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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965)

“没查出她有中毒的迹象?或者还有别的隐疾?”纪浩禹越发觉得事情棘手,再次确认道。

两人一阵的莫名其妙,俱是摇头。

纪浩禹缓缓坐到凳子上,抿着唇角,神色凝重的沉默半晌。

“王爷,王妃若是一直不醒那该如何是好?”长平走过来,忧虑道。

这个时候,要是给明乐随便用药的话,她第一个就不赞成,可是叫人就这样睡下去也不是办法。

纪浩禹没有回答,又兀自坐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对李太医道:“你确定她这样睡着暂时无碍?”

“是!”李太医道,也是察觉了他对明乐受创一事十分在意,几乎就要拍胸脯保证了。

“药方留下,长平你先送他们出去吧。”纪浩禹挥挥手。

“嗯!”长平叹一口气,把两人请了出去。

纪浩禹的手指敲在那药方上,却是迟迟没有叫人去抓药,想了想就对雪雁道,“你去前院找绿绮,让她马上进宫把齐太医请来,还有如果长安过来了,就叫他马上来见本王。”

“是!”雪雁点头,应声去了。

纪浩禹起身走到床前,看着床上女子沉睡之中的容颜眼底颜色越发显得焦虑起来。

纪浩禹在床前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一动不动,一直到了午后齐太医和长安才相继回来。

“殿下,我家主子如何了?”长安快步进门,他的身份不方便进里间探视,只能询问纪浩禹了。

“不是很好。”纪浩禹如实道,转而对齐太医道,“李杜两位太医的医术本王还是有些不放心,只能请齐太医亲自走一趟了,有劳了。”

历来在宫里当差的人都最是原话,纪浩禹这话是当真半分的颜面也给人留,说她信不过李杜两位太医,实则却是先给齐太医示了一警。

齐太医的心头一跳,忙是拱手行礼,“王爷抬爱,微臣自当尽力。”

然后便被长平引着进了里间。

纪浩禹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长安道:“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嗯!”长安点头,这会让一门心思都记挂着明乐的安全,却也没有心情多做解释。

纪浩禹也没再多问,只道,“那个包袱呢?”

长安一愣,狐疑的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纪浩禹勾了勾唇角,“先去取来,我有用。”

长安不甚解的看他一眼,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就转身去了。

齐太医仔细的给明乐诊完脉出来,给出的答案却是和前面三人无异。

纪浩禹面沉如水,整张脸上的表情阴郁的仿佛暴雨将至,让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跟着心里发寒。

“王爷?可是——微臣的诊断有什么不妥当的?”齐太医面色僵硬的试着开口,“微臣仔细的探过王妃的脉了,真的是——”

说话间长安已经提了那个黑布包袱从外面快步进来。

纪浩禹抬手止了齐太医后面的话,将那包裹放在桌上打来,“劳烦太医替本王验一验这个,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盒子打开,雪白一片的头盖骨上一片殷红血迹,看的所有人都是心神一凛。

“这——这——”齐太医当场就是骇的后退两步。

长平和雪雁互相对望一眼,也是暗暗提了口气。

纪浩禹不耐烦道:“你给看看,这上面的血迹可有什么不妥。”

齐太医的脸色僵硬,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仔细的验过之后脸色便是微微一变,道:“这血中有毒!”

纪浩禹眼中光线一寒,冷声道:“可有看出来是什么毒?”

“这个不好说。”齐太医道,“从表面上看这味毒真要发作起来是十分隐秘的,但毒性绝对不低,这样的毒,我们这些钻研期黄之术的人可掌握不了——”

纪浩禹冷嗤一声。

长平的反应最快,闻言就愕然上前一步道:“你是说,这毒应当是出自巫医之手?”

