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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699)

如果能得宋灏网开一面,她多少就还有机会可以争取。

梁青玉说的信誓旦旦,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倒真像是有那么回事。

宋灏闻言不过冷冷一笑,突然闭上眼,微微仰头看天吐出一口气道:“好香啊!”

梁青玉的心跳猛地滞住,脸色唰白,嘴唇动了动刚要说什么,宋灏已经再度睁开眼,目光冰冷而锐利的冷冷看着她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吗?你口口声声要向本王投诚,却先在这里摆了一道。这就是你们大兴人求人的态度吗?”

宋灏的话音未落,武冈持剑的手不知怎的突然就失了力气,手腕一酸,膝盖砰地一声落地,单膝跪了下去,幸而有手里的长剑拄地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这香味有毒!”武冈咬牙道,努力试着想要站起来,额头上和手臂上都是青筋暴起,但怎么都无能为力。

宋灏挑眉,利落的纵身跃下马背,虽然撑着没有倒下,但脚下也是一个踉跄。

他立刻收摄心神,再不妄动。

而下一刻,他座下战马紧跟着就轰然倒在了地上,四肢酸软,爬也爬不起来。

随行而来的侍卫们神色大骇,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空气里一种微微弥散开来的浅淡香气,许多人都恍然大悟,想要捂住口鼻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一大片人,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软倒了下去。

梁青玉咬着嘴唇,站在原地。

此时的人群里,就只剩她和宋灏两人是站着的,木秀于林。

“王爷,我也不想用这样的手段来自讨没趣,可是我若不如此,只怕您也不会给机会听我说话了。”梁青玉道,越过武冈径自朝宋灏走过去。

武冈想拦,却奈何半分力气也使不上。

梁青玉走过去,在宋灏面前止了步子,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眼前的男子清绝冷艳,皎皎如天上皓月一般高贵清雅。

就是被他的这张脸孔和这个尊贵的身份所蛊惑,才叫她从一开始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进而一步路走错,陷入现如今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里来。

现如今,纪千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了,她能寻的,就唯有宋灏这里的出路而已。

哪怕是现在的心思再和风月无关,要保命,她也只能竭尽所能,抓住宋灏这根救命的稻草了。

“王爷,得罪了!”梁青玉咬咬牙,扭头对身后公主府的大门方向扬声道,“来人!”

她在昌珉公主这里住了将近半年,公主府上下的都知道昌珉公主将她奉为上宾,并且今天这事儿开弓没有回头箭,谁也不敢马虎。

守在大门里头观望的几个家丁闻讯冲出来。

“把王爷扶进去。”梁青玉吩咐道,深深的看了宋灏一眼,就咬着牙往旁边移开视线。

宋灏虽然一直强撑着没有倒下,但也是手脚乏力,为免争执的太难看了,索性也不反抗,被几个家丁半扶半押着进了府门。

“梁姑娘,那这些侍卫——”公主府的管家看着倒了满地的人,小心翼翼的对梁青玉问道。

“都绑起来,暂且关到后院去!”梁青玉道。

昌珉公主这区区一个公主府,上下加起来,从家丁护院到丫鬟婆子不过百余人。

宋灏大概也是不想太过声张了,这一次过来,就只带了两百个侍卫。

管家得令,立刻招招手,藏在门内的护院家丁一股脑儿的全都涌了出来,把倒了一地的侍卫绑起来暂且带进公主府里关押起来。

梁青玉冷着脸站在当街,一动也不动。

管家打点好一切,终究还是不放心,涎着脸走过来道:“梁大夫,咱们都照您的吩咐做了,您之前说是可以保证咱们不被公主的事情牵连到,这话可是算数?”

昌珉公主异想天开,居然妄图篡权夺位,简直就是疯了。

且不说宋灏是个不好惹的,单就从双方实力上看,昌珉公主也是自不量力,宫里十万禁军,京城还有好几个衙门的人马,就凭她一个女人,哪怕是真的可以投机取巧的用梁青玉下毒的本事控制住小皇帝和文武百官,日后谁会真的服她?

