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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515)

心里暗暗的叹一口气,明乐把目光移到窗外,遥遥的看着正南方向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久久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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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

昌珉公主足不出户的将养了几天,手上的伤口逐渐开始愈合,额角的伤处也结了痂。

然则虽然眼见着伤势就要大好,她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更是阴郁,稍有不如意就大发雷霆。

几日之内,她院子里的丫头就已经无声无息的被换了大半的生面孔。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哪怕是走路也都尽量放缓了脚步声,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惹了她的眼嫌。

“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再过几日等痂脱落了就可以大好了。”云裳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重新清洗上药一边温声说道,“这伤口不深,奴婢悄悄的跟太医打听过了,太医说这样类似的伤口愈合之后是不会留疤的,公主大可以放宽心。”

昌珉公主只就阴着一张脸听着她说,好半天也没回应一声。

待到云裳收拾了瓶瓶罐罐出去,正好就迎着云霓从院外进来。

两个人各自飞快的递了个眼色,得知昌珉公主今日的情绪还算稳定云霓才放心走进去,屈膝一福,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烫金请帖呈送到她面前:“这是礼王府刚刚叫人送来的帖子,明日是四王妃的芳诞,王府设了宴席,公主——”

“不去不去不去!”不等她说完昌珉公主已经怒声打断,一把将妆台上的铜镜推倒在地,“本宫这个样子,是嫌不够丢人吗?还叫我去赴宴?我看你是要叫我去出丑才是真的。”

自从和彭修之间闹了一通之后,她这几日的脾气就格外暴躁,说着火气上来,就抬手狠狠的扯下云霓头上的一根发簪,泄愤一般,连带着头发都抓下来一大把。

云霓痛的满眼圈跑泪,却不敢哭,只能咬牙强忍着跪下去告罪道,“奴婢不敢,公主息怒!”

“滚!给我滚出去!”昌珉公主暴怒的大喝。

“可是——”云霓跪在地上虽然想退却又不能,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抬头看向她道,“礼王殿下办差得力,得了陛下的许多赞誉,明日礼王府设宴,据说宫里的几位娘娘也都会前往道贺。侯爷是皇上身边最得倚重的臣子,公主又是四王妃的小姑子,如果您不去的话——”

彭修说过,不准她再节外生枝!

自那天的事情之后,彭修就又回了皇陵对修复工程进行最后的验收,虽然这段时间再不曾见他,可是只要想到那晚他阴鸷冰冷的眼神和语气,昌珉公主还会觉得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如果连宫里的娘娘们都会道贺的话,自己要是不去,的确是说不过去的。

虽然心里不情愿,昌珉公主终究还是妥协,生了半天闷气,最后还是对云霓吩咐道,“去拿剪子来,把我这刘海压的厚实一些,把这伤口掩住!”

手上的伤,只要她想藏还是藏的住,关键是额头上的伤口不能叫人看见。

“是!”云霓应了,起身去内室找了剪刀出来,屏息敛气小心翼翼的给她把刘海打厚,掩住额上的伤口。

昌珉公主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觉得尚可以瞒天过海这才略一点头。

云霓收拾了东西,回来见她的脸色缓和了才又试着继续开口道,“公主,派出去追查易明清下落的侍卫在城里城外已经盯了几天了,是不是需要撤回来?”

“怎么?还没找到她?”昌珉公主皱眉。

这段时间昌珉公主的心情不好,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倒是把这件事忘了。

其实既然彭修已经明了了一切的缘由,再防着一个易明清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只是单就想来,昌珉公主心里还是堵得慌,怒然一拍桌子道,“真是一群废物饭桶,不过是个女人,她还能上天入地了不成,居然还有脸跟我说找不到?”

