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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842)+番外

漠北的王军已经如是一盘散沙。

士兵们士气大振,蜂拥而上,全力拼杀。

整个山谷中血腥味儿弥散,士兵们的怒吼声哀嚎声回荡在天,飞鸟绝迹。

漠北人自知不敌,有人仓惶逃窜,但是因为出谷的山路本来狭窄,一时半刻根本就退不出去。

而同时,朱远山那里得到褚浔阳传递到后方的密令,已经趁机和青萝两个额外带了三万人包抄过去,将山谷北侧的出口那里也一并堵死了。

漠北人被两面夹击,求告无门,奋力抵抗了一阵。

可是没有将帅指挥,就算再英勇的军队,攻击力也大打折扣。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已经陆续有人缴械投降。

到了战场上,妇人之仁的想法褚浔阳跟本就没存,她本是无心赦免这些人的,但因为还要留下一些活口来图谋后效,酌情又力战了一段时间,彻底将漠北的王军压服之后,就下令停手,命朱远山将诚心归降的部分漠北王军绑缚回营。

野狼谷一役结束的很快,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个把时辰。

待到西越的军队撤离之后,那里满地狼藉,就只剩下漠北士兵的尸体横了满地。

又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早前听到报丧号角声的漠北援军才姗姗来迟。

因为西越士兵的遗体都被褚浔阳下令带走安葬,这里所见,就清一色只剩他们漠北人的尸身横躺了满地。

“这——这么会这样?”领队前来的飞鹰族长脸色发白,险些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

“这些人,好像是护送王上回王廷去的王军,他们怎么出现在这里?”下面的士兵快速的查看阵亡者的尸体,不由的更为惊讶,“好像还有青狐部落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说是他们的人在这里遭遇西越人的伏击,这并不稀奇,但拓跋淮安带走的人和青狐部落的人一起死在这里,就叫人费解了。

“不会是王上他半途因故折回了这里吧?”有人开始大胆的揣测,惊慌不已。

“快!快带人进谷去看看!”飞鹰族长忽的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匆忙的吩咐。

——

野狼谷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褚浔阳片刻也没耽搁,直接下令撤军回营。

朱远山留在后面善后,比她要晚上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回。

彼时褚浔阳已经换下染血的战袍,另外找了件简便的袍子穿上,正在对着里面墙壁上的地图思忖着什么。

“殿下!”朱远山走近帐篷,拱手施了一礼,直接言简意赅的禀报,“属下已经清点过了,此役我军一共阵亡八百四十三人,重伤者有两百余,其他人就是有伤也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带回来的敌军俘虏共计五千三百六十一人,其中大部分为拓跋淮安麾下的王军,卡塔带过去的人,大部分被诛杀,带回来的只有千余。”

拓跋淮安和卡塔带到野狼谷的一共是三万余人,虽然自己方面也有损伤,但是只以千余人的代价,将他两万多漠北精兵斩于刀下——

对比之下,这样的损失已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朱远山说话的时候意气风发,底气十足。

褚浔阳却很明白,如果不是受到了野狼谷的地形限制,再加上早早的将拓跋淮安和卡塔斩杀,叫那些英勇善战的漠北勇士成了一盘散沙的话,否则这一仗就算她还能胜,但是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和漠北人一样惨重。

“不过就是占了个先机的便利罢了,让军中随行的大夫尽力为伤者诊治,人手不够的话,就传本宫的口谕去洈水城,借调它城里的大夫过来帮忙。”褚浔阳道。

“是!属下一会儿就过去安排!”朱远山道,颔首应下,紧跟着又重新整肃了神情道:“刚又得到探子回报的最新消息,漠北飞鹰族长已经赶到野狼谷,并且找到拓跋淮安和卡塔的遗体,一并带回去了。漠北王薨毙,他军中势必军心动荡,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撤兵,退回王廷!”

“这个还不好说,叫人继续盯着,密切注意那边的一举一动吧,也得防着他们恼羞成怒,会卷土重来,替自己的族人报仇雪恨!”褚浔阳道,话虽这样说,她面上却不见怎么的担忧。

漠北的格局毕竟与他们朝廷不同,是由几个部落组合而成的,这样的情况下,每个部族走有自己的私心,就算再愤怒,但是会不计后果跳出来替拓跋淮安报仇的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

他们每个人首先考虑到的都只会是自己部族的长远利益。

“那边一直有人盯着呢,请殿下放心!”朱远山道:“殿下没有别的吩咐,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褚浔阳点头。

朱远山转身往外走,她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吟道:“对了,之前我让青萝交代给你的第二件事,派人去办了吗?”

朱远山愣了一瞬,随后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是!遵照殿下的吩咐,提前派人去了,如果顺利的话,这会儿青狐族长应该已经能得到消息了。”

“好!你去吧!”褚浔阳莞尔,勾唇一笑。

朱远山掀开帐篷走了出去,刚好迎着青萝单手端着个托盘走过来。

朱远山脸一沉,赶忙快走两步迎过去,劈手将那托盘抢过来。

青萝本来正在想事情,根本没看到他,一时不察就被他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就皱了眉头道:“你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说着就要去抢回托盘。

朱远山往后让了一下,避开了,盯着她缠了厚厚绷带的左边手腕,眉头拧的比她还紧,黑着脸道:“公主身边又不是没人服侍,你不是受伤了?叫别人送来不行?”

这话出口,就带着明显苛责的意味。

青萝顿时火大,不悦的瞪他一眼,身形一闪,就又抢过他手里托盘,不悦道:“要你多管闲事!”

这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妈了?

话音未落就直接错过他身边,掀开毡门,进了帐篷里面。

朱远山回头的时候就只看到她的背影一闪,只觉得胸口里堵了一口闷气,黑面神一样哼哧哼哧的大步走开了,但却像是和地皮有仇一样,每一步下去,都把脚下地面跺得抖上三抖。

“公主,奴婢刚冲的参茶,您喝一点提提神吧!”青萝矮身进了帐篷,把单手拖着的小托盘送到褚浔阳面前。

褚浔阳赶紧回身取走上面的茶碗,又垂眸扫了眼她的手腕道:“你的手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蹭了一下,大夫说轻微有点儿骨折,养几天就好。”青萝道,并没当回事,弯身把托盘放到旁边的小几上,眉宇间就多加了几分凝重之色道:“公主,您说青狐族长真的会中计吗?如果他不上当怎么办?”

褚浔阳看她一眼,却是故意卖了关子,笑的很有几分神秘道:“除非他准备悬崖勒马,放弃染指王廷的计划,否则——他就一定会就范的。”

乌兰和卡塔之间的确是有私情,这一点已经得托娅亲口证实了。

但乌兰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她和卡塔的关系,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婢女都不知道,所以她是不是真的有孕,褚浔阳自然也没有办法核实。

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需要乌兰有孕来促成某些事情,于是就刻意给拓跋云姬提了醒。

显然,拓跋云姬也是个一点就通的聪明人,马上就想到用障眼法做成乌兰怀孕又滑胎的假象。

并且她也相信这个消息一定早就被滞留在王廷的青狐族长察觉了。

“当时以为乌兰小产了他却忍住了没有马上动手,现在再加上一个卡塔世子,公主确定这次就一定能激怒他,逼得他狗急跳墙吗?”虽然褚浔阳计划周密,步步紧逼,但青萝多少还是有点不很确定,“虽然卡塔世子是他所有儿子当中最出色的一个,却并不是他唯一的儿子。”

“是么?”青萝的担忧不无道理,褚浔阳却只回以淡然的一个微笑,“他到底肯不肯就范,你再等等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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