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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312)+番外

正是因为这样,罗皇后就一直看他不顺眼,不过却也完全的无可奈何。

“你先去回了皇上,本宫更衣之后就来。”暂时压下心里烦闷的情绪,罗皇后语气平缓的说道。

“不着急,奴才就在这里等着,稍后引娘娘过去!”李瑞祥道,不卑不亢亦不妥协。

罗皇后顿时就觉得胸口那口气又顶了上了,可是对方的态度恭敬诚恳,她又无从发作,只能强忍着进去内殿更衣。

“没有听到消息,到底为了什么事?”皇帝极少有这样兴师动众的时候,罗皇后一边心不在焉的任由宫婢们给服侍着更衣一边问道。

“不知道呢!”彩月也是一筹莫展的摇头,扭头往外看了眼,透过珠帘和屏风隐约还能看到李瑞祥笔直立在那里的身影,莫名的,她也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去看看,梁嬷嬷在哪儿!”罗皇后道,心里没底,磨蹭好一会儿才换了衣裳出来。

李瑞祥略一颔首,退到一旁,“娘娘请!”

罗皇后皱眉,犹豫了一下,前脚刚跨出门槛却是迎着梁嬷嬷慌慌张张的从院外奔进来。

“娘——”远远的梁嬷嬷就有些把持不住的喊了出来,可是看到跟在罗皇后身边的李瑞祥,立刻就像是咬了舌头一样慌忙闭了嘴。

罗皇后的心口猛地一缩,紧跟着就是目色一厉想要开口询问。

“娘娘,皇上该等的急了。”李瑞祥适时提醒。

罗皇后张了张嘴,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心里却是越发的不安了——

李瑞祥今天的这个态度就很反常。

梁嬷嬷憋了一肚子的话,却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只就心急如焚的看着。

罗皇后也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李瑞祥去了。

一路上她也不再试图打探什么,只是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的样子。

御书房外一切如常,若一定要说是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多了几个面生的侍卫。

罗皇后的脚步顿了一下,李瑞祥就适时提醒,“娘娘,请吧!”

罗皇后烦躁的看了他一眼,一咬牙举步跨进门去。

里头的御案后头皇帝面色阴沉,完全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褚琪枫、褚浔阳和延陵君三人跪在当前。

罗皇后的目色一寒,立刻就有些明白,然则完全不等她反应皇帝就劈头将手边放着东西砸了过来,怒骂道:“看你干的好事!”

这还是皇帝第一次对她动手,罗皇后吓了一跳,连行礼都忘了,只就面色僵硬的愣在那里,不可思议道:“皇上——”

“跪下!”皇帝怒声喝道。

罗皇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屈膝跪了下去,面上神色却是甚为凄惶的看着他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惹了您的不痛快了,千万要当心龙体。”

“朕不用你假惺惺的做好人。”皇帝面色涨红,手臂几乎是带着颤抖,遥遥在空气里点了她好几下才勉强压下一口气,指着落在她脚边的两封庚帖道:“解释!”

罗皇后垂眸看了眼脚边的东西。

乐水快走过去弯身捡起来,可是被皇帝强大的怒意镇着手都在发抖,低声道:“娘娘!”

罗皇后将两张庚帖拿在手里,比对着看了眼。

其实进门看到褚浔阳和褚琪枫她也就猜到会是为了这事儿,只是事先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居然会公然闹到御前来罢了。

“这是浔阳和罗翔的生成八字!”罗皇后道,做出一副不甚解的模样对御案后头的皇帝道:“皇上您这是——”

“你还装糊涂?朕问你,这两封庚帖是从哪里来的?”皇帝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字字说道。

罗皇后一下子就冷了脸,不悦道:“皇上,是不是方氏对您说了什么?她是说臣妾迫了她还是逼了她了?这就敢跑到皇上的面前来嚼舌头,当真是不成体统。”

“你还是冥顽不灵的狡辩?”皇帝却像是一点也没把他的话听进去,额角青筋直跳,许是气的大了,到了后面却是一时气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的场合特殊,褚浔阳便是冷然的一勾唇角,侧目朝她看去,道:“这么说来皇祖母就是承认这两封帖子是您交予我母妃的了?”

“是她从本宫这里拿走的又如何?”罗皇后道,挑高了眉头还是端着她一国之母的架势冷冷道:“说她上不得台面她就是上不得台面,居然阳奉阴违的到后背来给本宫使绊子。”

她说着,就也有些愤然的看向皇帝,道:“皇上,臣妾也是觉得两个孩子合适才寻了那方氏过来一起商量着想要定下这门婚事的,毕竟方氏才是浔阳丫头的生母,这事儿得要她首肯了才算,绝对没有逼迫过她什么。当时也是她自己满口答应着允了此事,现在却出尔反尔告到您的面前来,诬赖臣妾了吗?”

她兀自说的慷慨激昂,悲愤异常。

皇帝看着她,只是阴着脸不住的冷笑。

婚事?罗皇后的这两张庚帖居然是冲着她的婚事去的?

褚浔阳闻言倒是一愣,下意识的就拿眼角的余光去瞧了延陵君一眼。

延陵君的神色淡淡,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已经再半点迹象也看不出来了。

这时候便是褚琪枫开口道:“祖母,纵使我母妃驳了你的意,你心里不痛快,责罚于她也都合情合理。琪枫知道我母妃不得您的喜欢,可就算再怎么样个,我与浔阳也都唤您一声皇祖母,哪怕只是看在我跟浔阳的份上,您怎么忍心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褚琪枫的神情悲怆,说是指责,却又带了无限的苍凉和无奈。

罗皇后震了一震,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尖声道:“什么下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会儿皇祖母你还想死不认账来掩饰太平吗?”褚浔阳道,她和褚琪枫不一样,连失望的情绪都懒得伪装,直接就是冷冷说道:“我母妃如今命悬一线,横竖是死无对证了对吗?难道就是因为她不肯应允您提的婚事,所以您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祖母,您可是堂堂一国之母,如此这般作为,就不怕叫天下之民耻笑,也叫我父亲心寒吗?”

罗皇后不由的勃然变色,脱口道:“方氏?她——怎么了?”

“你果然是无可救药了!”皇帝此时已经缓过一口气来,怒道:“早些年你容不下她,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把她远远的送出去了,如今时过境迁,却没有想到你竟会是这么个心思狭隘的毒妇!哪怕只是为了老大和这两个孩子,你——你还真能下的去手,你就不怕以后没有脸面见他们吗?”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罗皇后终于也是慌了,“方氏她究竟怎么了?”

所谓的众口铄金,尤其连皇帝都这么说了,她再想要不信都难。

所以呢——

方氏出事了?然后就在这个当口,所有的证据直指,她——

成了凶手了?

罗皇后只觉得这话听来可笑,可是所有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她也笑不出来。

直到这时候延陵君才语气平静的开口道:“皇后娘娘,方侧妃在从您那儿回东宫的路上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微臣查验过——毒药就隐藏在您手中那两封庚帖之上!”

罗皇后始料未及,茫然的垂眸去看自己手里东西,似乎很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延陵君说的是毒药,猛地一甩将那帖子扔了,后怕的退后一步斥道:“一派胡言,这么可能?”

皇帝看着她甩掉帖子的动作,眼睛眯了眯,突然讽刺的笑了来。

他的声音嘶哑,笑的人心里发毛,兀自笑过之后又于瞬间敛了神色,还是要要指着落在地上的那两封庚帖,重复道:“解释!把这件事给朕做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自己觉得刻意的解释的通了,朕就信你!”

他一直都知道这罗皇后的性格固执霸道,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狭隘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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