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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609)

柳太医瞧了一眼,捻着胡子道:“李公子脖子上的那个伤口——难道是自刎吗?”

李夫人一惊,怔怔的盯着儿子颈边的伤口不可置信的频频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不会的,好端端他怎么会想不开?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这样一来事情不是很明白了吗?是畏罪自杀了吧?”昌珉公主不冷不热的笑道,说着就挑眉看向柳妃:“柳妃娘娘,您就不想就此说些什么吗?难道真的要皇兄叫人再验一次血吗?何必呢?孩子那么小!”

横竖孩子不是孝宗的,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柳妃虽然心里不甘还想着翻盘,可是这个时候,再强辩也于事无补了。

“呵——”柳妃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却又是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下一刻再睁开眼就是目色微冷的说道:“不用验了——”

“皇上恕罪,是老臣教子不严!”李成玉的眸光一闪,立刻痛心疾首的接过话茬,一个响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微臣也是今天才刚刚得知此事,犬子说是宫宴上醉酒出现的差池,不曾想过竟是酿成如此大祸,他自己也觉得愧对皇上和娘娘,于是自刎谢罪了。请皇上看在我李家忠心耿耿侍奉皇上的份上,网开一面,赐犬子一个全尸吧!”

这个时候,再不能把整个李家都跟着搭进去了。

李夫人愕然,也忘了哭了,怔怔的看着李尚书。

他何尝不明白李尚书的言下之意?

可那是她的儿子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早知道会是如此收场,当初她为什么还要眼红那滔天的富贵?什么隐居在幕后的太皇太后?什么能比儿子的性命和李氏满门的性命更要紧?

可是到了这一步,也唯有弃车保帅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心里痛则痛矣,李夫人立刻就改了口。

孝宗眼神冰冷的看着,半晌不置一词。

李成玉额上冷汗直流,也不再指望什么,只就说道:“臣没有管教好犬子,叫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臣愧对皇上,愧对先帝,再无言侍奉于御前,请皇上降旨将臣革职,贬为庶人,流放出京吧!”

这已经是他能为李家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李云瑶整个人都懵了,摇着头后退一步,突然扭头指向柳妃,恨声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分明就是她利用了我们李家,利用了大哥给她生儿子。要不然她怎么能坐上贵妃的位子?一切根本就都是这个女人在作怪,现在出了事,当然应该由她来担待,凭什么要把父亲革职,还要将我们一家流放?”

一旦被流放出京,那么她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定不能叫父亲被罢官免职的!

“瑶儿,不得无礼!”李夫人心里一急,一把将她拉过去。

李云瑶却不甘心,使劲了挣脱了大声道,“母亲,事到如今你还替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遮掩什么?你真当我不知道吗?她跟大哥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醉酒,有好几次我都撞见大哥扮成侍卫跟贾侍卫一起走的。一定是这个女人,一定是她胁迫利用了大哥,是她存了心要害我们的!”

李夫人把她娇宠坏了,出了这样的大事,在李云瑶的概念来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把自己一方转变成弱者,只要柳妃那个贱人成了主谋和罪魁祸首,他们一家都还是可以脱罪的!

“胡说八道什么!”李夫人气的险些晕死过去,抬手就甩了她一记耳光。

这个女儿,不知天高地厚是有的,现如今还这样的不知死活?

李云瑶扑倒在地,捂着脸,看着李夫人和李成玉铁青的脸上狰狞的表情,突然打了个寒战,茫然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而她这番话却是正中昌珉公主的下怀。

“哈——”昌珉公主欢喜的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对孝宗说道,“皇兄你都听见了,看来这件事的确并非偶然,柳氏和李尚书一家混淆皇室血统是蓄谋已久,并且存了不为人知的险恶用心。今天也的亏是四哥发现的早,否则这会儿怕是他们便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了。这份居心,足以叫他们死上千次百次都不为过!一个寡廉鲜耻的贱人,一个意图颠覆朝纲的重臣,这样勾结起来——只要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啊!”

柳妃从李家那里弄了个野种出来,还妄图染指他的皇位!

这个女人!这个贱人!

孝宗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不止,死咬着牙关,唇边肌肉不住的抽搐抖动着。

李成玉和李夫人都在飞快的权衡对策。

李云瑶搅了局,再要强掰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李夫人心一横就咬牙拍起来扑过去对柳妃厮打起来,怒骂道:“你这个贱人,狐狸精,当初你落脚在我们府上的时候我们何曾薄待了你。你要往上爬我们不管,为什么要拿我的儿子来做垫脚石?你什么人不能找,明知道我们献儿胆子小又没有主见,所以就这样祸害他吗?你这心思何等的险恶,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柳妃一动不动的任她捶打,目光却是直视孝宗,面色颓废的说道:“皇上,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知道,在这宫里以我这样的出身,没个儿子傍身,我要如何把才能活下去?我也是一事想岔了,才犯下这样的打错。李公子的血,你也不要验了,我的确是利用了他,可是当初也是时运不齐,生下的只是个女婴,孩子已经被我处置了,这个孩子,是我叫人从宫外抱进来的。你要如何处置,我都无话可说了,至于李家——”

柳妃说着一顿,李夫人等人都紧张的看着她。

最后她却是嘲讽一笑,并没有替李家求情,只道:“您就看着办吧!”

她了解孝宗,她若是替李家求情了,那更容易叫孝宗怀疑她是和李家有什么的。

倒不如疏远了,孝宗反而才不会多想。

“你说这孩子是你抱来的?这是要糊弄谁?”昌珉公主讽刺说道,对侍卫一挑眉吩咐道:“取水来,再验证!”

柳妃杀了她的孩子,她也不会叫柳妃的孩子活着。

这边正在闹做一团的时候,一直事不关己的明乐才终于远远瞧了眼那李公子的尸体,然后挑眉对武冈使了个眼色。

武冈会意,目光飞快的在那里李公子的尸体上扫了一遍,最后视线却是定格在他胸前一个氤氲着血迹的伤口上停滞不动。

“王妃!”过了一会儿他才弯身下来在明乐耳边低声说道,“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不浅,但是流血很少,应该是死后才划上去的。大致的看来,胸口的那处才是致命伤,应当是整个胸腔贯穿,就流血的状况来看,十有八九是被人从后面一剑刺穿的。”

所以这李公子也不是畏罪自裁,而是李成玉弃卒保车狠心做下的。

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人——

竟是连野兽也不如的!

“皇上,您的家务事我无权过问,不过若是有人危机江山社稷,我如果再袖手旁观,就说不过去了。”吐出一口气,明乐放下茶盏从椅子上站起来,径自走到旁边从内侍手里端过一个飘着两滴血液的瓷碗。

“你做什么?”昌珉公主戒备着问道。

“公主不要想要证明这个孩子的来历吗?我看也不必那么麻烦的!”明乐莞尔,端着那碗水径自错过她身边,走过去宋沛面前,抬手抽了一个侍卫腰间佩刀,横空一劈。

寒光乍现,李夫人惊呼惨叫:“老爷——”

然则明乐的刀锋划过却极有分寸,只在李成玉的脸颊上化开一道狭窄的小口子。

细细的血流涌出来,很快在下巴处凝结。

明乐弯身,不慌不忙的将第一滴血水用碗盛了。

正好李夫人也扑了过来。

“殷王妃,你对我家老爷做什么?这里可是御前,即使李家人有罪——”李夫人怒不可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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