色淡漠,脸色去是阴寒如冰,只就完全不为所动的吐出几个字:“是我的奴才就要守我的规矩,李林,照规矩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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