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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815)+番外

罗思禹从来都李志聪慧,懂得审时度势,极少会有被私人感情蒙蔽理智的时候。

霍倾儿需要她守口如瓶,她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而同样——

霍倾儿临死,她也没有对她言明,今天她的种种牺牲根本就和大局无关,因为褚琪枫安排这出戏的最终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挑拨褚琪炎父子骨肉相残,否则人心难测,他也不会在拿不准点翠真实想法的前提下就贸然启用了这样的计划。

他所需要——

不过区区一些时间罢了。

一些足够迷惑褚琪炎,并且绊住他的时间。

这样一来,霍倾儿的牺牲就更加不值得,虽然心里不忍,可最后她也还是选择了守口如瓶。

与其叫她知道了真相,倒不如就让她觉得,她是用最大的勇气替自己喜欢的人做了一些事的。

“是,大小姐!”两名婢女毕恭毕敬的应了。

罗思禹便举步出了屋子,往前面大雄宝殿的方向走去。

——

褚琪枫后半夜才自宫里出发,漏夜赶到相国寺的时候正是东边天空太阳初升的最好的时候。

褚琪枫在寺院外面下马。

刚好队尾有一名起兵小跑着过来,和蒋六附耳说了几句话。

蒋六听后,神色微微一变,抬手挥退了他,然后快走两步追上褚琪枫,在他身边回禀道:“殿下,有探子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就在刚刚,公主和荣家少主已经从后山下山去了。”

自从那夜的暗杀事件之后,褚浔阳已经接连几次的对他避而不见了。

这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

蒋六说话的时候,甚至是忧虑的不敢去看褚琪枫表情。

“嗯!”不想褚琪枫只就淡淡的应了声,脸上连一丝的情绪波动也没有,直接大步进了寺里。

他随行的御林军鱼贯而入,快速向里面包抄。

然则彼时这整座寺院当中,从进了大门的地方开始,就处处透着萧条冷清,一路行去,竟然是连一个额外的人影也没有,香火最为鼎盛的皇家寺院,恍惚已经是千年之后人去楼空以后的光景。

御林军开路,褚琪枫一路目不斜视的往里走,穿过大雄宝殿,进了后院。

“去搜!”蒋六一声令下,“去把这寺院内外都仔细搜查一遍,一只蚂蚁也不能放过。”

“是!”御林军领命,私下奔走散开。

“据说这整个寺院如今是被南河王世子牢牢掌握在手的,这里是在半山腰,想要提前设置密道逃生也不容易,下山个路口的探子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此时——他人应该还是在这寺里的。”蒋六谨慎的分析。

“褚琪炎他处事的手段虽然有时候会又欠光明磊落,但却不是个输不起的人。”褚琪枫道,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只冲着浔阳能够安然下山这一点来看,十有八九他现在是已经猜到了我的用意,就算他还有办法逃出生天,日后至多也不过就是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的活着,以他的为人,他势必也不会这么做。”

蒋六思量着沉默了下去。

一行人在这里等了不多一会儿,就有侍卫来报,“殿下,前面有座院子,外面被大批侍卫严密的守护起来,目测——南河王世子可能是在那里。”

蒋六微微诧异,猛地提了口气,看向了褚琪枫。

“带路!”褚琪枫颔首,面无表情的大步往前走去。

那院子的位置略显偏僻,褚琪枫一路走过去,隔着那里还有两道院门的时候,迎面已经有大批死士呼喝着迎了上来。

褚琪枫健步如飞,停也不停,直觉抽出腰间佩剑,第一个迎了上去。

“保护殿下!”蒋六大声吼道:“对这些逆贼,不必手软,格杀勿论!”

