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245)+番外

褚琪晖的死本来就有一半的必然,现在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其实事情也并不算太糟,最起码没有任何的证据直接指向褚琪枫,只是不可避免会让皇帝、甚至是褚易安的心里都留了点疙瘩罢了。

“哥哥,总之不管怎样我都是相信你的。”最后,褚浔阳也只是抿抿唇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褚琪枫的眼睛笑弯了起来,抬手去将她肩上有些乱了的发丝捋顺,竟还是有心情打趣道:“相信我什么?相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褚浔阳皱眉。

她确定这件事和褚琪枫无关,甚至于如果说是褚其炎又使出的挑拨离间的招数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可是被人泼了一身脏水,她原是以为褚琪枫不会喜欢深入探讨这个话题的。

现在褚琪枫开了口,她反而有些无从应对。

褚琪枫替她整理好头发,仍是面色平静的看着她道:“浔阳,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哪怕是陛下那里,他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也都无所谓,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也不用替我觉得委屈,只是——”

他说着,突然顿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眼中笑意竟是不觉敛去,只是正色看着她道:“如果这件事真是我的做的呢?”

褚浔阳想也不想,脱口道:“那你也是对的!”

诚然不过是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后面倒是褚琪枫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的愣住了。

“哥哥,”褚浔阳握了他的手,刚从外面赶回来,因为走的太急,他的手掌的热度有些灼人,“不管你做了什么或是你会做什么,我永远都相信你,也永远都和你站在一边,这一点的立场永远都不会改变!”

褚浔阳的音调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坚韧有力。

褚琪枫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眸子,心中突然莫名一动,最后他却是模棱两可的笑了笑,目光延伸到远处看向方才褚易安离开的那个方向道:“你去陪陪父亲吧,说到底,在这件事上最痛也只是他一个人罢了!”

褚浔阳的神色一黯,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苦笑道:“这个时候,好像我们两个都不适合出现!”

她好褚琪枫被视为一体,现在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在审视着褚琪枫,如果他们兄妹两个有任何一个主动去接近褚易安话都会被当成是做贼心虚的辩解。

“你去吧!”褚琪枫道,语气中略带了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不管那人是庸碌也好是自私无情也罢,在父亲那里他都是无可替代的,他不说,却并不代表着他不会放在心上,你去陪陪他吧,就当是替我做的。”

“嗯!”褚浔阳点头,转身之前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重新又抬头朝他看去,“哥哥,父亲心明如镜,他心里必定十分清楚此事和你无关,你也不要多想,死者已矣,但父亲至少还有你呢!”

“嗯!”褚琪枫含笑应了,眼底光影一闪,似是有种莫名的情绪浮动,但是待到褚浔阳想要细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能捕捉到。

目送了褚浔阳离开,褚琪枫也一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折腾了整个晚上,再有个把时辰天就亮了。

蒋六有些不安的小心往前凑了两步,试着开口道,“郡王爷,殿下那里您真的不过去看看吗?”

“看什么?”褚琪枫笑了笑,对于褚琪晖的死他似乎是真的全无半点感觉,回头看了蒋六一眼,“让父亲出面替我澄清,说明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样做确乎是真的有点为难褚易安了。

蒋六语塞,尴尬的垂下眼睛:“属下只是觉的——”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

褚琪晖一死,外面必定也是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这个时候自家郡王爷多少也该表现出一点兄长过世应有的态度来吧?

褚琪枫自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错开她身边往锦墨居的方向走去,一边淡淡说道:“如世人所共见,这世上我是最盼着他死的一个人,既然是得偿所愿了,又何必假惺惺的再去遮掩?”

蒋六闻言,心头猛地一跳,本能的就赶紧将四下里观望一圈,虽然确定附近没人偷听墙角,也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么多年,褚琪枫和褚琪晖兄弟之间的关系虽然不说亲近,但至少面上也算和睦,如果没有上一回褚琪晖会褚浔阳下手的事,根本就不能说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过节。

可是对于褚琪晖的死——

褚琪枫的这个态度,哪怕是自小就跟着他的蒋六都觉得十分意外。

褚琪枫却已然是不想多说什么,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

思懿居。

褚易安的书房。

褚浔阳在这里有特权,无需经过通传就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彼时褚易安却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的闭门兀自伤神,而是坐在案后挑灯继续处理公文。

褚浔阳走过去,看着他向来庄肃又不苟言笑的面孔,心里忍不住的便有几分压抑道:“父亲!”

“嗯!”褚易安没有抬头,只就淡淡的应了声,想了一下,还是放下笔,抬头看过来道:“是你二哥叫你来的?”

褚浔阳愕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怔愣片刻才点了点头,“是!哥哥他不放心您,让我过来看看。父亲,大哥的事虽然有些突然,但是——”

“芯宝!”褚易安的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提起这个话题便有几分烦躁,没等她说完就已经打断她的话,“这么多年了,父亲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生死有命,你也不用多说什么。”

“可是——”对褚琪晖的死,褚易安并不是全无感觉,但他此时的态度却又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褚易安瞧见她眼中忧虑,嘴唇动了动,原是想要说什么,但这一晚上心里却着实是疲累的紧,迟疑之下就重新提笔,道:“我这里还有几封公文要赶着批复出来,你去告诉琪枫,让他想办法把外头的风声压住,这段时间之内,我们自己府上不能出任何的乱子!”

听他的言下之意,确乎也是没有对褚琪枫生出隔阂来的。

褚浔阳听了这话心才放下来一半,看他这样的态度也知道他是想要自己呆着,于是便嘱咐了他两句要注意身体就先告辞出来。

褚浔阳走后,褚易安就又搁了笔,闭眼在椅背上靠了会儿,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生死有命?生死有命!

他原是不信命的,但时间荏苒,却仿佛就为了报复他当初年少轻狂时候的种种豪言壮语,这一路走来,他却是处处都受着所谓“命数”的掣肘,一旦他想要逆天改命的时候,就总要有人会为此付出鲜血的代价,一次一次都让他在这种两难的局面当中做出抉择,直至最后——

这一刻,他突然不可避免想到了梁汐,想到那时候她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鲜明拒绝他时候所说的话。

同窗七载,他一直以为他们是两小无猜,所以当那一夜之间“金煌长公主将许嫁浔阳太守次子”的喜讯被人们争相传送的时候他都只觉得是一场梦一样的不真实。

他失魂落魄的找了借口寻进宫去,果然在上书房空旷的屋舍里找到她。

那时候的她依旧从容温婉,在整理着自己书案上的书本纸张,抬头看见他,盈盈一笑:“师兄!”

“涵芯——”他开口的声音有些抖,倚在门框上勉强平复了喘息声许久,然后才迈开步子走过去,在她前面的一张桌子上坐下。

这里他已经有整整三年没有来过了,如今人高马大的哪怕是坐在桌案上都觉得空间狭小。

可是梁汐却是风雨无阻,仍是每天过来听太傅授课,她说她喜欢这里课堂上的气氛,只要她在宫里一天,就要过来一天,直到——

“你——”他的目光不觉落在她手边正在整理的一摞书上,心里突然就多了几分恐慌。

上一篇:重生极权皇后 下一篇:摄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