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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516)+番外

“没事!”褚浔阳一笑,递给他一个心安的眼神,“杨云清那里也不是哥哥的对手,父亲放心就好!”

褚易安略一点头,抬手轻轻的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却是什么也没多言,举步追着皇帝去了。

风连晟脚下也拐了个弯,移步过来。

不过是一来一去的功夫,他眼中那种含情脉脉的光影就已经尽数消散,取而代之,是一片清冷嗜血的寒芒,道:“老六的事,你送我个顺水人情,之后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不管西越朝中这一团乱麻是怎么回事,风煦的目标却很明确——

浑水摸鱼,要他风连晟的命!

此仇不报,他的这个储君之位还不如直接让出去来的干脆。

褚浔阳淡淡的看他一眼,却是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道:“怎么?威胁我?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与本宫何干?”

风连晟最近一直在造势,如今上到皇帝朝臣,下到凡夫百姓,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风连晟是对浔阳郡主有意,这一场联姻似乎已经到了顺理成章的地步。

别人不知道,可是风连晟却很清楚,这件事对褚浔阳来说绝对是个迫不及待想要摆脱的麻烦。

可是她居然拒绝?还这么干脆?

风连晟的心里瞬时一堵,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忽而听得前面有人又哭又笑的声音道:“郡主!郡主原来您在这里,可吓死奴婢了,刚刚在花园里没有找见您,奴婢还以为您——”

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

却是一名婢子从花园小径里斜穿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扑过去抱住了随在皇帝身边的适容,喜极而泣。

她出现的突然,倒是把皇帝那一行人的去路都给阻了。

褚浔阳的眉心隐隐一跳,脸色也跟着瞬间阴沉了下来。

身边的风连晟敏锐的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心中生疑,眸子一闪,就饶有兴致的盯着瞧热闹。

那婢女不是别人,正是褚昕芮身边的心腹之一,欢歌!

她直接上来就把适容扑了个满怀。

暗卫们下意识的就想抽刀,却奈何皇帝的反应太快,已经一个眼神制止。

欢歌满脸的泪水,满怀着劫后余生的喜悦,都完全没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她已经仰头看向适容。

待到看清楚了对方的脸,她便是露出骇然又惊讶的神情,僵硬着步子又猛地往后退开,困惑不解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不是——”

她的话音未落,御花园那边的石子路上,常宁郡主褚昕芮已经被另一名婢女轻歌搀扶着快步追了来。

“郡——郡主!”看到她,欢歌脸上的神情就更显骇然,瞪大了眼,目光不住的从两个女人身上转来转去。

“皇上恕罪,婢子无礼,冲撞了您,是常宁管教无方,请皇上责罚!”褚昕芮走到近前,却是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

他们主仆配合默契,所有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也完全没给任何人反应应对的机会。

欢歌见到自家主子下跪,这才一个激灵,赶忙跟着跪下,神色之间还是困惑不已的抬头去看站在旁边的适容,嘀咕道:“这人的侧影和郡主一模一样,奴婢才会认错的!”

褚昕芮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欢歌这才慌忙伏地磕头,“是奴婢无礼,皇上开恩!”

这么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下来,想让天生就疑心病甚为严重的皇帝忽视都难。

他的眼睛眯了眯,顺理成章的把视线移过去,目光开始不住的在适容和褚昕芮两人之间皴巡。

从时间上算,适容出现在他身边的时间并不算短,可是只作为一把替他杀人的屠刀,他却是几乎从不曾拿正眼看过这个女人。

再加上,暗卫虽然是直接听命于他的,但是近年来的很多命令却都是李瑞祥代他传下去的,他总共见过适容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也就更别提去关心这个女人的样貌体型了。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观察这个女人,却是赫然发现这女人的侧影和褚昕芮真的是极为相似,站在一起甚至能叫人混乱错认。

皇帝的心中瞬时就多了几分疑虑,却还不等他完全理顺思路,身后的御道上步伐稳健,已经又有人过来了。

来人以褚琪枫和褚琪炎为首,被一大队的御林军拥簇,身后还被推攮着几个五花大绑的男人一起。

皇帝只抬眸看过去一眼,眼中的疑虑之色就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肃杀的冷意。

他负手而立,等着褚琪枫等人走近。

“见过陛下!”褚琪枫二人走上前来行礼,然后也不等皇帝吩咐,就把后面的杨云清推了出来。

梁云清脚下一个踉跄。

在被褚琪枫的围剿当中他受了不轻的伤,虽然一时半刻不会要命,身上却是遍布伤口,看上去狼狈不堪。

明知道事情败露再无活路,他也算硬气,硬是将脖子一梗,连礼都没行。

蒋六从后面一脚踹在他腿弯。

杨云清这才腿一软,闷哼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微臣已经核查清楚了,是杨云清图谋不轨,策反了手下御林军犯上作乱,趁今日中秋夜宴之机带人埋伏,行了大逆不道之举,意图对陛下不利。”褚琪枫面无表情,只是公式化的回禀道。

褚浔阳的视线却是落在褚琪炎的身上。

褚琪炎原是去拿褚易简的罪证把柄了,这会儿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现在他空手而归,褚浔阳的心中不免失落——

看来是事情发生了偏差,褚易简那里,并没有叫他抓住小辫子。

可是策动了这么大的事,宫里已经血流成河,外面褚易简怎么可能没有进一步的安排?

否则就算他侥幸能杀了皇帝,不能一举控制住皇宫,最后也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人总不能是只为了生事捣乱,而全无半点过分的企图吧?

一时间褚浔阳也有点拿捏不住褚易简和褚昕芮这兄妹二人的心思,不免失神思索了起来。

“事情是我做的,成王败寇,既然是失手了,我也无话可说。”杨云清也不求情,直接就是冷笑了一声出来,无所畏惧的看向皇帝道:“要杀要剐,皇上您悉听尊便就是!”

皇帝的一张脸上满是阴霾,眼神阴测测的盯着他,却是半晌不置一词。

他的这种眼神很少见,没见得有多狠厉,却是如有实质一般,只就被他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杨云清被他这样盯着,不消片刻,额头上就泌出一层冷汗,甚至于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畏惧的再不敢去和他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皇帝却也没下令处置他,反而侧目看向了李瑞祥。

他今晚受了不小的刺激,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方才一直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忍不住沙哑的咳嗽了起来。

李瑞祥从袖子里抖出小瓷瓶,喂了他一粒药丸,给他抚着胸口顺了气,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来,一抬手对站的离他手边稍近的褚琪炎道:“去杨家,把他的家眷绑进宫来!”

杨云清这样的人,虽然背主了,却不妨碍他是一条铁血汉子的事实,对他动刑逼供?

深谙人心算计之道的皇帝根本就不屑为之。

皇帝此言一出,杨云清就是猛地抬头,神情惊恐的看向了他。

皇帝却不多言,径自转身进了那边的殿中。

德妃和罗思禹母女都被安置在了后面的厢房里,知道皇帝这里有事要处理,自是躲的远远的,没有凑上来惹晦气。

皇帝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了,再就一语不发。

杨云清跪在地上,殿中寂静无声,随着时间推移,他头上的冷汗便开始成股的往下流,神色之间也是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惶恐。

褚琪炎去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回来的时候身后被御林军押解了一串人,从杨云清六十多岁的老母到妻妾子孙,但凡是他那一脉的直系血亲全部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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