他手下侍卫也都蜂拥而上,刀光剑影交错,在狭窄的巷子里喊杀声和惨叫声穿插不绝。

褚琪炎始终不曾露面,但他的那些死士倾巢出动,全部保留的全力攻击。

两伙人,杀的昏天黑地。

一直用了将近半个时辰,褚琪炎的上百死士才逐渐被斩杀殆尽。

这些人都是高手,诚然褚琪枫的人也讨不到完全的便宜,御林军的死伤数目远在他们之上,整条巷子里都是横倒的尸体,几乎连脚都插不进去。

当褚琪枫终于踩着重重尸体踏进那座院子的时候,他身上酱紫锦袍更加显得浓墨重彩,袍角上更是有滴滴答答的血水往下落。

彼时旭日初升,明亮的阳光照射在院子里。

褚琪炎独自面对一副棋盘坐在院子里的一尊石桌旁边和自己对弈。

悠然落下一子,他抬头,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来了?”

褚琪枫举步往里走,却没走到他的跟前,只在离着他散步之外的地方就已经站定了脚步,例行公事的冷声道:“你心里明明什么都清楚,又何必再做垂死的挣扎,然方才的那些人白白去送死!”

他的人既然会等着这里,就没打算再有转机。

褚琪枫有备而来,又人多势众,方才他的那些死士派出去,就等于是送死的。

褚琪炎盯着他滴血的袍角,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无所谓道:“就算方才我不叫他们出手,我肯带着他们归降,你就能饶了他们的性命吗?”

褚琪枫微微皱眉,片刻之后,也是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那就是了!”褚琪炎听了,就又怅惘的吐出一口气,他面上表情很冷,也不觉得惋惜的慢慢说道:“哪怕输死一搏和束手就擒的结果都是一样,我褚琪炎的命里也从来没有低头认输这一说,就算要死——也只能是以我的方式。”

他最后的意图,已经不是抱着杀死褚琪枫的几个侍卫泄气的念头了,而是为了最后的尊严和骨气。

他褚其炎,可以一败涂地的被人斩下头颅,却怎么都不会万念俱灰的跪地受死。

褚琪枫也不准备与他争辩什么,只就单刀直入的问道:“如今你大势已去,我也不想与你刻意为难,你是要自己解决还是要我动手?我给你个机会。”

他是败了,可是直听到这话,才像是突然能够感受到这一刻四面楚歌的处境,心中空洞,满腹哀凉。

褚琪炎愣了一下神,只觉得恍然如梦,他重新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褚琪枫道:“说到底还是我太过想当然的低估了你,褚琪枫,你变了,而我却忘记了这个事实,一直还当你是那个孝心可嘉,处事规矩的康郡王。其实早从那晚你以身作饵来诱使褚浔阳对我出手的时候,我就该有所警觉的才对。为了达成目的,你连她都能算计在内,拿来做饵,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够约束住你的?我一直你一定会顾忌言官的舌头和史官的那支笔,一定会不惜绕远,也要给此事一个圆满又温和的解决方式。我一直以为你用罗思禹和霍倾儿布局,就是孤注一掷的必杀局,却不曾想,你大费周章的起因,不过就是为了迷惑我的视线,将我拖在这里罢了。”

连褚浔阳都用上了,这个局是真的由不得他不重视。

但一切——

错就错在他估算错了褚琪枫的底线。

不管怎么想,这一次败的都着实冤枉。

“唉——”褚琪炎怅惘的长长吐出一口气,紧跟着就是目色一厉,冷冷的看向了褚琪枫道:“我只想知道,昨天一昼夜之间京城方面的动静到底有多大?你动了多少人?又都动了谁?”

他在京城还有暗桩和底牌,既然山上的这个局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要他的命,那就只能是褚易安父子在京城以铁血手腕清晰朝局了。

这个节骨眼上,北疆的战事都还没稳定,他们居然真有勇气,直接洗牌朝局?

“总归是叫你永无翻身之日了。”褚琪枫答的含糊,“攘外必先安内,这朝局,早在先帝驾崩之时就该彻底清洗一番,本来就是大势所趋,包括昨夜你安排下的两拨意图行刺我父亲的刺客在内,你应该相信,我但凡出手,就再不会留下半点隐患,而你南河王府——就是名单中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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