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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613)+番外

她的心中诧异,心里却在思忖着褚琪枫的话并没有多想——

褚琪枫的意思,这便是要孤注一掷来针对皇帝夺位了,否如果只是为了她的事情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支开了褚易安。

那是养育了他们十多年的父亲,而现在,他们却要向他的族亲操刀,夺他的国!

如果只从褚琪枫的私人角度来说,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动过这样的心思,这一刻自然也不会这么做,不用说也只是——

他这大约就是为了保全自己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了!

“哥哥!”褚浔阳的心中触动很大,快走一步去扯她的袖子。

“有话都等回去再说!”褚琪枫却是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根本不等她说完就先打断,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传递了一点力量过去,然后就牵着她一起进了御书房的正殿。

皇帝面色阴沉的坐在宽大的桌案后头,一见褚浔阳是被褚琪枫牵着手腕带进来的,顿时就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咆哮道:“你是没有眼睛还是没长耳朵?这个时候了,还和这个孽种你近乎什么?”

一个前朝留下来的孽种,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皇而之的生活了整整十五年,只要一想到褚浔阳也曾亲亲热热唤他祖父时候的情景,皇帝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后怕的竖了起来。

他的脾气已经在这一瞬间爆发到了极致,猛地拍案而起,扬声道:“来人,还不把这个——”

可是却不知道是不是体力不支的缘故,他才刚一起身,就是面容扭曲的顿住,随后话到一半,竟然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李瑞祥扶着他的手,眼底一抹幽光飞快闪现,但表情却瞬间转为惊慌,唤了一声,“陛下!”

第014章 我死,你就早些带她走!

皇帝直挺挺的往后栽去,脸上肌肉抽搐,手臂颤抖,死死的用力的压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李瑞祥扶着他靠回身后的龙椅上。

褚琪枫和褚浔阳兄妹谁都没动,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褚琪炎却是赶忙奔了过去,一边帮忙扶着皇帝坐下,一边回头吩咐道:“快去宣太医!”

有暗卫答应了一声,匆忙夺路而去。

皇帝的呼吸急促,脸色时而涨红时而青白,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压抑痛苦,却是好半天再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殿内因为有李瑞祥和褚琪炎压着场面,场面倒是没乱。

眼下的这件事皇帝为了封锁消息,殿内的宫女和内侍早前就被清了场,可是看到他突然这样,就是暗卫们也都心焦不已。

又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太医院的副院使袁太医才满头大汗的赶了来。

“微臣给陛下——”他匆忙进殿就要跪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来给陛下看看!”褚琪炎冷声打断他。

袁太医才跪到一半,于是也就再顾不得行礼,赶忙绕过桌案去给皇帝把脉。

“怎样了?”褚琪炎问道,很有些安奈不住脾气。

自从前几日廖大夫给光帝诊脉之后他就对皇帝的身体状况分外上心,唯恐皇帝下次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可是皇帝早不见有事,晚不见有事,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发作了。

现在褚易安虽然不在京城,可褚琪枫也不是好对付的,目前皇帝还是不能有事的。

“陛下受了刺激,这是急怒攻心了!”袁太医道,看着皇帝粗喘不已,越是给他把脉就越是心惊,满面焦虑的转向了李瑞祥道:“大总管,下官实话实说,这段时间陛下郁结于心,再加上之前服食了过量的丹药,是药三分毒,现如今体内沉积的毒素过量,他这是——这是——”

袁太医说着,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不敢开口,顿了一下,才面色额铁青的说道:“若是调理不好,恐怕是有中风的可能。”

皇帝今天病症突发的状况的确是和平时不太一样,手脚僵硬,麻木了一般。

皇帝听了这话,眼中竟是毫不掩饰的流露出骇然的表情,可是嘴唇蠕动半天却还是觉得分外吃力,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却是一句话也说出来。

他若是就此瘫了,那就等同于废人无异,岂不是要沦为被人操纵的布偶傀儡了?

他这一生追逐权力,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样的境况。

皇帝心中惊惧不已,奈何口不能言,拽着李瑞祥袖子的手死命的用力扯了扯。

李瑞祥看过去一眼,然后对袁太医问道:“现在要怎么办?”

“这——”袁太医满头大汗,“只能以金针渡穴,疏通血脉,看能不能将陛下血脉之中的淤塞之处打通了。”

“来人!”李瑞祥当机立断的唤了一声,“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把陛下扶进去!”

“是!”几名暗卫上前,小心翼翼的把浑身僵硬的皇帝抬着进了旁边的暖阁里。

褚琪炎不敢掉以轻心,寸步不离皇帝身边的跟了进去。

李瑞祥转身要往里走,却见袁太医杵在那里,表情迟疑着并没有动,就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道:“请袁太医移步进去给陛下施针吧!”

“大总管!”袁太医面有难色的看向了他,道:“不瞒您说,陛下这次的病情来势凶猛,再加之有其他的痼疾缠身,这金针渡穴之术和往日里扎针诊疗的手法还大不相同,下官对此——也不是很有把握!”

李瑞祥的眉头皱了一下。

刚好里面褚琪炎没等到袁太医进去就又找了出来,听了这话,一颗心也是不由的提了起来,露出深思的表情,沉吟片刻,问道:“你是说施针会有风险?”

“是!”袁太医道,惭愧的垂下眼睛,大气不敢喘,“皇上毕竟也是年纪大了——”

褚琪炎和李瑞祥都齐齐的沉默了下来,犹豫不决。

袁太医察言观色,试探着开口道:“陈老太医是这方面的泰斗人物,如果由他过来替陛下施针的话,相对的,风险应该会低上许多。”

延陵君的身份虽然已经对皇帝坦言,但是出于私心,皇帝暂时还并不曾将此事公布出去,是以绝大多数人都还是被蒙在鼓里的。

褚琪炎闻言,忽而抬头朝站在大殿当中的褚浔阳看过去一眼——

延陵君和东宫是稳稳当当的站在了统一战线上的了,他可信不过陈赓年。

只是皇帝若是会有什么事——

褚浔阳自是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唇角牵起一个冷然的弧度,却是率先开口道:“陈老太医也一把年纪了,不是说前些天他出京采买药材的时候身体不适,病在了途中吗?应该是这还不曾回京的,这件事上——只怕他也是指望不上的。”

勉强用了陈赓年,皇帝姑且还能有一线生机,但如果直接放弃陈赓年——

皇帝岂不是就只能等死?

褚琪炎见她出面维护,心里就莫名多了几分躁郁之气,只面上却是不显,冷嗤一声道:“既然陈老太医不方便,那事不宜迟,就去把延陵君请来吧!”

袁太医是对自己没有把握,为了不去承担责任,肯定是巴不得将这差事往外推的,赶忙就附和道:“是!延陵大人的金针之术也掌握的精妙,应该——”

“褚琪炎!”然则还不等他说完,褚浔阳却是突然冷冷一笑,款步走上前来,讽刺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陛下是为了什么才掳了太医院院使的职务?纵使再怎么样的十万火急,他到底也都只是个外人,我们和南华国中的协议都姑且还未最后达成,你就这么放心把陛下的生死交付到一个外人的手里?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君爱国?”

只从身份上来看,要请延陵君进宫来给皇帝施针就已经不合适了。

袁太医不明所以,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满眼茫然。

褚琪炎和褚浔阳四目相对,看着对方脸上冷淡嘲讽的表情,怎么都觉得刺目。

褚琪枫却是完全的事不关己,只就从容立于大殿当中,稍稍移开了目光看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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