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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64)

宋泽会选择纪红纱来帮他来做这件事,绝对不会简单,宋灏手握重兵,要扳倒他并不容易,还有什么比通敌叛国更有利的罪名呢?

也是不凑巧,自己兄妹最近正在盛京,倒成了别人家里兄弟内斗的棋子了。

可想而知,昨天的事一旦依着宋泽的设计发展下去,那么死的就不仅是宋灏了,他们兄妹也绝对别想活着踏出这盛京一步。

军国大事纪红纱不懂,但她却很清楚通敌一罪追究下来的分量。

宋泽这不是要帮她,分明的要送她去死!

这样一想她不禁手脚发凉,不可置信的不住摇头道,“不——不会的——怎么会!”

“你给我好好呆着,殷王的事,以后想都不要想。这一次的事就当是给你长长教训,回头若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我可保不住你!”纪浩渊道,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回头,“对了,昨晚你带去的人跟宋灏动手了?”

一提殷王府的事,纪红纱就羞愧难当,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儿,“没有,我的人根本就没跟他碰面。”

纪浩渊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纪红纱回过神来,狠狠的抹了把眼泪道,“二哥,昨天是他身边的那个贱丫头设计害我的,宋灏的事我可以暂且放下不提,但是那个小贱人我一定不能放过她,这件事,你说什么都得帮我!”

“你还有什么脸跟我提昨天的事?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堂堂的大兴公主,谁叫你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招惹殷王的?难不成还是别人把你绑到他的床上去的吗。”纪浩渊不悦道,说话间却是脑中一闪而过双明澈清透的眸子,再看纪红纱时不由的怒气更盛,推门出去对院外的婢女和侍卫吩咐道,“给我看着公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这个院子一步。”

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他动了怒,忙不迭的应着。

纪浩渊从纪红纱院子里出来,直接带了阿广回书房。

阿广见他目光沉郁就知道他是有心事,主动的开口道,“王爷,您是不是还有事要吩咐属下去办?”

纪浩渊紧绷着唇角,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吟一声道,“有一件事我总觉得很奇怪,从殷王府出来之前宋灏出来见我,当时他的毒明明已经解了,可脸色似乎却是不佳的。虽然他的定力极佳,但看起来还像是有伤痛在身的样子。”

“公主带出去的两个侍卫一直没有找到,会不会是——”阿广揣测。

“不是!我刚问过红纱了,她的人根本没来得及没动手。”纪浩渊抬手打断他的话,“昨晚在宫里的时候我看他还没事,从宫里回殷王府的路上若有什么意外也不可能一点风声也不透,这事儿似是有些古怪了。”

“属下明白,这就下去再安排些人手,暗中监视殷王府的一举一动。”阿广垂首道。

“嗯!”纪浩渊颔首,又在嘱咐,“远远盯着就行,不必强求,千万不要和他们的人正面冲突,毕竟我们现在还是盛京的客人!”

“属下明白!”

纪浩渊挥挥手,阿广拱手一礼转身悄然退下。

纪浩渊坐到案后的太师椅上靠着闭目养神,心里又再把昨天夜里的事整个梳理一遍,不想闭了会儿眼就那么睡着了。

就在驿馆里大兴肃王愁眉不展的时候,武安侯府也是鸡飞狗跳闹没有一刻安生。

晚间易永群和易明峰从宫中赴宴回来,兰香居里就已经炸开了锅。

萧氏听到易明心被夺了孩子还罚了禁足的消息,暴跳如雷,再一听说整个武威将军府一夕获罪,直接咳了一口血背过气去。

易永群本来就是个没主意又不担事儿的,易明峰又是请大夫又是安排人煎药,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天没亮就又换了朝服和易永群上朝。

孝宗余怒未消,就着萧澄的事儿发了好一顿的脾气,朝堂之上百官噤若寒蝉。

易永群大好了腹稿试着想要替亲家求情,结果没等他两句话说利索了,也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

好在是易明峰多智,说了几句忠君爱国的体恤话,表明了立场把他给摘了出来。

父子俩从下了朝,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刚下了车,等在门口的魏妈妈已经迎上来,“见过侯爷,见过世子。”

“嗯!”易永群刚在宫里受了窝囊气,黑着脸一声不吭的往里走。

易明峰看着他的背影,眸光一闪就又把目光收回来,道:“是不是母亲醒了?”

“是!”魏妈妈道,记得满头是汗,“世子快去看看吧,早前儿您和侯爷刚走了一会儿夫人就醒了,一直发着脾气要要见您呢。”

“知道了!”易明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燥郁的情绪跨进门去,快步往兰香居的方向行去。

易永群先他一步回去,上楼就后悔了。

萧氏不由分说就一把揪住他连哭带闹的厮打:“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哥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帮一把吗?我嫁给你二十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内院,哪里都做的周到体面,你是怎么对我的?如今我的娘家人有难,你就袖手旁观不闻不问?易永群,你的良心是让狗给吃了是吗?”

萧氏的为人干练强悍,平时连失态的时候都少有,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泼妇一样的大喊大叫。

易永群今本本来是预备安抚她一二,结果劈头受了一番打骂,脸都黑了的怒声道,“我怎么忘恩负义了?你以为我不想帮舅哥一把吗?你是没看见,今天在殿上我一开口求情,陛下那是个什么表情?他那是恨不能把我也一起拉出去斩了!”

“我不管,我不管!”萧氏嚎啕大哭,一手捶着自己的胸口一手去扯他身上朝服,“你去,你现在就去,去跟皇上求情,让他放了我哥哥。”

“人头已经落地了,还说什么求情?今日早朝陛下已经明摆着放下话来,谁要是敢给萧家求情就一并处罚。”一想到自己在宫里受的窝囊气,易永群就吹胡子瞪眼瞪眼,一把甩开扯掉她的手。

萧氏急怒攻心,本来就正在虚弱的时候,被他一把甩开,就软软的挂在了床沿上。

易永群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你还好意思让我去给他求情?是巴不得我跟着他一起去死了是吧?”

“你就是不管我,你这个没良心的!窝囊废!”萧氏歇斯底里的吼,“你也不想想我哥哥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如果不是有我娘家人的支持,这个武安侯的位子能轮的上你来做吗?现在他们落了难了,你就袖手旁观,你不是人!”

当初老武安侯和易永辉一死,易永群和易永贺就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位子。

易永群无勇无谋又性格懦弱,从设计易明凡,到把三房的易永贺排挤下位,从头到尾都是离不开萧家的扶持和助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易永群对萧氏一直都十分纵容和尊敬,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委曲求全。

听她翻旧账,易永群就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登时火冒三丈,“我没良心?我不是人?我要是没良心,今天早就让你去和你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胆敢触怒天颜的哥哥一起去死,还由着你这泼妇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给我难堪?你再这么不识好歹,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纸休书休了你?”

萧氏在他面前强势惯了,骤一听他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才是哀嚎一声,浑身颤抖的指着他就要开骂,“你——你——”

“够了!全都给我住口!”冷不防一声怒喝从楼下传来。

两人齐齐住了口,扭头往楼梯口看去,却是黄妈妈扶着一脸阴沉的老夫人走了上来。

萧氏伏在床沿上拍着床板失声痛哭,易永群斗鸡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一个打碎的药碗裂在楼梯口,泼了一地味道难闻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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