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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628)+番外

褚浔阳来势汹汹,冷冷看着那一众朝臣。

这些年,褚易安在朝中的声望无可比拟,威信还是在的。

周成等人这样做,本身就带了几分心虚,见状就不觉的弱了语气道:“微臣等人和郡王爷之间讨论的都是国家大事,郡主你一介女流,就莫要掺合了。”

“谁要掺合你们的大事?”褚浔阳反问,语气冷厉,咄咄逼人,“皇祖父驾崩,我父亲身为人子,回来奔丧并且主持大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本宫现在要和你们讲的是我褚家的家事。周丞相您德高望重,难道却是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何况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们却在试图阻止我父亲回朝?您真觉得这样合适吗?”

“北疆战事告急,就只有太子殿下能压得住局面,微臣这也是无奈之举——”周成道。

他也知道褚易安长久的不在京城,这么下去可能会闹出乱子来。

可是褚琪炎拿了北疆的战事去游说他,并且——

周成说着,就神色为难的看了褚琪枫一眼。

褚浔阳当然知道这一眼目光意味着什么,却就只当做是看不到。

这边肆无忌惮的争执,已经惊动了前面广场上哭灵的人。

一众人掩面而泣的同时,心思早都不在那边了,纷纷斜睨过来,竖着耳朵听这里的动静。

那边周成被褚浔阳逼的也着实为难,实在无计可施,就只能苦着脸转向了褚琪枫道:“郡王爷,郡主她女流之辈,不懂朝局险恶,北疆之地的那些蛮夷残暴狠辣,实在是不除不行,请您体谅微臣等人——”

“呵——”褚琪枫闻言,还没等他说完,忽而便是冷笑了一声出来。

他的为人稳重,素来又是最好相处的一个,周成这些人是算准了这一点,再加上因为方氏的事情,他现在本来就在理亏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他会拒绝。

褚琪枫这一冷笑,倒是把几位老臣都震住了,面面相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褚琪枫的面目清冷,却是连看都没看周成一眼,只就负手而立看着外面一片凄凉惨白的画面道:“周丞相,倚老卖老也要有个限度,现在你说是要本王来体谅你?你又凭什么?北疆的战事到底如何,难道我父亲他自己不会判断轻重缓急?是北疆的战事重要,还是皇祖父的后事重要,我父亲他自己难道不会判断?我父亲可不是三岁的孩童,你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辅政大臣,哪里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的告诉他要怎么做?”

褚琪枫说着一顿,侧目扫向周成的那一眼,眉眼凌厉的叫人心肝儿发颤。

周成听他这么一顶大帽子叩下来,顿时就慌了。

“郡王爷!”他腿一软就仓惶的跪了下去,声音有些脱线的高声道:“太子殿下是当朝储君,微臣怎敢越俎代庖?只是为着北疆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着想,所以才擅自拿了注意来和您商量——”

“是吗?”褚琪枫冷然道,却是一点台阶都不给他,直接就道:“父亲的事,本王可不够资格替他商量,你既然是这般忧国忧民,不想我父亲回来,那便自己亲自去北疆和他商量此事吧,届时我父亲念及你劳苦功高,许是就如了你的意,也就常驻北疆,不回来了也不一定。”

周成虽然居于高位,但君臣有别。

以往的褚琪枫处事圆滑,绝对不会叫他当众下不来台,但是这一次,他却着实是踢在了铁板上了。

其他几位老臣本来都还想着出面打圆场,但褚琪枫这话实在太伤人,几个人也都不敢随便掺言了。

周成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褚琪枫已经一抬下巴,对等在殿外的蒋六道:“陛下驾崩,讣告不能耽误,马上发往各州县,然后父亲那里,你亲自去,八百里加急,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过去。”

