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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519)+番外

“你说是昕芮指使的你?”褚易简闻言,却是不徐不缓的略一挑眉,无声的笑了笑,笑过之后,他的语气也跟着突然转利,喝问道:“那她的意图又是什么?你说这皇位轮不到你来坐?她要图谋害了皇上,难道这皇位就该是她这一介女子揽去的吗?”

“我——”杨云清张了张嘴,却是一时语塞。

褚浔阳见状,便是含笑上前一步,看着褚易简,半真半假道:“小王叔你可别再逼问他了,再惹急了,届时他再反咬一口,说小姑姑是受了您的指使,疑惑是要夺了这个皇位献给她嫡亲的兄长您——”

看似只是一场玩笑,褚浔阳那笑容之间却分明是别具深意的。

她说着,顿了一下,脸上笑容就越发的深了,口齿清楚道:“这也不无可能吧!”

褚易简看着她,素来温文尔雅的面庞上面表情维持不变,也只当是一句玩笑,笑过就罢,“这是多大的事?你小姑姑自幼养在深闺,她的胆子小,你就被开她的玩笑了!”

如果是褚易简要做什么,是怎么都不会只放任褚昕芮这么个闺阁女子来凡事出头的。

毕竟——

褚昕芮那一幅温顺贤淑的贵女形象深入人心。

说是她褚浔阳要兴兵作乱,或许有人会信,说褚昕芮要弑君篡位——

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皇帝听着这些花样百出的说辞,脸上渐渐显露出烦躁的情绪来。

李瑞祥垂首站在他身侧,却只是一心一意注意着他的身体情况,从头到尾都是本分的一句话也没掺和。

杨云清终是急了,忍不住膝行往皇帝面前凑了凑,提高了声音道:“皇上,罪臣都已经是必死之人了,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编排一个这样的谎言出来,真的是常宁郡主,是她找的微臣,是她——”

“一会儿说是常宁郡主,一会儿又说是苏夫人?”褚浔阳慢条斯理的打断他的话,语气玩味,“杨云清,你最好仔细的再想清楚了,到底是谁指使了你?”

褚昕芮没有留下任何的证物或者信函,杨云清也是无言以对。

褚易简的眸光一闪,便是朝立在外围悠哉悠哉看戏的风连晟看过去一眼,突然问道:“听闻南华太子殿下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殿下可还安好?”

这个人的眼光,也是相当锐利,想必是把后路已经铺好了。

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跟着移过去。

风连晟迎着这些目光,也是神态自若,“多亏了浔阳郡主和南河王世子舍命相护,本宫无恙!”

褚易简闻言却是再没了后话,又再重新看向了杨云清道:“不仅仅行刺陛下,就是对击杀南华太子一事,今天你也算是不遗余力了,不打算说一说——你又是所谓哪般吗?”

杨云清一愣,这一回是真的被问住了。

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褚昕芮——

这女人给了他刺杀皇帝的详细计划,同时也对风连晟下了格杀令,他虽然是整个事件的执行者,可当时因为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制造这一场宫变上,倒是忘了追问她索要风连晟性命的原因。

若说是褚昕芮谋夺西越的皇位还勉强有据可循,可是她要杀风连晟?

这却是怎么都说不通的。

杨云清的心里暗暗着急,正在苦于求告无门的时候,外面又有几个人龙行虎步的快速走了进来。

一袭红袍如火,尊贵无双的南华安王。

一脸神色肃然,面上杀机尽显的朝中新贵苏逸。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先是各自给皇帝行了礼。

苏逸脸上的神情很冷,就连一贯看上去都显得温润的目光,这一天也笼罩上了一层寒冰。

适容的眉心隐约皱了一下,却是——

莫名的心虚,黯然抿着唇角垂下了眼睛。

相对而言,风邑的神情却要坦荡很多,给皇帝文安之后,他就是叹息一声,坦然的看向了风连晟道:“小六乔装出城,连夜往南,赶着回朝去了。”

“嗯?”风连晟挑眉,眼中神色一时迷茫。

苏逸已经接过了话茬,对皇帝道:“宫中事发之后,微臣接到密报,说南华六皇子秘密乔装出城,就火速带人去追,路遇安王殿下,就一起出了城,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暂时还没有拦截到人!”