以前他们就只觉得这个公主嚣张跋扈,经过这事儿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嚣张跋扈,简直就是没脑子。

别说历朝历代还没有女子为帝的先例,只就昌珉公主那点小手段和谋略,摆在那里都是贻笑大方。

还以为笼络了那些和摄政王不合的官员就能把整个天下翻过来?

那个女人要去发疯,这阖府上下的下人们都比她的脑子拎的清楚,谁也不会乐意陪着她去送死。

昌珉公主不知道的是,背地里她的整座府第已经尽数落入梁青玉的掌控了。

“放心吧,年前那场宫变带来的动荡才刚过去,摄政王分的清楚轻重,否则他今天也不会只带这个几个人就上门来了。可见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他会妥协的。”梁青玉道,转身往院里走去,“还记得我吩咐你的事情吗?马上叫人进宫去传信,务必想办法把摄政王妃引到这里来。”

“是!人选已经找好了,我就安排。”管家说道,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就去了。

不是他们愿意和梁青玉同流合污,而是他们作为公主府的下人,昌珉公主居然斗胆做出谋逆犯上的事情来,他们就全得要跟着脑袋搬家,无奈之下,也只能险中求胜的来搏一搏了。

毕竟之前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这梁青玉在摄政王跟前应该还算是比较能吃的开的。

公主府的大门重新合上,一切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的迹象。

不多时一骑快马从后门的巷子里飞奔而出,不曾想刚刚拐过街角,马上的人就觉得脖子一凉,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把,鲜血淋漓。

然后紧跟着就从马上栽了下来,砸在泥土里。

******

公主府。

侧院厢房。

几个下人七手八脚的把宋灏架进来,安置在床上和衣躺下就自觉的退了出去。

宋灏微阖了眼眸,安静的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外面就有轻缓的脚步声响起。

“梁姑娘!”守门的丫鬟恭敬的唤道。

“你们都退到院子外面去吧,我不叫谁也不要进来。”梁青玉吩咐道。

两个丫鬟使劲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梁青玉推门走进来。

屋子里轻罗暖帐,家具陈设精致,外间屋子的一张桌上放着一个小鼎,里面青烟袅袅,间或带着点甜腻的香味盈满鼻息。

梁青玉走过去,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双手捧着那小鼎进了内室,把小鼎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抬手扇了两下,闻到那味道之后就隐晦的笑了。

她俯身坐到床边,扭头朝一动不动躺在旁边的宋灏看去,叹息道,“王爷,其实我并不想这样对你的,可是被逼无奈,还请你体谅我的苦衷。”

宋灏的唇角弯了弯,那一个弧度极为讽刺,却是目光冰冷的没有说话。

梁青玉被他这样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刺的心口一缩,突然就有些暴躁了起来。

不过她也知道,宋灏这人和他硬碰硬是讨不到好处的,于是就婉婉一叹,起身扶他坐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塞子凑近宋灏鼻下晃了晃道,“这是软筋散的解药,半个时辰之后就没事了。”

宋灏没有拒绝,深吸了一口。

冰冷清凉的略带着浅淡香气的味道进入气管,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几分。

只是他的面孔却依旧有如冰封一般,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

梁青玉也不在意,慢慢的收了那瓶子放到一边,一时半会儿宋灏还缓不过来。

“王爷,我知道以我这样的身份,您是很难相信我的。所以你不信我,我并不怪你。”梁青玉道,垂下眼睛微微的叹了口气,“我自幼就是在师父的身边长大的,无父无母,是她传授我制蛊和用毒的本事,把我带大的,她对我有养育之恩,所以我不能违背她的任何一个命令。你猜的没错,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故意接近你的,所以你不信我也是对的。可是有一点,我还是得要告诉你,从头到尾,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的。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如果我真的有心对你不利,只在随你回京的一路上就有无数次机会下手,又怎么会等到被你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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