周成张了张嘴,但头上又顶着褚琪枫栽给他的居心不良的帽子,犹豫着终究还是没敢开口说话。

打发走了蒋六,褚浔阳便是居高临下的看了周成一眼道:“周丞相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回去打包行礼准备北上?此去北疆路途遥远,路上只怕不太平,您若赶得及和蒋六一道儿,他还能护您一二,收拾的慢了,您便只能自己上路了。”

诚然方才褚琪枫不过就是一句戏言,谁也没有想到褚浔阳会借题发挥。

周成闻言,身子一抖,已经有些佝偻的脊背如是一片飘零的叶子一般颤了颤,很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过来,“郡主——”

“陛下驾崩,这就是天大的事,丞相大人您贵为当朝文官之首,又是最忠君爱国不过的,以我父亲的身份——他该是担得起您亲自去请的吧?”褚浔阳道,完全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周成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京城盛传,这浔阳郡主的性子乖张,是被太子殿下给宠坏了。

文武百官这是头次见识,都只觉得和她讲不通道理。

犹豫再三,还是有人硬着头皮对褚琪枫拱手一礼道:“郡王爷,周丞相的确是有欠考虑说错了话,但是念在他只是无心之失——毕竟他也是这把年纪了,这样长途颠簸的,怕是他受不住!”

“那就备上舒适点儿的行头,慢慢走好了!”褚琪枫道,端的是和褚浔阳一个鼻孔出气,“也别说是本王不给丞相大人面子,横竖您是将北疆的战事看的大过天,如此也罢,父亲那里,本王就给你个机会,由你亲自去送信吧,你若能在路上拖延三五个月,别说是北疆,就是这天下——应该也都可以大定了。届时——也算是间接的如了你的意了。”

这兄妹两个一唱一和,算是把周成给挤兑惨了。

众人是听到这里才豁然开朗——

什么天下大定,康郡王这难道还是在戒备防着谁的吗?

新旧君主交替的时候,朝臣们也都最怕中间会横生事端,之前褚易安的地位稳固,而褚琪炎又不过是皇帝孙子辈的,并且也不见他就是有什么想要夺位的忤逆之举露出来,众人背地里揣测的不轻。

但是现在,联想到褚琪枫的出身——

即使褚易安的地位不容动摇,褚琪枫这个继承人的地位却是岌岌可危的。

朝臣们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嗅出了这皇宫上空风声鹤唳的气息来。

褚浔阳却是不由分说,将手里长刀往那侍卫脚下一扔,然后对桔红吩咐道:“去把蒋六追回来,就说这趟差事由丞相大人代劳了。”

“是!郡主!”桔红答应着,转身匆匆离开。

褚琪枫和褚浔阳连成一气,又用一顶君臣有别的大帽子压着,其他人愣是不能还口。

有侍卫上前,扶了满头大汗的周成起身。

周成颤巍巍的站起来,心里却是觉得奇怪——

褚琪枫既然不赞成对褚易安封锁消息,现在又这么放心放他去送信?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褚琪枫和褚浔阳却是谁都懒得再去计较他的想法,只就冷着脸看他脚步有些虚浮的离开。

周成一被送走,这偏殿门口的气氛就瞬间尴尬了起来。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就都跪回去吧!”褚琪枫道,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人海。

几位老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对面的回廊上就见褚琪炎带了几个侍卫快步行来。

褚浔阳循声望去,冷着脸,面上全无一丝额外的表情。

“你来的倒是时候!”褚琪枫冷然开口,语气不善。

“我是有事耽搁了。”褚琪炎道,语气同样清冷而无一丝的温度,环视一眼周围道:“要暂缓给太子殿下传送陛下驾崩消息的主意是我出的,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也犯不着迁怒于周丞相,他那也是一番好意。”

“他对你是好意,可是转换到了本王这里,就全都成了深深的恶意了。”褚琪枫道,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却构不成一个微笑的表情,“陛下才刚刚驾崩,尸骨未寒,你就有能耐说服了当朝丞相为你驱策,褚琪炎你当真是好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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