毫无疑问,风煦这就是做了亏心事,畏罪潜逃了。

再联系到这整个晚上发生的事,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免多了一层想法。

风连晟大抽一口凉气,赶忙一撩袍角对皇帝跪了下去,道:“陛下明鉴,本宫此次受皇命而来,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的,要和贵国修好,我六弟他年轻莽撞,或许真是衣食不周,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情,但他又能有多少能耐?怎么可能掺和到这样的事情里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对自己人,皇帝不好肆意猜疑。

可是对外人,就没有这重顾虑了。

“是么?”皇帝冷笑了一声,语气很有些瘆人。

“请陛下明鉴!”风邑也跟着跪了下来,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小六平时是有些胡闹,但也不至于这样不知轻重,被浔阳郡主掳劫至此,他心里不服气是有的,若说是会为此赌气擅自回朝,这也说的过去,可是今夜这宫中之事,他是万也没有能耐掺和的。”

风煦再有能耐,说他要刺杀风连晟夺位还有可能,可是要杀皇帝,进而和整个西越的朝廷为敌——

这绝度是超出他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了。

这件事皇帝一时也难下定论,只就意味不明的又是冷笑了一声,“是么?你们叔侄二人倒是给朕出了个难题,横竖现在风煦人不在这里,你们这是打着死无对证的主意是不是?”

“不敢!”两人连忙叩首。

深吸一口气,然后风连晟才又抬头对上皇帝的视线道:“皇帝陛下,现在事情的原委还没完全弄明白,既然我六弟有嫌疑,那么空说无凭,本宫暂且不替他开脱了,这件事是他理亏在先,横竖本宫和十二皇叔现在人都在这里,本宫回到驿馆之后马上就休书一封,递送回朝,哪怕是六弟追不回来,我父皇也定会给贵国和陛下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风煦如果追不回来,就算再不甘心——

他和风邑也只能是做了这个人质在此了。

现在明明是西越朝中自己的烂摊子,为求明哲保身,他们两个就只能放低了姿态,早点站在旁边去,也总好过还往浑水里面趟。

风连晟姿态已经压低到了这个地步,再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皇帝也不能死咬着不放,于是只能暂且搁置不提,只道:“那朕便等着南华皇帝的交代好了!”

“是!”风连晟连忙应了。

皇帝的目光重新移回来。

杨云清的心头一紧,赶忙咽了口唾沫,“皇——”

“带下去!”皇帝疲惫的挥挥手,已经是不打算再问了。

问来问去也只是空口白话,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杨云清一惊,慌忙的还想求情,褚琪枫已经一挥手。

蒋六立刻带人上前,堵了他的嘴巴,连带着他的家人也都一并拖了出去。

“父皇受惊了,先回寝宫安置吧,御花园那边儿臣会代为搭理安置。”褚易安道,顺势看了李瑞祥一眼,“好好照看父皇。”

“是,殿下!”李瑞祥答应了。

皇帝也没拒绝,被他搀扶着起身,却没往外走,而是移步往后殿的方向行去,一边道:“朕先去瞧瞧德妃,你们没事也都先散了吧,其他事都留待明日早朝上再说。”

褚易安片刻也没耽搁的就先走了。

风邑和风连晟最没立场留下,紧跟着也一道离开。

褚昕芮则是试探性的朝褚易简看过去一眼,褚易简却只当没瞅见她那一瞥里面探寻的眸光,只就深吸一口气,朝苏逸和适容两人面前走去。

他的目光沉静入水,并没有任何额外的情绪,却是有些长久的在适容的侧脸上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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