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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752)+番外

“问那么多干嘛?殿下说不叫你提,以后当是没这回事就是。”映紫不悦的瞪她一眼,却是拒绝多言。

适容死后,苏逸就再绝口不提。

在外人看来,他这举动的确是反常,可若不是用情至深,已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他当是也不至于如此。

他不提,不是因为将此事看淡,而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被伤的太深,所以才更要将这道伤口给遮掩起来,假装是放弃了有关那女人的一切,只是因为——

往事历历,连回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有一种男人,便是如此吧,因为在这件事上,他已经懦弱到了极致,可是在人前却要伪装情绪,倔强的维持自己原来的模样。

这是一道暗伤,谁都不该去碰。

——

褚浔阳到大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

一干的文官被蒋六带人扔出去之后,本来是想要走的,但是因为褚琪炎的人突然到了,将巷子给堵了,不得已,也只能滞留。

而那些被五花大绑的武将,则是个个颜面无光,黑着脸使劲低头回避周遭的视线。

褚琪炎高坐在马背上,还是往常的那一副模样,正低头把玩手里马鞭,似乎并不打算进门的。

褚浔阳跨过门槛,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南河王世子也来了?”褚浔阳当先开口。

褚琪炎好像本来正在低头想事情,闻言才骤然抬头,看到那少女立在台阶上高傲又不可一世的面孔。

不过才越狱的功夫没见,这一刻再见到她的时候,却是莫名的心头一悸,心跳突然瞬间乱了节奏。

褚琪炎的目光微微一闪,立刻将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只微笑道:“你这里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干什么?才听说你回京了,怎么这就大动干戈了?”

“家务事,你要问,回头自己去大理寺问好了,没事别在我的门口挡着,我还有正事要办。”褚浔阳不冷不热的回道。

旁边的姚大学士本来还想要向褚琪炎求救,但是看褚浔阳说话的语气这样冲,到底也没敢顶风作案,只能是闭了嘴,静观其变。

“呵——”褚琪炎笑了笑,似乎也并没有打算管闲事,只玩味着勾了勾唇角道:“我过来,自然是有事的。浔阳你即使的刚刚回京,但是有些消息你也应该是听到了的。陛下在北疆遇刺,情况不明,我怎么听有流言说是太子所为?”

这样的大事,他居然这就当面说出来了?

分明就是当面寻衅的。

这是——

要当众撕破脸了吗?

褚琪炎的面色平静,只是看着褚浔阳,不徐不缓道:“事关重大,还是叫琪枫出来,当面澄清吧!”

第070章 我不想和你同归于尽!

别人或许都还揣着试探的心思,可他——

却分明就是笃定了褚琪枫已经不在京城。

在场的文武官员,因为刚被褚浔阳打了脸,明着虽然不敢有怨言,这会儿便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无稽之谈,有什么好澄清的?现在若我哥真的站出来说些什么,只怕又有人要说他是欲盖弥彰了吧?”褚浔阳道,站在台阶上,只居高临下的环视众人一眼,“流言止于智者,希望在场的诸位大人都能明白,而且——更好把握好你们为人臣子的本分。”

说着,她便是挑眉看向了褚琪炎,“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是不是可以让一让了?”

褚琪炎自是不肯罢休的,唇角略带了一点淡薄的笑容,定定的望着她。

褚浔阳知道他是有意为难,却无心再和他多做纠缠,只环视了一眼在场众人道:“既然你们今天刚好登门,那本宫就刚好顺便知会你们一声,最近这半月之内,众位大人无需早朝进宫了,只各司其职的去衙门当差就好。”

这些朝臣本就是有备而来,此刻闻言,立刻就抖擞了精神,紧张戒备,试探道:“殿下说要罢朝半月?不知道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

真是明知故问。

褚浔阳负手站在台阶上,眼神俾睨,冷冷道:“因为我父皇遇刺,哥哥心中挂念,所以今天一早就已经带着太医赶赴北疆探望了,他的归期未定,一个来回,少说耗时也在半月之数,自然就不需要各位大人在上朝去枯等了。”

“什么?太子殿下去了北疆?”虽然是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当面得到承认,毕竟还是两回事,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一片的议论声。

褚琪炎冷眼看着,忽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哦?琪枫已经不在京城了吗?他的动作——倒是够快的!”

他的言下之意,褚浔阳自是了然,立刻就是针锋相对的反驳道:“我父皇的安危大过天,哥哥身为人子,得知父皇遇险,赶着去探望,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啊?”人群中七嘴八舌的一阵议论声之后,朝臣们都开始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由资历老的姚大学士站出来道:“殿下所言可是真的?太子殿下怎么也不提前交代一声,这就悄然离京了?”

话才出口,想着今天褚浔阳的这个气势,他立刻后悔起自己的措辞来。

而果然,下一刻褚浔阳已经冷了脸,讽刺道:“大学士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二哥贵为一国储君,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事,几时轮到需要事无巨细的去和你们来交代行踪了?莫不是大学士你依仗着自己在这朝中的老资历,要欺我哥哥年少不成?”

这么一定大帽子叩下来,姚大学士还哪里吃得消?立时就是冷汗直冒,赶忙颤巍巍的跪了下去,道:“微臣不敢,是微臣失言,臣等绝无僭越之意,只是——只是事出突然,一则忧心太子殿下的安危,二来——二来殿下这样突然离京,朝中诸事也不曾提前对臣等吩咐一声,不知道——不知道——”

皇帝和太子全都不在京城,并且除了褚琪枫,朝中也再没有别的亲王可以代为理政,说起来众人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褚琪枫会这样就贸贸然的离京而去。

“是啊,公主!姚大学士并无恶意,只是太子殿下这就离京而去,朝政无人打理,怕是民心难安,朝纲不稳啊。”有人权衡利弊,开始附和着长吁短叹。

是想要借故夺权?还是趁火打劫的要去向褚琪炎投诚?

褚浔阳心里冷笑,再开口时候的语气就越发刻薄道:“此处离北疆又有多远?我哥哥是有心父皇的安危,一个来回——再耽搁,有月余时间也足够了。六部各司其职,把地方上来的折子按流程处理,需要哥哥亲批的送呈上去,暂缓处理就是。眼下这举国上下一无灾荒,二无战事,各地方上来的会有什么要紧事?也值得你们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如果这期间还要出什么乱子,那么来日等父皇和哥哥回朝之后,你们谁要出了纰漏,也大可以请辞回家抱孩子去了。”

眼下年关将近,各地方递送进京的折子自然较之平时要多。

但事实也诚如褚浔阳所言,眼下既无天灾有无人祸,不过就是各地方报上来的一年政绩罢了,拖延十天半月的处理,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她这样一再施压,即使那些朝臣趁着褚琪枫不在想要打压于她,也被她逼的人人自危,反而不敢多言,连道“不敢”。

褚浔阳也不再和他们多费唇舌,只看向了马背上安坐的褚琪炎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话都让浔阳你给说了,我还能怎样?”褚琪炎道,随意的一甩手里马鞭,忽而闭上眼,仰天缓慢的吐出一口气,继而便是目色一深,稍稍往前一倾身子,反诘道:“你说琪枫秘密离京,是去北疆探望陛下了?”

褚浔阳不语,只冷眼看着他。

褚琪炎也不为这样的冷遇而觉得尴尬,进一步道:“陛下遇刺的始末如今都还是未解之谜,琪枫这个时候出京难道就不觉得不合时宜吗?朝政无人治理姑且不论,只现在就有传闻说是陛下遇刺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这么急着去了北疆,谁能保证他这是去救人而非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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