一般的毒药,虽然可以致命,但却没这么多的名堂,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断不会中了毒还叫几个太医院一等一的好手完全查验不出迹象。

这样的毒,莫说是太医,就算是普通的巫医——

只怕都未必能做的出来。

“这上面的血是王妃吐出来的?可是王妃怎么会中毒的?”雪雁一下子就慌乱,眼神凌乱的四处乱飘,半天也找不到一个落点。

“这毒你解不了?”纪浩禹却是谁也没理,只对齐太医问道。

“微臣无能为力。”齐太医神色惭愧的摇头。

纪浩禹的一只手按在桌子上,手指一寸一寸慢慢握紧,最后便是一闪身快步进了内侍,寻了件外衫给明乐罩上就抱着她往外走,一边飞快的吩咐道,“马上吩咐去备车,去左司大巫医的药庐。”

得知明乐其实是中了毒,所有人都慌了神。

长安得令转身就先冲了出去。

绿绮和长安驾车,为免路上再生出什么事端来,虽然只是在内城活动,纪浩禹也还是调派了两百侍卫随行保护,一行人火速奔着城北方向左司大巫医的药庐而去。

左司大巫医贵为宫中御用巫医之首,据说架子也很大,除了必要的场合,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自己的药庐里炼蛊制蛊,不肯轻易露面的。

可是他和纪千赫的私交不错,大约也是得益于这一重关系,连带着也给了纪浩禹不小的面子,这也是纪浩禹之所以没有提前送拜帖就敢直接找上门去原因。

那药庐地处偏僻,周围一片大的竹林,人迹罕至,哪怕是青天白日里,明明一眼看去葱翠宜人的景致,落在眼里也凭空叫人觉出几分诡异和阴森来。

刚刚进了那竹林的范畴,长平和雪雁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纪浩禹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扔过去,“这里布了毒阵,里头的药丸你们每人含一粒在口中化了即可。”

两人道了谢,依言吞了药丸,便觉得血管里层层暖意渗透,虽然不再觉得身上发寒,但是这里的气氛还是怎么看都叫人觉得诡异。

马车沿着竹林小径一路前行,最后在一处茅庐前面停下。

里头正在晒药的童子探头看来,见到是纪浩禹就咧嘴笑了,“王爷大驾,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家师傅一声?”

纪浩禹跳下车,又转身抱了明乐出来,抬脚就往里走,这才一边道,“怎么,左司大巫医这里今日有客人吗?”

能进左司大巫医药庐的,不用想,除了他也就只有荣王纪千赫一人。

“一大早荣王殿下便来了,和师傅一直对弈到现在,还不曾离开。”药童回道,对他带了个病人过来似乎也没多少意外,进了院子就快跑两步进去通传,“师傅,荆王殿下到访。”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陋,所有的家具都是竹子所制造,随处可见一些大小不一形状千奇百怪的瓶瓶罐罐。

彼时正对门口的一张竹席上纪千赫正和左司大巫医对弈。

纪千赫还是一身金色绲边的黑袍,神色淡雅,不愠不笑之间尽显尊荣。

而左司大巫医的样子却是大大出乎所有人是意料之外,却是个心宽体胖,鹤发童颜的慈祥老者。

大约是输的狠了,纪浩禹进门的时候他一张脸上气鼓鼓的,吹胡子瞪眼,满头都是汗水,正要去抢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大嚷着道:“不算不算,这一步我重走!”

“出手不悔,本王尊着您的年长,已经让了你三子,这回可是不成的。”纪千赫隔开他的手,朗声一笑。

左司大巫医吹胡子瞪眼,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听到童子禀报就是眼睛一亮,干脆衣袖一甩将棋盘上的棋子整儿拂乱。然后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赤脚迎着纪浩禹跑过来,一边欣喜道,“唷,你这娃儿都多少天不来看我老人家了,一来就给我找活儿呢!”

这么说着,他却是满脸都是喜色,胡子翘的老高的回头冲纪千赫嘿嘿一笑道:“救人如救火,方才那盘只下到一半,不作数的,改日我们再继续下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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