侍卫们办事不利,云霓自然不肯去担这个干系。

为免惹火烧身,她便是不言不语的使劲低垂着脑袋不吭声。

昌珉公主兀自发泄了一通也觉得没趣,这才敛了脾气道,“算了,先叫他们撤回来吧,不过就是个玩意儿,料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是,奴婢这就把公主的话传下去。”云霓急忙应道,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急急的起身退了出去。

**

次日,四王妃芳诞。

一大早礼王府门前就车水马龙,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礼王夫妇的人缘本来就是极好,再加上如今宋沛手握两部大权,更是成了朝臣们争相巴结的对象,是以这一年四王妃的寿辰前来王府贺寿的人较之往年就更多了许多。

宋沛这日告了假,陪同张氏在家庆生。

一大早夫妻二人就盛装出现,忙着在前厅后院接待来访宾客。

礼王府的占地规模不比皇宫,今日道贺的客人又多,为了方便宴请,所以就把男女宾客分在了两处设席,男宾在前厅,由宋沛招待,女宾则是在后院的花厅,由今日的寿星四王妃张氏亲自接待。

王府的后花园里一大早就摆了戏台子,请的依旧是京城最有名的四喜班坐镇。

喜欢听戏的官宦家眷济济一堂聚在一起说笑,统一穿着喜庆的枚红色比甲的丫鬟穿梭往来,整个礼王府里头热闹非常。

孝宗的四个妃子里头,来的是易明心和荣妃。

纪红纱一向自视甚高,又与谁都不热络,故而她不出现也在情理之中。

而柳妃则是推脱说是需要处理宫务和照管孩子不得空,却是叫人送了极为丰厚的贺礼前来,礼数上做的倒是妥妥帖帖,无懈可击。

张氏要忙着接待道贺的女宾,戏台子底下的第一席就只留给了易明心和荣妃。

两个人名曰看戏,却是谁的心思都没往戏台上使。

“礼王府今日当真是热闹的很,你我这算是沾了四王妃的光了,也得空出宫来走走。”荣妃笑道,手里端着一碗茶慢条斯理一下一下的拢着杯中茶叶。

“荣妃你既然这么想出宫,就加把劲替皇上再添一位皇子好了,到时候就可以如柳妃一般随时随地的出宫烧香,孩子的福是祈不完的,那出宫来逍遥的机会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易明心从来就没把荣妃看在眼里,即便柳妃不在,说出来的话也是句句针对柳妃,含沙射影。

“妹妹你这是嫉妒呢还是怎么着的?”她语气不善,荣妃自然也是不肯吃亏了,紧跟着就是挑眉一笑,讽刺道,“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同人不同命,本宫没有福气早就认了,可是妹妹你呢?儿子生在人家之前,四皇子也算争气,怎么就不曾如人家那般风光如意?人家生了儿子就册封贵妃,协理六宫,同样是生儿子呢,唉!”

荣妃说着,就是盈盈一叹,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荣妃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何必在我面前玩这种挑拨离间的小把戏?”易明心眉目一厉,冷声反驳,“贵妃又怎样?协理六宫又怎样?这宫里只要还有太后一日,什么时候能轮的到她来做主?她说是封了贵妃,也不过是皇上给的一点体面罢了,难不成还真指望着能够拿着鸡毛当令箭,晋为后宫之主吗?”

姜太后虽然惯常是不管事的,但后宫一切的大小事务,只许她是不管,否则——

柳妃这个所谓协理六宫的贵妃也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

两个人各自心照不宣,互别了一阵苗头也就作罢,各自冷着脸转向戏台心不在焉的听戏。

昌珉公主就坐在两人侧后方紧挨着的一桌,因为她从一进门就脸色不好,所以也没人愿意自找晦气,那一桌上就只她一个人。

听得前面易明心和荣妃之间的对话,昌珉公主的眉头就不由皱的更紧,扭头对身后侍立的云霓和云裳道,“怎么这几日柳妃出过宫吗?好端端的她出宫做什么?”

“是的公主,那一日正赶上咱们府上夫人出事,所以这消息奴婢便忘了告诉您知道了。”云霓往前倾身,稍稍压低了声音回道,“说是去了大名寺,为皇上和小皇子祈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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