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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226)+番外

桔红狐疑的先行跳下车,走过去问道:“大半夜的,你不关门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桔红姑娘,”那小厮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满面难色的看向从车上下来的延陵君,然后用力捏了捏手里的信函道:“公子,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说是——”

他说着,神情就越发的不自在,很是犹豫了一下才道:“来人说是安乐郡主身边的人。”

褚灵韵!

三更半夜往延陵君这里送信?

延陵君在人前的时候,哪怕是在陈赓年这里,也都保持着一份不羁的姿采在外。

从车上下来,他的唇角就一直勾着笑,此时就更是置若罔闻一般的直接错过那小厮身边我往里走,一边漫不经心道:“处理掉!”

从头到尾看都没看一眼。

那小厮还是一阵为难。

陈赓年的脾气大,虽然在皇帝跟前很有面子,在大医院当值这么多年也攒下了不少的家底,但是他的日子过的却是相对十分的简单,他这个是个三进的院子,上下总共加加起来也就十多个下人,并且在延陵君住进来之前他府里管事小厮青一色全都是男人。

他的脾气虽然不好,不过对身外之物向来都不挂心,是以他府上仆役的待遇较之那些大户人家还好,一众人伺候他也是十分尽心。

延陵君住进来之后,陈赓年就更是一天到晚只把自己关在第三道院子里天天的研究医书鼓捣草药,除了偶尔带了药童出去寻药采药,再就彻底做了甩手掌柜,不理事了,反而一个外来者的延陵君倒像是成了这陈府里的主人了一样。

突然换了主子,这府里上下的人颇为微词,不过延陵君的习性却和陈赓年极为相似,并不怎么管事,一段时间下来,延陵君又平步青云顶了陈赓年之前的缺坐上了太医院的第一把交椅,下头的人一则是已经习惯,二来也是对他起了敬畏之心,做起事来倒是越发尽职了些。

但是延陵君的事,却是没人敢于随便议论的——

只就他身边带来的这几个丫头就个个都不是善茬。

那小厮正是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后面深蓝已经提着袍子跑过来,一把夺了那信封在手:“大半夜的送什么信?我看看!”

因为平时她都是扮作延陵君的医童随他出入宫廷的,所以平时即便出门她也都是男装打扮。

“别搀和!”桔红一把抢了那信函在手,不悦的瞪她一眼,然后对那小厮道,“叫人把车赶紧去,收拾关门歇了吧!主子有吩咐,你便就当是没有这回事吧!”

“那好!”那小厮应了,又去门房找了两个人帮忙,把马车带去了马房。

深蓝还是满脸好奇,垂涎的盯着桔红捏在手里的信函探头探脑。

桔红又瞪她一眼就取了火折子出来,直接当封着的书信烧掉,一边对深蓝道,“还看什么,睡觉去!”

深蓝吐吐舌头——

延陵君的东西,哪怕是褚灵韵送来的,她也知道规矩,不能随便动,只是她到底是孩子心性,方才也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罢了。

这会儿没了热闹凑,这便翻着白眼走了。

浅绿扯着烧焦的发梢皱眉从后面走上来,看着桔红脚边散落的灰烬冷冷道:“这安乐郡主当真是脸面都不要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就把信送到陈府来了!”

那女人,也就是空有一张好面皮和一个身份罢了,她来贴延陵君?别说是延陵君,就是几个丫头也都看不上她。

之前没有发生那些乌七八糟事情的时候就是如此,何况现在——

只要想到是她一个有夫之妇递来的信,就是不看内容,但那信封捏在手里都是一阵恶心。

浅绿也是气的急了,说话便十分的难听:“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她这样的,还有完没完了?”

桔红的面色去是极为凝重,若有所思的以鞋尖碾过地上灰烬,再挪开步子的时候地面上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个女人的心机很深,恐怕这事情并不简单。”桔红道。

褚灵韵的傲气是有的,就算她会是因为对延陵君思而不得而自拉身价,但那也会有限度。

不仅仅是晚上在画舫上遭受的那番奚落还是这会儿公然送信上门,怎么看都是超出她忍受底线的事情了,她既然能忍,就不可能无所图。

延陵君的这几个丫头都是极聪慧的,浅绿也是一点就通,立刻也是冷了脸道,“你说她有算计?她会是在算计什么?”

总不会只是为了制造假象去给褚浔阳添堵吧?

“不知道!”桔红摇头,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去收拾睡了,主子既然没吩咐,那就不会有什么事。”

延陵君既然不理,那就是没把她看在眼里。

浅绿对此也是信服的,所以也就没有深究,点头和桔红一起进了延陵君住的二道院子。

——

冱水河边。

褚浔阳等人扬长而去,郑文康等人吃了瘪也自觉无趣,后面也没了继续喝酒游玩的兴致,气冲冲的吩咐人也将画舫靠了岸。

一行人都是讪讪的,也没什么话说,只就调笑着寒暄了两句就各自散了。

张云翼急匆匆的带了随从直奔彩唐街。

那边因为附近出了人命案,很多人都提早散了,所以只二更过半,街上就有些冷清了起来,完全不似往年这个时候节日里的喜庆气氛。

张云翼带着人一路疾走,本想去追褚灵韵好她一起回府的但却还是去晚了扑了个空,于是也不耽搁,火急火燎的打马往回走,想要试着沿路能不能追上了她去。

当时褚灵韵应该也是气得急了,急吼吼的也是马不停蹄的奔了回去。

张云翼一路上没追到人,又想着褚灵韵在人前受的奚落,心急如焚。

“世子,您回来了?”守门的小厮连忙上前接了他手里马鞭。

“嗯!”张云翼快步往里走,一边问道:“郡主回来了吗?”

“回了,已经有一会儿了。”那小厮回道,倒是没多想就出去帮着牵马。

张云翼进了府,直穿过前院,拐进后花园就直接往褚灵韵和张云简住的西院疾走而去。

他的随从小跑着跟在后面,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顿时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快跑过拽住他道,“世子,天晚了,还是回去歇着吧,明儿个还要早起上朝呢!”

张云翼满脑子都想的是褚灵韵受了委屈的事,抬手就要挥开他,但是瞧见他眼中焦急的神色就是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清醒了过来。

是了,三更半夜,虽然是一家人,褚灵韵却是他的弟媳,他就这么找过去于礼不合。

“世子,回吧!”他那随从却是唯恐他想不开,忙是不迭劝道,“郡主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会有事的,世子不放心,明儿个一早让夫人过去看看就是,今天太晚了!”

这几天褚灵韵和张云翼在侯府内外“偶遇”的次数都不少,虽然都是彼此客客气气的寒暄,但张云翼这随从却是打小就跟着他的,对自家主子那点花花肠子又如何不清楚?

张云翼在外的名声虽然勉强还过的去,但真说起来,他和自己那个亲弟弟张云简其实是一路货色。

只是张云简荒唐,四处寻花问柳花名在外,而他作为定北侯府的世子难免多些管束,家里也是妻妾成群,更别说满院子的美貌丫头围着团团转了。

现在他和褚灵韵表面看上去是还没什么,这么天长日久的——

张云简可是废了,褚灵韵一个闺中妇人,真能守着他过一辈子?但是为了名声,最后真要和张云翼发展一个近水楼台出来——

那随从想想就是浑身发抖一脑门的冷汗。

张云翼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被冲昏头脑,又很是不舍的抬头往西院的方向看了眼,然后才叹一口气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回吧!”

随从松一口气,赶紧跟着他的步子凑上去道:“世子您看今晚去哪位姨娘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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